109、第109章(1 / 2)

吃飽喝足,祝圓掩唇打了個輕嗝。

謝崢已經吃完正在喝茶,聽見動靜抬頭看她:“看來今日菜色頗合你胃口。”

“不錯。”祝圓放下手,端起茶水抿了口,“我也沒想到你吃這麼多。”

謝崢掃了眼幾乎光掉的盤子,勾唇:“彼此彼此。”他眼帶笑意,“我以為,姑娘家都會節製些。”

祝圓輕哼:“我消耗大。”這廝又不是不知道她性子,何必在這兒裝呢。

謝崢莞爾。她一姑娘家,足不出戶的能消耗什麼。

祝圓又喝了兩口茶,放下茶盞:“飯也吃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還有,我家夏至呢?”

“不著急,先幫忙看完那幾個方案。”

祝圓:……

得,看來今天真是彆想去玉蘭妝了。

當天,祝圓果真被謝崢壓在書房裡核了了一天的方案,順帶還過了好幾個運營策略。

至此,她才發現謝崢名下竟然有如此多的產業。聊齋隻是其一,南北貨行,酒樓客棧,糧鋪雜貨鋪……

祝圓眼紅極了。

雖然沒看到營收賬本,這麼多鋪子,有一半掙錢就了不得了!

可她竟然從來沒聽旁人提起。

提起三皇子,旁人隻會說攤丁入畝跟聊齋……好吧,這倆樣已經足夠鎮赫彆人了。

彆的皇子想要還沒有呢。

低調些是對的。

言歸正傳。

他們窩在書房裡忙活,直到又過完一份策劃書,祝圓開始打哈欠,謝崢才回過神來,一看日晷,已然申時正了。

他暗自惋惜,道:“今日辛苦你了。”

祝圓眨眨眼,大喜:“可以走了?”

謝崢點頭:“我讓人送你出去。”

“好好好。”祝圓麻溜放下筆,起身,“我家夏至呢?趕緊的!”

謝崢無奈,伸臂攔住她,道:“再說兩句。”

祝圓急吼吼:“有事紙上說。”

謝崢:……

行,回頭彆怪他就好。

可以脫身的興奮讓祝圓完全沒發現他那一丟丟異樣,等夏至被領過來,立馬帶著人興衝衝離開。

馬車先繞道玉蘭妝,再慢騰騰轉回祝府,祝圓還不忘在路上買了點糕點果脯,準備拿回去哄孩子。

進了家門,果真無人起疑。

張靜姝甚

至還給她說了個消息:“咱們再也不用擔心邱家了。”

祝圓高興:“他們家想開了?”

張靜姝搖頭,低聲道:“他們家的靠山,五城兵馬指揮使死了。”

祝圓悚然:“怎麼死的?”

張靜姝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遲疑片刻,道:“反正你也差不多該知道些事兒了,我也不遮遮掩掩的了。”她附耳過去,小聲說了幾句話。

祝圓:……

這位五城兵馬指揮使,竟然是,馬上風死的。

還是死在小倌身上。

祝圓畢竟不是真小丫頭。這年代的小倌,那就真的是小……十四五歲怕都是好的,最怕是更小些的……

這麼一想,這位五城兵馬指揮使真的是死得該啊!

“這一家子怎麼都不太正路啊……”祝圓忍不住感慨。

張靜姝也歎氣:“泥腿子乍然暴富,大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見怪莫怪了。”

祝圓默然。

陪張靜姝說了會話,又跑去檢查弟弟妹妹的功課,一直到晚膳後祝圓回到自己屋,都沒人發現她今天失蹤了一天。

祝圓與夏至皆是鬆了口氣。

沒去成玉蘭妝,第二天祝圓隻得再次出門了。

好在祝老夫人提前允了她,她出門也便宜了許多。

祝圓勤勤懇懇的在玉蘭妝和家裡兩頭奔波,另一頭的謝崢卻翻著祝圓幫忙總結的各地發展方案,認真思考了兩天。

“因地製宜,實踐出真知……嗎?”

***

禦書房。

承嘉帝聽說謝峸求見,沒好氣:“這小子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這話德慶可不敢接。

承嘉帝想了片刻,還是道:“算了,讓他過來吧。”

“是。”

一刻鐘後。

謝崢與承嘉帝一起坐在禦書房旁邊屋子裡,喝茶。

承嘉帝心裡還有氣呢,硬是隻喝茶不理他。

謝崢閒適得很,慢悠悠地刮茶盞、看茶、抿茶,完了還點評一番:“茶湯清亮,入口淳厚……父皇的茶真不錯。”

承嘉帝斜他一眼:“不給。”

謝崢:……

承嘉帝自覺有些失言,輕咳一聲,索性自己主導話題:“你翻過年就該十八了,你大哥二哥都已經開始曆練,你想去哪個部看看?”話音剛落,想到什麼,立馬補了句,“戶部不行。”

攤丁入畝才剛緩過來呢,他年紀大了,經不起反複折騰。

謝崢:……

“兒臣想離開京城,去地方曆練。”他如是道。

“……你想去何處?”承嘉帝隻愣了一瞬,眯眼看他。

謝崢隨口道:“還沒想好。”

承嘉帝抹了把臉:“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兒臣想出去看看。”

“你們兄弟幾個,就你還去了趟潞州,順帶還拐去蘆州溜達了幾天。”承嘉帝沒好氣,“這一路來去,走得還不夠多嗎?”

“不一樣。”謝崢搖頭,“兒臣是想切實地看看老百姓的生活。”

承嘉帝眼帶深思:“你在京裡也能看到。”

謝崢搖頭:“京城乃天子腳下,老百姓們不說大富大貴,比彆的地方卻是富庶許多。”

承嘉帝也不想跟他繞彎子了:“朝廷六部二十四司統管天下事,但凡你能想到的事情,你在朝廷都能找到應對之司……所以,你去地方作甚?”

謝崢直視他:“兒臣在京城是三皇子,將來可能是親王。如此身份,不管在哪部哪司,多隻能是去當個擺設——”

“你謙虛了。”承嘉帝輕哼,“攤丁入畝可不就是你去戶部折騰出來的嗎?”

謝崢挑眉:“準確的說,是潞州之行引發的思考。”當然,功勞是祝圓的,可惜,不能將她擺在台上。

承嘉帝:……

“以你的身份,下去地方更是隻能當擺設。”他依然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