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1 / 2)

朕的愛妃隻想吃瓜 延琦 25259 字 4個月前

什麼,要用至親之人的血入藥?

乍聽此言,燕姝的第一反應就是——倪向晚真實身份的的事莫不是要暴露了?

所以她立時下意識的看向了穆夫人,想知道對方的反應。

然而未等發現穆夫人有什麼反應,卻發現皇帝也跟她一樣,正在看向穆夫人。

她又不由一愣。

皇帝瞅穆夫人乾啥?

他又不知道倪向晚就是穆夫人的親閨女啊???

宇文瀾,“……”

嘖,也是一時沒忍住好奇,竟險些忘了這回事。

於是他忙又裝作十分自然若無其事的挪開了目光,看向了彆處。

然此時,殿中眾人卻都愣住了。

太後急道,“這個姑娘是抱養來的,如今都已經十幾年了,上哪兒去找她的至親之人?就沒有彆的法子嗎?”

卻聽薑禦醫道,“請太後娘娘恕罪,而今確實隻有這一條路途。烏頭乃劇毒植物,又經了這麼一陣子,這位姑娘體內的血液臟腑都已經被毒物浸染,若無至親之人的血液做藥引,幫她驅除所中之毒,這位姑娘大多不死不醒,勉強維持呼吸,就算僥幸醒來,隻怕頭腦行動都會受損。”

太後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這個結果,如方才張勝康所說的差不多。

所以看來,若想叫倪家小姑娘恢複如常,還真隻有至親之血這一個辦法了。

眾人聞言都在心間歎氣,覺得這位倪姑娘肯定沒救了。

唉,老天爺也真是不開眼,如此好的一個小姑娘家家,作何要如此殘忍待她?

先是出生便被親生父母丟棄,眼看好不容易遇到穆夫人這麼好的一位養母,卻叫她忽然又中了如此刁鑽之毒。

這可怎麼辦喲!

太後也幾乎陷入了絕望,心間愧疚至極,不知該如何對自己的好友交代。

然而正在此時,卻見穆夫人開口對薑禦醫道,“就用我的血好了。”

什麼?眾人皆都一愣。

燕姝心裡卻是一定,默歎果然骨肉之情勝過一切,關鍵時刻,穆夫人還是舍不得孩子的。

宇文瀾也是如此想。

在如此艱難的時刻,穆夫人總算做了對的選擇。

然而,除過他們二人,其餘不明真相的眾人卻都是一頭霧水。

太後隻當自己的好友是急糊塗了,忙提醒道,“阿瑜,他說得是要至親之人的血,是要晚兒的生身父母才成啊。”

哪知,卻見穆夫人極為冷靜的對她道,“臣婦聽見了,娘娘放心,就用臣婦的血便好。”

太後再度怔楞一下。

但見好友冷靜又堅定,這才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忙將周遭閒雜人等遣了出去。

包括太醫院院判張勝康。

事不宜遲,聽見穆夫人這樣說,薑禦醫最後再同她確認了一遍,“此事一定要用到至親之人的血,夫人確定可以嗎?”

穆夫人再度認真點了一回頭,道,“可以,這個孩子就是我親生的,禦醫放心。”

話音落下,太後終於明白了過來。

目中卻仍是滿滿的驚訝。

燕姝也趕忙裝作一副很是驚訝卻努力隱忍的模樣。

然無意間瞥了一眼宇文瀾,卻見他神色很是平靜。

“???”

奇怪,他怎麼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

這麼重大的一個瓜哎!!!

正這麼想著,卻聽他發話道,“當務之急趕緊救人才是。薑大夫快些行動吧。”

就見薑禦醫趕忙應了聲好,立時打開藥箱取出一把匕首,又準備好紗巾銀碗等物,挽了挽袖子,就要給穆夫人取血了。

宇文瀾瞥了一眼,卻見燕姝一副伸長了脖子要瞧仔細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暈血?”

