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2 / 2)

朕的愛妃隻想吃瓜 延琦 16998 字 4個月前

宇文瀾,“……”

他已經如此喜怒於色了嗎?

於是忙斂了斂心思,道了聲免禮,問她,“又在寫話本子?”

燕姝說是。

宇文瀾來了點興趣,又問她,“這次又寫了什麼新故事?”

燕姝咳了道咳,“臣妾今日寫的是一位被渣男欺騙的女子發現真相後,勇於抗爭自強不息的故事。”

宇文瀾不是很明白,問道,“何謂渣男?”

燕姝道,“就是壞男人的意思,他們肆意欺騙女子感情,毫無禮義廉恥,就如我們吃完甘蔗嚼剩的渣一樣無用。”

宇文瀾頷了頷首道,“這個叫法,倒與眾不同。”

說著又問,“那,此渣男又是如何欺騙女子的?”

燕姝咳了咳,“此人其實有斷袖之癖,且是一點都不喜歡女人的那種,但為了掩人耳目,他卻還是娶妻生子,但在此之後,卻將妻子留在家鄉照顧父母,自己則在彆處豢養孌童男寵,十分荒唐。”

宇文瀾聽得暗自挑眉,這說的不就是兵部侍郎柴為忠麼……

看來她每一個故事都有對應的人。

他輕咳一聲道,“的確荒唐,不過男子在外謀生,女子在家侍奉公婆也是常有之事,其妻又是如何發現自己受騙的呢?”

燕姝邊想邊道,“某年冬日,男子老母突發疾病,在家鄉治療許久都不見成效,便想投奔丈夫,到城中請名醫來看病。”

“原本該書信告知,但恰巧連日降雪,書信滯慢,其妻又著急婆母病情,便索性帶上一家老小上了路。”

“哪知好一番舟車勞頓,等到了城中府裡,她卻發現其丈夫竟與男子廝混,且府裡的女子,竟然都是由男人假扮的。”

宇文瀾十分捧場得故作驚訝,“竟有這種事?”

燕姝點頭,又繼續道,“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家,這位夫人也不是傻子,稍微想想便明白了丈夫的秘密。”

宇文瀾頷首,“也是個法子。”

燕姝覺得這話奇怪,“陛下為何這樣說?”

宇文瀾咳了咳,“朕的意思是,你如此寫法很不錯。”

說著忙岔開話題,又問,“那這位夫人又是如何自強不息的?”

燕姝開始暢想,“她發現事實後大哭一場,此後便堅持與渣男和離,並利用刺繡的好手藝開了家繡坊,經過努力經營,終於過上了自己做主的日子。而渣男醜事敗露,顏麵掃地,不僅丟了差事,還將自己的爹娘氣得半死,從此身敗名裂,一地雞毛!”

說著又問他,“陛下覺得這個結局如何?”

宇文瀾道,“一個長期操持家務的弱女子,隻怕心思單純,開不了繡坊。”

燕姝噘嘴道,“這是話本子而已,叫人看著舒服就成了,如果非要寫的如現實一般,隻怕人看了也心裡悶。”

哎,也隻是她美好想象了,聽說那位可憐的柴夫人隻是個樸實的家庭婦女,這輩子能否脫離苦海都不一定。

卻見宇文瀾頷首,“說得也有道理,事在人為,萬事皆有可能。”

燕姝點了點頭,忽然想起要事,忙問他,“對了,前幾天陛下帶走的紙稿可給臣妾帶回來了?”

宇文瀾一愣,“……尚未。”

燕姝有點著急,“那對臣妾來說可是很緊要的東西,您可不是弄丟了吧?”

娘的那篇足足花了她三天的時間呢!要是弄丟她可恨不得要殺人了!

宇文瀾,“……”

這麼可怕。

他忙解釋道,“當然沒有弄丟,朕是從慈安宮來的,並未帶在身上而已。等會兒叫人給你送來便是。”

燕姝隻能應是。

宇文瀾頓了頓又問,“此前桃花不服的事為何不告訴朕?”

燕姝心道自己那時還是個沒名沒姓的小美人,就是想告訴你也聽不見哪。

嘴上道,“臣妾當時並無確鑿證據,便是想說也不好說。”

宇文瀾又問,“那為何又叫富海去查?”

難不成她能未卜先知,猜到那張才人會在今日誣告?

卻聽她心道,【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有你這條金大腿可以抱,該報的仇當然得報。然對方都欺負到頭上來了,再不還手豈不成了包子?】

宇文瀾,“……”

卻聽她嘴上道,“臣妾就是前幾日忽然想了起來,所以就同富總管說了一聲。”

宇文瀾瞥了眼富海,道,“看來富海比朕有用。”

這話一出,富海嚇得立時跪地,“奴才不敢,實則是李貴儀知道陛下日理萬機,並不想因此煩擾與您,便同奴才提了一句,奴才也覺得此事實在蹊蹺,所以就叫人問了問。”

宇文瀾道,“念在你今次抓住了凶手,起來吧。”

富海應是,這才敢又站了起來。

燕姝在旁看得驚心動魄。

嘖嘖果真伴君如伴虎,這富大總管也不容易。

正在此時,她忽然又想起一樁要事,忙道,“陛下,臣妾覺得今日祭禮上那位醫師很是難得,希望不要因為今日說了真話被人報複才好。”

宇文瀾道,“朕自有安排,放心。”

如今不畏強權敢於說真話的著實難得,趁機時機,他自然會對其褒獎,以表達懲惡揚善的決心。

燕姝這才放了放心,卻聽皇帝又問她,“俸銀之事,是真的?”

