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2 / 2)

朕的愛妃隻想吃瓜 延琦 16454 字 4個月前

譬如倘若不跟著那趙成文,又如何會知道原來長公主的駙馬也會那麼不持久呢?

所以能去現場吃還是得去現場,細節也很重要啊!

卻不知,身邊的男人正眉心壓不住的亂跳,忙道,“朕會找個時候叫信得過的大臣去,放心。還是回去想想你的話本子吧。”

嘖,這丫頭,又提什麼持不持久!

~~

禮部尚書府。

眼看楊氏已經被關了一天,渾身的怒氣仍沒有發泄完。又是摔碗又是踢桌椅,依舊鬨著要出去。

好一番鬨騰,終於來了個管事婆子在門外與她道,“二夫人,大老爺已經發話了,是您把太爺鬨成如此,在太爺好轉之前,您就在房中老實待著,不必想著再出來。”

楊氏立時罵道,“你們還真會往人頭上扣屎盆子!欺負我老實,欺負沒有人替我做主是吧?小心逼急了一起魚死網破!!!”

而此時的前院中,宋家大房夫妻倆才剛收到宮裡來信,道是他們眼下唯一的指望,閨女安嬪也被禁足了。

夫妻二人自是驚愕萬分,想要問清楚原因,然來送信的人隻是冷冷丟下一句話便走了。

正當夫妻二人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之際,耳邊又傳來了二房楊氏的叫罵聲。

田氏罵道,“這個不識大體的東西,還嫌家裡不夠亂?真恨不得給她縫上嘴!”

話音落下,卻見夫君宋元魁頓了頓,忽然壓低聲道,“那就不要叫她再叫了。”

~~

楊氏鬨到了傍晚時分,終於累了。

恰逢外頭送來了晚飯,她正要吃,卻忽有一小廝進到房中道,“二夫人且慢,小心飯中有毒。”、

她嚇了一跳,立時將碗筷放下,卻又疑惑打量對方,道,“你如何知道?”

小廝並未答她,隻取了一點米和菜丟到了房中的魚盆中,頃刻間,便見魚盆中的魚兒全都翻了肚皮。

楊氏大驚,立時怒道,“好啊!他們居然敢殺人了!我這就出去與他們評理去!”

那小廝卻將她一攔,“二夫人冷靜,他們左右是要置您於死地,如若現在出去,反而打草驚蛇,到時候他們來硬的,您豈能逃得過?”

楊氏這才醒過神,一臉懼怕道,“那我要怎麼辦,在此等死嗎?”

卻見對方問她,“二夫人可知,他們為什麼要害你?”

楊氏心底一虛,支支吾吾道,“他們大抵是怕太爺出了事,二房同他們爭家產……”

那小廝卻是一笑,道,“您心裡該清楚,不同小的說倒也無妨,隻是,現如今隻有一個機會可以救您。”

楊氏趕忙問道,“什麼機會?”

對方道,“陛下派了幾位大人來探望太爺,眼看就要到府中了,此時是您唯一向外的求救時機,如若錯過,隻怕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楊氏一怔,凝眉思量一番,終於點了點頭。

不多時,君王親派特使果然到達了宋府。

來人未打招呼,宋府大老爺宋元魁隻能匆忙出門迎接。

等他見到人,才驚訝發現這特使竟然有三位——

分彆是吏部尚書李宏昇,新上任的戶部尚書紀文馳。還有錦衣衛指揮使荀飛。

宋元魁心裡一頓,

這個陣仗,委實出人預料。

另外兩人且算是與他父親同級的朝廷要員,但錦衣衛指揮使……卻是怎麼回事?

雖然疑惑,他還是先將三人迎到了府中。

三人自然先去看了看禮部尚書。

但見其已經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動隻能躺在床上,隻好表達了一番君王的慰問,便出來了。

宋元魁一路相陪,卻聽吏部尚書道,“宋大人的身子骨一向挺康健的,前些天也並未聽說有什麼不舒服,這怎麼一下就成這樣了?”

宋元魁隻能道,“大約是近來家中雜事太雜,我們這些晚輩也疏於對父親關懷……說來說去,還是卑職等不好。”

那三人倒也沒再說什麼,隻安慰了他幾句,便要告辭了。

宋元魁便將幾人往外送。

然而才出了房門,卻聽一陣猛烈嚎哭聲響起,一婦人披頭散發衝到幾人近前哭喊道,“求幾位大人救命,他們宋家要殺人滅口了!”

