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2 / 2)

朕的愛妃隻想吃瓜 延琦 16588 字 4個月前

到底是個孝順孩子啊,還是挺重情義的。

卻見太後頷了頷首,“那就好,不過,還是張太醫也給陛下看看吧,萬無一失才好。”

燕姝,“……”

也是,好不容易策劃一場,不叫張勝康給皇帝看看,豈不是白忙活了?

然而皇帝卻隻道,“不必了,朕確實已經沒事,薑禦醫的醫術母後也是親眼見過,難道還信不過嗎?這陣子他已經給朕解決了不少憂慮了。”

燕姝又是悄悄一頓,皇帝這是在給太後釋放信號啊!

而聽他這樣說,太後果然一愣,又試著問薑禦醫道,“陛下眼下龍體如何?”

薑禦醫忙道,“啟稟太後娘娘,陛下如今龍體康泰,除過方才有些羊乳不服導致的腹瀉,其餘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聞此言,太後心裡琢磨起來——

【難道皇帝已經找這薑禦醫看過了?這意思,是病已經好了?這可是好事啊!】

然而未來得及高興,卻聽皇帝忽然又問她道,“朕正有一事,想要問一問母後。”

太後便回了神,忙道,“何事?”

宇文瀾將方才放下的那柄寶劍拿了出來,連帶著才卸下的劍鏜及裡頭的東西,一起呈現在太後眼前。

“方才,朕在這劍鏜中發現了異物。”

“異物?”

卻見太後與張勝康都是一愣,忙向劍鏜中投去目光。

宇文瀾又續道,“母後也知道,這劍本是父皇的,自朕承繼大統,就一直將其留在這殿中,不太可能叫人在其中動手。所以朕懷疑,會不會是先帝還在時,便被人放進去的。”

說著,他緊盯二人神色,一字一頓的又道,“方才薑禦醫查看過,這其中可能有毒。”

毒?

太後明顯一愣,忙吩咐張勝康,“你也來看看。”

【這劍鏜裡頭居然還有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麼幺蛾子?】

宇文瀾暗想,看來太後也不知情。

卻見張勝康應是,忙拿過劍鏜仔細查看。

又是觸摸,又是放在鼻子底下聞,同時在心間暗自琢磨,【不錯了,這就是那三清丹,居然藏的如此隱秘!】

三清丹?

宇文瀾暗自一頓,看來張勝康早知道有此物?

他試著又與太後道,“朕在想,此物莫不是衝著先帝去的?卻不知是誰要害先帝?”

這話一出,才見張勝康開口道,“陛下,如果臣沒看錯,此物名叫三清丹,通常是修道之人戒欲之用。”

“戒欲?”

太後一愣。

隨即也反應了過來,心裡冷笑,【那男人為了長生不老,還真豁得出去!】

宇文瀾,“……”

這是在說先帝?

難道是先帝自己放的?

正在此時,卻見太後也斂了神色道,“乾明宮乃帝王居所,沒有召見,哀家也進不來,當初先帝一心向道不問政事,隻叫那個白鶴真人進出,所以以哀家看,此物若不是先帝自己所為,便是那白鶴真人嫌疑最大了。”

這話一出,宇文瀾也想了起來。

——自他七八歲時起,先帝結識了一名叫白鶴真人的道士,便開始沉迷修道,初時隻是看看相關書籍,與這白鶴真人時不時談經論道,但後來情況愈演愈烈,甚至在宮中設了一座香爐,每日隻是打坐煉丹,其餘諸事一切不管。

朝政大事皆交於大臣及太後處理,除過白鶴真人,也不叫彆人近身。

那陣子他帶兵征戰匈戎,一去半年,回來之後想見一見父皇,在乾明宮外等了半日,卻隻有白鶴真人出來與他道,先帝彼時正在閉關,誰也不能見,叫他先回去。

如此看來,倒確實隻有先帝自己,及那個白鶴真人最有可能了。

且自他之後,宮中便再沒有皇嗣出生,現在看來,莫不是也與此物有關。

先帝也極有可能如他一樣,中了這三清丹的毒。

宇文瀾才想明白,卻聽太後在心間冷笑,【好個男人,竟險些害得自己斷子絕孫!可憐我這半輩子辛辛苦苦替他打掃殘局,一心為他兒子著想,如今非但不領我的情,還懷疑我?真是叫人心寒!】

宇文瀾,“……”

看來太後確實不知情。

他沉默了一下,又道,“這些年叫母後受委屈了。”

太後卻隻道,“哀家隻是想陛下好。”

聲音已經涼了下來。

宇文瀾隻能又道,“是朕做的不夠好,叫您受累了。”

太後依然涼聲道,“無妨,而今陛下沒事,哀家也放心了。”

說著又歎道,“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既然陛下龍體康泰,哀家便先回去了。”

說著便轉身往殿外走。

見此情景,張勝康也隻能趕忙跟宇文瀾道,“既然陛下安好,臣便告退了。”

說著也跟上太後的腳步。

宇文瀾麵上不露喜怒,心間冷笑。

當初先帝病危,這張勝康日日守在乾明宮中,定然是早就發現了異常。

甚至可能是更早。

但他從未對任何人提過。

就連太後也不知情。

他是打算如何呢?

是想等著自己找他,他再找出此物,好以此立功?