燕姝一臉莫名道,“臣妾豈敢騙您?陛下若不信,大可叫小冬子他們進來對質。”

聞言,蓮心卻一下跪在了地上,雙眼含淚道,“奴婢對天發誓,主子絕對沒有對陛下妄言,前些年奴婢的父親生病,花光了家裡的積蓄,幸虧主子給奴婢的銀兩,才叫奴婢哥哥順利成了家。”

燕姝心裡哼道,【以為老百姓的日子都很好過麼,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宇文瀾,“……”

還成他的不是了?

他瞥她一眼,道,“自己手頭緊張,還幫彆人?”

燕姝撅了噘嘴,“臣妾再緊張,左右在宮中衣食無憂,要是不幫她們,她們家裡就過不下去了。再說,叫他們安心,才能好好在宮中呆得住不是。”

宇文瀾挑了挑眉,“倒也有些道理。”

哪知緊接著,卻聽她又在心裡嘀咕,【說了這麼多,難道不該賞我點銀子?】

宇文瀾,“???”

這丫頭怎麼滿腦子是錢?

他一時起了玩心,試著問她道,“今次也是委屈你了,朕是不是該補償你一下?”

真的?

燕姝眼睛一亮,忙道,“多謝陛下體恤,其實臣妾不需要補償,隻要陛下相信臣妾,臣妾便心滿意足了。”

【其實也不需要太多,隨便賞個千八百兩的就夠了嘿嘿,實在不行三五百兩也成,反正她不嫌棄。】

她兀自在心裡搓著手,哪知卻聽那人道,“也好,難得你如此大度懂事。”

燕姝,“???”

啥?

這是什麼意思???

她隻是在客套啊喂,這都聽不出來嗎???

宇文瀾將笑意掩住,故作嚴肅道,“時候不早了,朕還要回去看折子,你繼續寫吧。”

語罷便起身往外走。

燕姝,“???”

喂喂,就這麼完了嗎,我的補償啊!

太不地道了吧!

宇文瀾默默聽著,待踏出殿門,終於忍不住翹起了唇角。

彆說,來她這裡待一會兒,心情好多了。

~~

回到乾明宮,宇文瀾入寢殿更了衣,便要去往禦書房。

臨走前順嘴吩咐富海,“記得叫人將朕前晚看的紙稿送去甘露殿。”

若再忘了,不知她要如何腹誹他了。

富海應是,忙點了門口的小順子,“你小子腿腳靈便,快將這個給李貴儀送去。”

小順子應好,接過紙稿便往外走。

待來到乾明宮宮門處,正碰見翰林學士鄒墨中。

鄒學士四十多歲的年紀,學識頗為淵博,此時見小順子手裡捧著一遝子紙,立時好奇道,“這可是陛下的旨意?”

小順子撓頭道,“不是吧,這是從陛下寢殿裡拿的,說是要給李貴儀送去的。”

原來是給後妃的。

鄒墨中本不該多問,但見那紙上還密密麻麻寫了好多字,似乎是文章的模樣,不禁又好奇起來,問道,“這難道是陛下親筆書寫的文章?”

小順子又搖頭,“不知道。”

鄒學士鬥膽上前一看,卻見那上頭的字跡歪歪扭扭,顯然不是陛下的筆跡。

不過語句倒是十分有趣,像是個什麼故事。

正想再問問,小順子卻怕耽誤事,急忙跑了。

鄒學士隻好先去了禦書房。

——翰林學士擔任起草詔令之職,因著今日奉先殿之事,君王連下了三道旨意,嚴查官員貪汙受賄行賄,鄒墨中正是來為君王起草詔令的。

不多時,三道聖旨都已經擬好,拿給君王過目,宇文瀾打量一遍,便叫司禮監出去宣旨了。

鄒墨中卻並未告退,猶猶豫豫,欲言又止。

宇文瀾便問道,“還有事?”

鄒墨中笑道,“方才臣在宮門外正遇見陛下賜予李貴儀的紙稿,卻不知是哪位名家的大作?”

名家?

宇文瀾挑眉,“你看了?”

鄒墨中笑道,“臣隻是恰巧瞥了一眼,但見字裡行間文采斐然,非平庸之作。”

文采斐然?

宇文瀾繼續挑眉,“鄒卿果真如此覺得?”

鄒學士堅定點頭,“臣絕無妄言。”

咳咳,文采倒是其次,他主要覺得那故事與現如今市麵上的話本子並不相同,風格很是獨特。

再說,這畢竟是君王親自賜予愛妃的,必定是大家之作,才能入得了君王法眼啊!

他身為天子近臣,定要緊緊追隨陛下品味,絕不能落伍才是。

宇文瀾默默聽完,頷首道,“鄒卿的確很有品位。”

卻聽對方又道,“所以臣鬥膽,不知可有榮幸瞻仰此名家大作?”

宇文瀾想了想,“朕要先征得作者同意,等信兒吧。”

作者有話要說:某皇:朕的愛妃文采斐然!

燕姝:我的金大腿又,粗,又,大!

——皇宮商業互吹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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