……

第二日,一個消息震驚朝野內外,令全城百姓涉目結舌。

——禮部尚書宋誌蘊道德敗壞,罔顧人倫,竟然霸占欺辱兒媳近二十年。

震驚過後,官員百姓從上到下無人唾棄此人。

然而緊接著,又有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消息傳出——

原來連其二兒媳楊氏生的兒子也是這老頭的骨肉。

那宋家二房的公子宋運昌,名為其孫,實為其子。

眾人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好,隻能連連唾棄搖頭,無不罵這老頭荒唐。

——其實楊氏原本沒有提及兒子的事。

但沒想到,關鍵時刻,她那個弱不禁風走路都帶喘的相公宋元瑋自己站了出來,指認那個兒子不是他的。

原來,宋元瑋早就知道一切。

當年成婚後,他隻與楊氏同房過兩次,每一次都與那孩子後來出生的日期對不上。

因著此事,他常年抑鬱,令病情更加嚴重,卻沒有勇氣掙脫親情的枷鎖,隻能麻木自己,任由那二人胡來。

直到前些日子看到了逍遙公子的新作。

他才想起,自己的人生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

此事一經曝光,君王立時撤了那老頭宋誌蘊的一切官職功名,貶為了庶民。

緊接著,其長子宋元魁,既安嬪的親爹,又因為殺人未遂,並公然欺壓平民等罪行,也被撤職追責,最終數罪並罰,流放邊關。

而安嬪也因為指使宮人盜竊君王筆跡被撤了位份,送去了專門關押皇室罪婦的玉真宮,再也不見天日。

所幸君王賞罰分明,念在宋家次子宋元瑋乃受害身份,並勇於揭發父親惡行,令其免於受家人連累。

宋元瑋謝恩之後,卻是收拾行囊離開了京城,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之中。

未準,他真的能實現話本中的結局。

~~

儘管已經落下了帷幕,但此事依然在宮裡宮外,街頭巷尾,被人們茶餘飯後議論了許久。

忍冬閒來無事打絡子時也跟燕姝感歎,“真沒想到,越是大戶人家越能藏汙納垢,瞧瞧這一家子都是些什麼人?好在那位宋家二爺離開了京城,這要是留下可要怎麼活?”

“不過話說回來,那楊氏娘倆又去了哪兒呢?”

燕姝嗑著瓜子道,“不是去伺候那老頭子了嗎?反正兩人早就做了夫妻之事,宋家也都沒人了,她不管誰管?她那兒子還是老頭的,算是給那老頭子送個終吧。”

一想起此事,忍冬還是忍不住呸道,“真惡心,也活該到最後他們自己惡心自己。”

說著又好奇問她,“主子這兩日怎麼沒寫話本了?”

燕姝歎了口氣,“累了,想休息一下。”

——咳,其實她是在避風頭。

今次這本《大丈夫站起來》再度言中禮部尚書府之事,引得外界震驚一片,並再度猜測起她的身份。

甚至有人說她是神仙降世,專為懲治惡人而來。

當然,也有聰明者猜測她身份不一般——

如此不畏強權敢於揭發官員醜事,且還說的如此準確,很有可能是陛下親信,朝中要員之類。

總之……她得降降熱度。

還是先叫百姓們把熱情放在生產生活上,整日看話本子也不太好。

收收心,收收心吧。

當然了,最要緊的是,她最近寫的話本子不太適合出。

比如寫駙馬趙成文那個,皇帝既然還沒告訴長公主,那必定有他的打算,她若是貿然出了話本子,叫長公主知道了自己被戴綠帽的事,引起流血事件可就不好了。

倒是還有寫幾本存貨,然而都帶了點顏色,皇帝又不許。

真是無趣。

她一邊嗑著瓜子,正琢磨再寫個什麼,卻見蓮心進來稟報,“主子,太後傳旨,說是慈安宮做了些糕點,請您去嘗嘗呢。”

燕姝一愣,太後叫他去吃點心?

嘖,這是又賣的什麼藥?

她當然不能拒絕,隻好趕緊換了衣裝去了慈安宮。

等到了地方才發現,原來皇帝也在,一身墨藍色的團龍袍,正在聽太後說話。

“哀家可真是看走了眼,原當那是名門閨秀,知書達理,卻沒想到名門不是名門,人也心思惡毒,果真是沆瀣一氣,汙濁不堪。”

燕姝聽出來了,太後這說的是安嬪。

嘖,其實想想,太後也挺心累的。

——眼看親侄女扶不上牆,好不容易找了個有點智商的,沒想到家裡還這麼不爭氣。

卻聽宇文瀾道,“此事是他們的錯,與母後無關。”

太後嗯了一聲,這才將目光投向燕姝,道,“快坐吧,今日哀家叫她們做了些芋泥餅跟雙豆糕,聽說你愛吃,便叫你來嘗嘗。”

燕姝屈膝行禮,“臣妾謝太後關懷。”

便在一旁坐了下來。

宮人端來了茶點,看著賣相不錯。

燕姝雖然嘴饞了點,卻也還知道好賴,知道太後可不是單純想請她吃點心。

不過,這樣子還是得做一做的。

她於是便拿了一塊雙豆糕。

沒等送入口中,卻聽太後道,“對了,聽說這市麵上近來有個寫話本子的很是厲害,似乎叫什麼……公子?據說他寫的跟真事一模一樣,連那謝培跟宋家的事都被他言重了,也不知是誰有如此大本事,難道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燕姝一愣,心道果然來了。

不過沒關係,反正今日有皇帝在。

到他上場的時候了。

果然,就見宇文瀾與太後道,“是朕叫人寫的。”

太後一臉驚訝,“什麼?陛下叫人寫的?陛下為何如此?”

宇文瀾麵不改色道,“朕其實對他們的事早有所耳聞,便順道叫人查了一下。寫成話本子,一來是想警示天下,令眾人莫要赴其後塵;再者也是想替他們留個麵子。若他們能主動投案自首,朕可從寬處置。”

“卻沒想到,他們非但沒有悔過,反而變本加厲,實在令人失望。”

話音落下,太後頓了一下,方頷了頷首道,“此法子確實好,隻可惜他們太不上道了。但願經過這幾回,其他人都能有所警示。”

說著又在心裡道,【果然不是李燕姝,而是皇帝。我就說,這丫頭哪兒有那麼大本事?】

【不過……皇帝已經如此厲害了嗎?】

宇文瀾默默聽在耳中,沒說什麼。

卻聽燕姝正在一旁默默驚歎——

據她所知,安嬪雖然有所懷疑,但在確定真相之前就被關在了蘭林殿,根本無從與外界溝通。

所以今日太後這一問,完全是她自己判斷出來的。

今日把她跟皇帝都招來,又突然來這一問,太後大概是想看她會不會露出破綻。

娘的太後果然厲害,幸虧沒生在這一屆,不然她都不知道死在太後手裡多少回了!

正在此時,卻聽係統叮的一聲,【嘿,太後曾經也是單純天真小可愛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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