燕姝,“……”

嘖,差點忘了這茬了。

但是她並不想離開,一臉為難的道,“不過……”

不過這怎麼能錯過呢???

用人血入藥救人啊!!!

如此神奇的醫術卻不能親眼看看簡直吃大虧了好嗎!!!

然而為時已晚,聽見這話,太後立時發話道,“宜嬪先避一避吧,免得等會兒暈了添亂。”

燕姝,“……”

嘖嘖嘖,隻是想看個熱鬨都不行。

隻好應了聲是,默默瞥了皇帝一眼,準備出去。

卻見太後又對皇帝道,“陛下也累了一天,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早還有朝政大事要處理,莫累壞了身子。”

宇文瀾便也應了聲好,又吩咐富海,“你留在這裡幫忙,若有什麼事,隨時來稟報朕。”

富海忙應是。

卻聽燕姝心裡嘖嘖,【他也看不成了?好吧,心裡終於平衡了一點。】

宇文瀾,“……”

~~

出了慈安宮,燕姝滿腦子還是那件事——

太後這驟然知道穆夫人與倪向晚的真實關係,也沒多問,也沒責難,看來這對閨蜜的關係還真的挺鐵。

不過,也不知穆夫人的血能不能行?

……若是不行,是不是還得找到倪向晚的親爹?

嘖,如此一來,這事兒不就更大了?

宇文瀾聽在耳中,也默默頷首——也很有可能。

卻聽她又擔心道,【但是一直以來隻是宗副將在默默守護穆夫人,穆夫人還不知道他在哪兒啊,忽然之間能找著嗎?就算能找著,那人還得從明州趕來京城,也不知來不來得及?】

宇文瀾,“……”

果真是個愛操心的。

就算穆夫人不知道那人在哪兒,他也知道不是?

他於是開口道,“不早了,回去歇著吧。”

便要拉她登上禦輦。

哪知卻聽她道,“才戌正而已,離睡覺還有一會兒呢,想必禦書房攢了不少折子,陛下還是快回去看看吧,萬不要誤了大事。”

宇文瀾,“???”

他皺眉,“方才是誰叫朕出來的?這會兒又趕著朕回去看折子?用完朕就扔?”

卻見她立時紅了臉,忙道,“陛下何出此言?臣妾哪有用完您就扔?”

咳咳,今晚不是還沒用嗎……

宇文瀾,“……”

咳,既然還想著今晚用他,為何還要把他趕到乾明宮去?

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麼?

他挑眉一笑,低聲道,“朕去乾明宮?那你呢?一個人回去不孤單?”

卻見她義正言辭,“為了家國大事,臣妾也可以忍耐。再說等會兒陛下看完折子,不是就會回來了麼?”

嘖主要她現在急切想知道薑禦醫要怎麼給倪向晚治病。

就算不能現場看,在自己殿裡吃吃瓜也成啊。

而且她有一種預感,照這個態勢,那本寡婦與忠犬的本子沒準很快就能出了,她得趕緊再打磨打磨。

畢竟鄒大人還可憐巴巴的在翰林院躲著回不了家呢。

思及此,她便朝宇文瀾行了個禮,道,“臣妾先回去了。”

便快步朝甘露殿的方向走了。

宇文瀾,“……”

光想著鄒墨中回不去家,就沒想過他嗎?

~~

卻說慈安宮中,太後雖則還有滿腹疑問,卻也先全部忍下,陪在穆夫人身邊看著薑禦醫給倪向晚診治。

隻見那薑禦醫先取了一些穆夫人腕上的血,又與十餘味藥材熬成的湯汁混合,給倪向晚小心喂了下去,緊接著又在小姑娘主要穴位上施了針。

沒過多久,就見倪家小姑娘的口鼻之中又流出了些黑血。

這看的人心驚膽戰,太後忙問,“這是怎麼回事?”

薑禦醫道,“娘娘不必擔心,此乃病人排毒之兆,說明藥物起了效力。”

原來如此。

太後與穆夫人這才稍稍放了心。

然而緊接著,卻聽薑禦醫又道,“不過這位姑娘中毒不淺,隻怕還要多取幾次血,不知夫人能不能撐得住?”

