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來他們家聚少離多,祝修齊一個人住在章口冷清清的不說,今天又來這麼一出,張靜姝便生出這股意思。
祝圓詫異,然後遲疑:“可我那邊生意……”
張靜姝沒好氣:“章口到京城快馬不到一個時辰。按我說,你那《灼灼》惹人非議的,你還不如搬去章口呢。”
祝圓搖頭:“我正是要他們議論。”
張靜姝不解。
祝圓卻也不解釋,道:“要不,我也住到灼灼書屋裡麵吧?這樣便省了許多事了。”
張靜姝唬了一跳,斥道:“你瘋了,那院子名義上還是殿下的,你一未婚姑娘,住進去像什麼話?”
祝圓撇嘴。正主都不在,有什麼關係嘛……
“罷了罷了,回頭讓你姨娘過去章口陪你爹吧。”張靜姝摸摸她鬢發,“趁你還未出嫁,娘再好好陪你兩年。”
祝圓滿心感動,依戀得摟住她胳膊:“娘,您彆這麼說,我就算嫁人了,不也還在京城嘛,到時我隔三差五回來住幾天
——”
“呸呸呸!哪有出嫁女整天回家住的,又不是——”張靜姝忙又呸了幾聲,“你還管著灼灼的話,回頭娘去灼灼找你,天天去那兒蹭吃蹭喝的!”
祝圓眼前一亮,興奮地拽住她:“娘!!”
張靜姝差點被振聾:“做什麼?”
“娘~~你不是說風言風語多嗎?”祝圓雙眼放亮,“那你陪我去灼灼!”
“……?”
“你看,你現在又不用管家,每天除了帶帶弟妹就沒事了,還得陪祖母他們聊那些無聊的話題,還不如跟我出去灼灼,幫我乾點活呢!”
張靜姝無語:“你那是殿下的鋪子呢,哪有未來嶽母去插手的?”
“沒關係,《灼灼》算是我的,殿下充其量就是個拿錢的幕後老板!”
張靜姝似有些動搖:“……那也不得,你不還在招人嗎?我去像什麼?”
“嘿嘿嘿。”祝圓笑得有點尷尬,“這不,沒啥人來嘛……”完了她嘟囔,“要不我怎麼會天天忙得不著家的!”
張靜姝啞然。
“娘~~~”祝圓撒嬌,“你要是陪我過去,肯定就沒有那麼多風言風語!最重要的是,你這一身的管家本領,不用起來多浪費啊~~~娘~~~”
許是在家裡呆著太無聊,張靜姝成功被她說服,半推半就地說明兒跟她去看看。
祝圓在心裡比了個耶!
……
於是,第二天一早,在長福院稟報一聲後,張靜姝便讓銀環收拾收拾,帶著娃娃趕去章口照顧祝修齊。
然後她則領著剩下的幾個小的,浩浩蕩蕩出發前往灼灼書屋。
提前先出門到灼灼書屋處理事務的祝圓:……
“娘,”她拽住張靜姝走到邊上,指著那幾個興奮的家夥,“盈盈就算了,你把小的兩個都帶來乾嘛?”
“在哪兒帶不是帶。”張靜姝不以為意,“我要是一天在這兒,留他們在家不得翻天了。”
祝圓:……
想到祝府情況,她隻能捏著鼻子認了。讓照顧的丫鬟們注意著小妹,再找了個屋子將祝庭方扔進去做功課看書,祝圓當即領著張靜姝、祝盈四處轉悠。
她之前也沒撒謊,灼灼確實是急缺人手。招人招了快一個月,守門、巡邏的健壯仆婦倒是招滿了,廚房也多了幾個善廚的大娘。院
子裡原來的丫鬟本來就不多,奴仆小廝被遷走後,她們打掃衛生都緊巴巴的,更彆說來幫忙。
再者,這些人都大字不識幾個,想用都用不起來。
要不然,四美也不會被祝圓趕鴨子上架,一人身兼多職的乾著。
張靜姝跟祝盈來了之後,祝圓便將院子的進出賬務交給前者,再把後者丟給執琴,讓她安排事情,審稿、核稿等文書工作,儘可交給她去乾——畢竟是小姑娘,不好扔出去跟聊齋的管事們碰麵。
如是,多了兩個人,祝圓頓時感覺自己輕鬆了許多。
張靜姝還在外頭熟悉情況,祝圓則轉回正院書房,準備看看彆處鋪子的事務,剛進門就看到謝崢在寫字。
祝圓摸了筆就跟他嘮嗑上了。
【嘿嘿,我今天把我娘、我妹妹帶過來了~】
謝崢頓了頓,換了張紙:【很高興?】
【那是啊,一直招不到人,我這邊都忙死了!】
謝崢察覺不妥:【這段時間都是你一個人忙活?安清呢?】
【他事兒多著呢,跑得腿都細了,你彆找他麻煩了!我這邊有執琴幾個幫著,現在有我娘我妹,接下來應該鬆快點!】
謝崢皺眉:【執琴是誰】
【……】
【我認識?】謝崢仔細回憶了遍,著實想不起來,遂問,【院子裡的丫鬟嗎?】
【……是你母妃賞下的美人】祝圓沒好氣。
謝崢愕然。不知為何,他想到一句話:【你這是,化乾戈為玉帛?】
祝圓:……
她翻了個白眼:【你可以稱她們的行為為:棄暗投明!】
謝崢:……
誰是暗?誰是明?
作者有話要說:祝圓:四美是棄暗投明!
謝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