果然,就在對方即將踏出殿門的瞬間,宇文瀾聽見他心裡道,【先算萬算,居然叫這姓薑的捷足先登了!老天不公!】

~~

太後與張勝康離開後,殿中又剩了燕姝宇文瀾及薑禦醫三個人。

——雖則今夜算是揭開了困擾他許久的謎底,但宇文瀾心間並不輕鬆。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此物竟然與自己的父皇有關。

他曾英明神武的父皇,為何會變成那般?

心間正沉重著,耳中卻傳來了燕姝吃瓜的聲音——

【我怎麼琢磨著老皇帝也是受害者!畢竟他自己修道就修道吧,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要連累兒子,叫自己斷子絕孫吧!】

【而且他要是知道這件事,死之前無論如何也該告訴他兒子啊!他既然沒說,便一定是自己也不知道,更何況還放在那麼隱蔽的地方,】

【臥槽如此看來,當初那個白鶴道士野心很大啊!這人現在在哪兒呢?】

卻聽係統道,【跑了,當初先帝死的也挺突然,正修煉著呢突然就吐了血,宮裡宮外一片大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搶救先帝身上,太後也在力保皇帝順利繼位,加上那時候宗室裡各家也在造反起事,朝政可謂一片大亂,這人便趁亂跑了。】

燕姝,【……】

嘖,老皇帝這可真是……沒給兒子留一點好事啊。

何苦來的?

當然,眼下也不是吐槽先帝的時候,她正要對皇帝張口,卻見他已經朝門外喚人,“傳錦衣衛,即刻查找當年那個白鶴真人。”

門外人應了是,燕姝便也放了放心。

然正在此時,卻見薑禦醫忽然跪地道,“臣先前不識陛下大駕,請陛下降罪。”

——要早知道那位官人就是君王,他怎麼也不能把話說得那般直白啊!

還什麼“縱欲”……

宇文瀾,“……”

他隻能裝聽不見,道,“是你替朕解開了難題,朕該獎賞你才是。”

說著又吩咐富海,“傳旨,薑禦醫醫術精湛,加官一級,升內醫正。”

門外眾人應是,薑禦醫也趕忙磕頭,“臣謝主隆恩。”

咳咳,以及,感謝君王不殺之恩。

今夜可真是……太驚險了!

正悄悄鬆了口氣,卻見君王又開口道,“把先前的事忘了吧,不許對任何人再提。”

薑禦醫忙又肅斂道,“臣遵命。”

~~

經曆過羊乳事件後,太後與皇帝的關係變得有些微妙。

燕姝明白,皇帝八成是在意那羊乳的事,而太後則對皇帝懷疑而她耿耿於懷。

——嘖,這事確實挺難,兩人各有各的立場,各有各的委屈。

要怪,就隻能怪老皇帝不乾人事,禍害完還丟下這麼多曆史遺留問題叫這娘倆處理。

而且,親生母子還好些,這二位卻還差著一點血緣,關係說遠就能遠。

沒過幾日,太後又犯了頭疼病。

皇帝得了消息親自去探望,卻被太後婉拒了。

無奈之下,隻好吩咐燕姝替他去伺候。

燕姝,“……”

這不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嗎?

……她招誰惹誰了。

不過身為宮妃,太後有恙,她在旁邊伺候也是應當,於是便一連幾日守在病榻前,不敢有怨言。

好在太後也沒為難她,難受起來隻叫莊嬤嬤及竹書伺候,等不難受了,便叫她在旁念念話本子打發時間。

且念得還是她自己寫的話本。

燕姝,“……”

罷了,她隻能強忍尷尬症,儘力繪聲繪色的給太後念了。

然太後還跟她吐槽,“這逍遙公子的話本好看是好看,就是近來人太懶了,遲遲不出新故事,叫人等的太急。”

燕姝麵上笑著附和,心裡歎氣。

她倒是想寫,但整日在溫習自己的舊作了,哪兒有空呢?

正這麼想著,卻見宮人進來稟報道,“娘娘,平津侯夫人來探望您了。”

這平津侯夫人乃是太後的姨親表姐,平素並不在京城。隻有逢年過節才會入宮探望太後,今次大約是聽說了太後抱恙的消息,才連日進了京城。

自打承恩公府出了事,太後與娘家日益冷淡,隻是與表親們還有些來往。

尤其這位表姐還是大老遠從平津來的,太後也不好拒絕,便頷首道,“請進來吧。”

宮人應是。

沒過多久,便引著一老一少兩位女子進了殿。

正是平津侯夫人及她的幺女霍迎夏。

——關於這一家子,可謂傳奇。

霍夫人可謂綁定了婆婆命的,一連生了五個兒子,臨到四十歲才得了這麼個幺女,平素寶貝的宛如眼珠子似的,到哪兒都帶著。

隻不過這母女倆感情雖好,就是不太像。

霍夫人是個圓臉,目光炯炯有神,看來有些英氣。

其閨女卻是個瓜子臉,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看起來頗有些媚態。

燕姝先前在年節及太後壽宴時,已經見過這母女倆,此時再次見到,又忍不住在心裡感慨——

都說閨女隨爹,難道平津侯長得如此媚態?

卻聽係統叮的一聲,【平津侯不媚態,他外室媚態啊,這閨女其實是他的外室生的。】

燕姝,“???”

這又是一個什麼故事?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