這話一出,太後忙又關問道,“還要取幾回?”

——要知道穆夫人身子瘦弱,看方才那取血的場景,都叫人替她捏了把汗。

薑念齊摸了摸倪家姑娘的脈,凝眉道,“大約要一日兩次,先看三日之內能不能成。”

什麼,一日兩次?還要三天?

太後著急道,“這可怎麼成?”

這當母親的也不過是一具凡胎肉,體,三日之內就要取那麼多血,如何能扛得住?

卻聽薑念齊道,“所以臣還想問問,這位姑娘可還有其他至親?若有,可以幫夫人一起分擔。”

這話一出,穆夫人終於道,“她還有一個哥哥,不過……是同母異父。”

薑禦醫搖了搖頭,“若是同父同母倒還可以,同母異父便不可了。”

話音落下,太後忙看向穆夫人。

未等說話,卻見她道,“沒關係,我自己撐得住。不就是點血麼,我已經虧欠了她這麼多,便是將全身的血都抽乾也無妨。”

見她如此,太後隻能將話咽了回去。

——這到底是她的事,她自己不願,旁人也不能硬來。

如此,一夜過去,天還未亮之際,薑禦醫又要取血了。

雖則穆夫人努力忍耐,並不叫疼,但待一碗血取完,她已經臉色泛白,要暈過去了。

見此情景,薑禦醫搖了搖頭,道,“這位姑娘的生父莫非不在人世了?僅憑夫人一人之血,隻怕沒等把姑娘救醒,夫人自己便撐不下去了。”

聽罷這話,太後終於忍不住道,“都到這份兒上了,還在乎那麼多乾什麼?快告訴哀家那個男人在何處,哀家這就叫人把他找來!你也說虧欠了向晚那麼多,難不成要兩個人一起死不成?”

話音落下,穆夫人長歎一聲,終於道,“是,那就請娘娘再去幫臣婦找一個人吧……”

……

~~

第二日一早,燕姝才剛醒來,便收到了係統的消息,【太後已經派人去明州找那位宗副將了。】

燕姝立時眼睛一亮,【什麼情況?穆夫人跟太後說了此事?】

係統,【沒錯啊,因為她自己的血不夠救她閨女的,沒辦法之下,隻好請太後幫著去找孩他爹了。】

燕姝這才明白過來,但與此同時又有些擔心,【那宗副將若是不肯來可怎麼是好?還有,明州離京城這麼遠,他就算願意來,能趕得及不?】

係統,【沒問題,宗興海這陣子已經從明州出發了。】

啊?

燕姝一愣,【這怎麼可能?太後今早才去找人的,那人把信兒從京城送到明州都得兩天吧?】

係統,【今天天還沒亮,八百裡加急的調令就已經到了明州海防營上,那宗副將立即出發,這會兒都已經趕了幾十裡地了。】

調令?

燕姝又是一愣,為什麼昨晚京城就下了調令?

難道皇帝能未卜先知不成?

可不對啊,就算他能未卜先知,也不知道倪向晚的生父是宗副將啊?

怎麼一調就調得這麼準呢?

……

燕姝一頭霧水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臨,宇文瀾踏進殿中。

燕姝帶著滿肚子疑惑向他行了禮,恰逢宮人們擺好了飯菜,便又帶著滿肚子疑惑,與他坐到了桌前。

宇文瀾初時渾然未覺,掃了一眼桌上,見有櫻桃肉,菊花魚,蟹黃豆腐,紅燒獅子頭,醃篤鮮等等,無不都是她愛吃的菜。

他於是拾筷開吃,順便等著身邊姑娘各種對美味的感歎聲,哪知卻聽見她心裡道,【該怎麼開口問他呢?】

【首先不能表露自己知道倪家小姑娘的爹是宗副將,其次也不能表露自己已經知道了他下調令調宗副將進京的事。更不能提起今早太後急著找宗副將進京的事。】

因為照道理來說,這些事,是她作為一個後宮妃子都不應該知道的。

嘖,真是急死個人!

