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向孫采瑤解釋,現在的他,需要孫家的支持。孫采瑤越為他打抱不平,才越會去說動孫家助他。
“殿下,皇子妃。”被孫采瑤派去的太監,很快就回來了。
“那些小孩子走了?”孫采瑤掀起簾子,看到那幾個孩子手裡拿著幾個糖葫蘆,確實沒有再唱剛才的童謠。
“回皇子妃,小奴方才去的時候,遇到了楊一多。”
“楊一多?”孫采瑤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麒麟宮的管事太監?”
“正是他。”
“他怎麼會在這?”
小太監偷偷抬頭看了她一眼:“楊一多說,他是奉了宸王與宸王妃的命令,讓那些小孩不要再唱剛才的童謠。”
孫采瑤有些意外,他們今日乘坐的馬車十分普通,沒有什麼特殊標識,雲渡卿與明玖珠應該不知道他們就在附近,所以也不存在故意做戲給他們看的可能。
“難道此事與宸王無關?”孫采瑤冷靜下來,思索良久:“殿下,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挑撥你與宸王的關係?”
雲渡卿如今勢大,若是殿下與雲渡卿鬨僵,吃虧的隻會是殿下。
“五弟確實不像是使這種手段的人。”雲延澤透過車窗,看著那幾個低頭啃糖葫蘆,啃得滿臉糖渣的小孩:“如今我失了勢,既無母妃可依靠,又無父皇寵愛,誰都有可能來踩一腳。”
“殿下,你還有我。”孫采瑤握住他的手:“那日,我在高樓之上,遠遠看到你身著一襲白衣,在馬背上伸手接住從窗戶上掉下來的孩子,我就知道,此生非你不嫁。”
雲延澤那雙溫柔多情的雙眼,靜靜看了她片刻,把手從她掌心抽出來:“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我竟是忘了。”
“殿下忘了也沒關係,我記得就好。”
雲延澤笑了。
“殿下,下奴方才去哄小孩子,遇到了璋六宮的小太監。”楊一多辦完事回來,對宸王道:“他也沒說跟哪位皇子出來的。”
“隨他去。”宸王漫不經心道:“讓車夫繼續趕路,早點到王妃娘家。”
“是,殿下。”
管他是誰,都不能耽擱他家王妃吃鮮花餅。
半個時辰後,玖珠坐在明家的桌上吃甜美可口的鮮花餅,宸王殿下……則在嶽父大人與明家大伯關愛的目光下——背書。
他原本是不想背的,可是想到離他不到五步遠的明小豬,他還是背了。
聽著明小豬呱唧呱唧的鼓掌聲,還有崇拜的叫好聲,宸王默默挺直腰杆。
男人,總是要為自己曾經吹出的牛皮,付出各種代價。
可是隻要看到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宸王就覺得,吹出去的牛皮,還可以再堅持堅持。
幸好明家兩位長輩懂得什麼叫張弛有度,讓他背了幾段後,就改了提議。
“光背書沒什麼意思,我們還是來打葉子牌吧。”
宸王:“……”
其實背書也挺有意思的。
畢竟背書隻需要動腦,可是陪明家人打葉子牌,不僅腦子要動,五官也要動,就連眼神都必須真誠。
“殿下。”玖珠捧著一盤鮮花餅坐到他旁邊:“好好打,你要贏牌哦。”
“好。”宸王抬頭看了眼幾位明家男人,開始發揮出他三分實力。
半個時辰後,明存甫第一個扔了牌,因為他已經沒錢可輸。
“王爺,你今天手氣為何這般好?”他忍不住道:“比上次手氣好太多了。”
“可能是因為玖珠坐在我旁邊的緣故?”宸王見這位堂舅兄把荷包輸得乾乾淨淨,把贏來的錢平均分成幾份:“自家人打牌,不講究輸贏,這些錢我們一起分了。”
“殿下,怎麼還有我的份?”玖珠看到殿下抓了兩把銅錢放到自己麵前。
“如果不是你坐在我旁邊,我根本就贏不了牌。”宸王一本正經:“所以我們的小福珠,必須要有份。”
“真的嗎?”玖珠一邊把錢往荷包裡揣,一邊好奇地問:“真有我的功勞?”
“當然。”宸王笑著幫她係好荷包袋子:“不信你問堂舅兄,上次我一直都在輸牌。”
原本輸光荷包,現在又分了一筆錢,正在高興的明存甫聞言,點頭道:“王爺說得沒錯,上次一直都是他在輸牌。”
“看,我是不是沒騙你?”宸王在她耳邊輕聲道:“明小豬,以後你可千萬彆離我太遠。”
他輕笑一聲,笑得玖珠的耳朵酥酥麻麻。
“我怕你離我遠了,我的運氣就不好了。”
“殿下不怕。”玖珠握住他的手:“我一直會陪著你。”
明家幾個男人板著臉扔了牌,默默起身走遠一點。
嗬,大家都是男人,誰還不懂男人的那點心思。
可是自家姑娘跟女婿感情好,那是好事,他們能怎麼辦?
當然隻能裝作看不見。
“嗯。”宸王趁著明家人不注意,偷偷在玖珠手背上輕啄一口:“我信你。”
“父親,宸王在乾啥玩意兒……”
明敬舟捂住了他的嘴。
明存甫搖頭:“三哥,你娶不到媳婦,真的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