急的她連最愛吃的大獅子頭都嘗不出味道了。

哪知正在此時,卻聽宇文瀾忽然開口道,“對了,今早太後派人去明州找一個人。”

燕姝一愣。

他這是要跟她分享不成?

她眼珠一轉,於是趕忙做出一臉好奇的模樣,道,“是誰啊?”

卻聽宇文瀾道,“一個叫都星海的人。”

燕姝趕忙又啊了一聲,問道,“太後找這個人做什麼?”

宇文瀾故意壓低聲,“你猜?”

燕姝忙又裝作思考狀,“明州……不就是鎮海侯府所在地?難道這個人跟穆夫人有關係?”

宇文瀾忙頷首,“朕也如此認為。”

說著再度壓低聲湊近她,道,“極有可能……此人就是倪家姑娘的生父。”

燕姝也忙做出驚訝的樣子配合道,“陛下為何如此說?”

心裡卻嘖嘖,原來皇帝表麵一本正經,其實也這麼八卦!

便聽宇文瀾道,“時下倪家那姑娘不是要用親人之血治病?朕今早聽說,因為一連取了兩回血,穆夫人身子有些撐不住了,如此,太後急著找人,還會有什麼原因?”

燕姝立時恍然狀,道,“陛下言之有理。隻是那明州距京城又不近,等把人找到,再帶到京城來,豈不還是要花去好幾天,那倪姑娘可能撐得住嗎?”

宇文瀾順勢便道,“巧了,昨日工部想從明州海防上調一個人進京商議重修海堤之事,正有人向朕舉薦了這個人,所以朕昨夜就發了詔令調他進京。”

燕姝一頓。

原來是因為修海堤之事,他才將此宗興海調進京的?

想想也是,那人常年在駐守海防,定然是十分了解潮汐風浪的,找他了解情況也沒錯啊。

嘖,如此看來,倒還真是巧了。

此時,纏繞了她一整天的疑問終於打消,她立時渾身輕鬆,也一下有了胃口,忙夾菜吃了起來。

哇,沒想到今日這櫻桃肉甜鹹適口,酥爛肥美,很是下飯呢!

嗯嗯嗯,這蟹黃豆腐也是鮮香可口,又軟又滑。

哇這菊花魚可真是做到了她心眼裡,外酥裡嫩酸甜可口,再晚一點吃都不好吃了。

……

眼瞧她轉眼便是一碗飯入肚,宇文瀾終於放下心,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怎麼能叫一個小吃貨吃不下飯?

實在罪過。

~~

待晚飯吃完,眼看時候不早,二人洗漱一番便上了榻。

——咳,昨日果然被燕姝說中,禦書房裡攢了一堆折子,待宇文瀾看完回來,燕姝已經睡著了。

再加上倪家小姑娘的事,宇文瀾也無甚心情,便老老實實睡了一覺。

今日眼看一切已經轉好,他自然不能放過……

好一番狂風大浪過後,燕姝舒舒服服的入了夢中。

不知睡了多久,耳邊隱約傳來富海在殿門外的聲音,“陛下,明州那位宗都司剛剛到了。”

什麼?

明州,宗都司?

這不是她正關切的詞兒?

燕姝一下睜了眼,瞬間睡意全無。

而再瞧一旁,卻見皇帝仍閉眼睡著,似乎還沒醒。

她急得,忙伸手推了兩下,輕聲喚道,“陛下……”

哪知他並未有反應。

她眼珠一轉,索性道,“陛下,倪姑娘的親爹到……。”

而這話一出,卻見他終於睜開了眼。

燕姝,“……”

果然人類的本質就是吃瓜,皇帝也不例外。

她忙又道了一遍,“陛下,富公公在門外說,那位宗都司剛剛到了。”

宇文瀾這才也清醒過來,對門外道,“叫他去慈安宮候著,朕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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