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1 / 2)

一連幾日,燕姝都是滿心期待。

這種心情,就如同一個粉絲要見到久仰大名的偶像那般興奮。

嘖嘖,那可是曾叫太後動心的男人啊!

尤其知道那位祁大學士已經從琅琊出發,而琅琊到京城隻要五六日的路程之後,她幾乎可以說是天天數著過日子了。

不過……太後的頭疼病雖然好了,卻依然時不時叫她去說話,也依然喜歡叫她念話本子。

當然,念得還是她自己寫的……

對此,太後是這麼跟她解釋的,“哀家眼睛已經有些花了,這話本子字又密集,看起來著實費事,不如聽你念得好。”

燕姝隻能忙笑道,“娘娘言重了,能給您解解悶也是臣妾的榮幸。不過……您隻看逍遙公子的話本子嗎?不看看彆人的?市麵上也還有許多其他人寫的呢。”

太後卻道,“那些人寫的要麼太死板,要麼太不公平,常常都是兩三個女子掙一個男子,或是男子左右逢源,在外頭娶了仙女美妾,回家還有賢惠發妻服侍,甚是還有的嫌妻子生的不好看給妻子換頭的!為什麼就不能是男子自己換個軀殼叫媳婦瞧著也順眼呢?總歸看得人心裡不暢快,隻有這逍遙公子可謂快意恩仇,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叫人聽了心裡舒服。”

甚少聽到讀者麵對麵評價的燕姝聞言甚為感動,於是隻好努力忍下尷尬,認真為太後讀自己的話本子。

彆說,這念著念著,也就習慣了,還能順便發現自己在行文語法上的不足之處,可謂大有收獲。

隻不過每每念完一個故事,太後總是忍不住抱怨,“這人近來怎麼不寫新的了?聽說從前三兩天就是一個話本子,如今十天半月也不見一個?”

燕姝心道整天陪著您溫習舊作了,哪還有空琢磨新的啊嘖。

麵上卻隻能道,“大約近來海清河晏,錦衣衛們還沒發現新的案件,寫書的也沒什麼新素材了。”

太後點了點頭,“也是,如此看來,沒沒新話本子倒算是好消息了。但是沒新的看,總叫人覺得缺點什麼。這麼好的文筆,不然寫點誌怪?”

燕姝眼睛一亮,“娘娘說的也是。”

——大約是時下包養外室,拋棄發妻或是忘恩負義的人不少,讀了她的話本後總有人覺得被影射到了,是以隱約對她的話本還有些微辭,試想一下,若寫成狐仙鬼怪之類的,總不會有人叨叨了吧?

嗯,這是個思路,可以考慮發展一下。

不過……時下她寫不出新話本,最主要是因為滿腦子都是對那位祁大學士的好奇,以至於一時之間無法安心下來。

咦對了,時下已經是第七日,那位祁大學士也該到京城了吧?

如此想著,她便悄悄瞅了瞅太後,心道太後居然還有閒心聽她的老話本子,莫不是還不知道此事?

係統,【沒錯啊,經過上回羊乳餅的事,又連著犯了幾天的老毛病,太後如今不打聽朝政上的事,最多想著你何時能給皇帝生個娃兒,當然不知道這事兒了。】

燕姝,“……”

好好的扯她生娃兒的事乾什麼。這是她自己能決定得了的嗎?

不過太後現在不知道也好,若哪天冷不防的見了麵來個驚喜豈不是更好嘿嘿。

正這麼想著,卻見宮人們端了茶點上來。

太後道,“這是阿膠糕,棗泥餅,還有枸杞桂圓茶,都是補氣血暖宮的良方,你也試試。”

唔,那阿膠糕鑲著滿滿的黑芝麻核桃仁兒。一瞧就香脆,棗泥餅外頭一層層的酥皮,沒等吃,已經有濃濃的甜香侵入鼻尖,紅棗茶也是紅亮清透,一股甜絲絲的棗香,十分誘人。

燕姝念了半天的話本子正好也渴了,此時便應是嘗了起來。

——咳,反正她對牛乳羊乳不過敏,太後也沒打算要害她,她敢吃。

見她吃的認真,太後心裡也舒服,卻不由又歎道,“陛下從前也愛吃哀家這裡的點心來著……”

隻可惜現在不敢吃了……

嗐,說來也是,早知道都好了,她何苦出那一招?

卻聽燕姝安慰道,“陛下大抵是近來太忙,等過陣子想必就有空來陪娘娘了。”

太後頷了頷首,卻忽然看向她道,“你做的想必他愛吃。”

燕姝卻是臉一紅,忙道,“……臣妾手腳粗笨,並不會做點心。”

沒錯,她有點懶,從小就隻喜歡吃不喜歡做,不然上回給皇帝燉個湯也不至於頓成那樣沒眼看了。

卻見太後笑道,“不會做可以學啊,今日正好有空,叫她們教教你。”

說著竟當場招了做點心的廚娘過來,“教教宜嬪怎麼做點心,不必太難,就陛下愛吃的那幾樣就成了。”

廚娘立時應是,來到燕姝麵前,“請娘娘隨奴婢來點心房吧。”

燕姝,“……”

這這這怎麼不光念書了,還得學著做點心了???

……敢情這來慈安宮是上技校的嗎?

然太後發話,總拒絕不得,她便隻好說了聲好,隨著去了。

身後,太後笑著頷了頷首,心道宜嬪這小丫頭還挺有趣的,跟她在一起聊天不用費心眼子,還挺舒服。

卻說燕姝在點心房裡跟著廚娘忙活了半天,從做油酥麵皮餡料開始,再到揉捏包裹入烤爐成型,可謂學了個仔細,不過等兩刻鐘過後,那金黃酥香的栗子餅出了爐,吃起來倒還真不錯,叫人很有些成就感。

連太後也很賞麵子的嘗了一塊,誇她孺子可教。

這般忙活了一通,眼看已是晌午,也該吃午飯了。

太後可憐燕姝在點心房忙得一頭大汗,叫她留下來吃午飯。

正當宮人們上菜之際,卻見尚膳監管事領著人端著幾個冰碗匆忙過來,笑著稟報道,“啟稟太後娘娘,適逢今日陛下在文華殿設宴,品嘗著這蜜瓜冰碗不錯,特意叫膳房多做幾碗給您及宜嬪娘娘送來。”

聞言燕姝眼睛一亮——在她一頭大汗之際能有冰碗吃,皇帝還真是貼心。

太後卻問道,“今日文華殿是什麼宴會?”

尚膳監管事吳春笑道,“再過幾日鬆鶴書院重啟,禮部從全國各處邀來名師大儒,今日齊聚宮中,此乃陛下做東的鴻儒宴。”

聞言,燕姝一邊吃冰碗子一邊悄悄看向太後,卻見太後隻是頷了頷首,似乎還是沒反應過來,問道,“還有這麼檔子事,今日來的都有誰啊?”

吳管事則笑道,“請恕奴才愚笨,今日參宴者有三十幾人,奴才並不一一全認得。不過最有名的幾位,如,金陵稽先生,琅琊祁先生,蘭陵顧先生,及南陽俞先生都在列。”

話音落下,就見太後目中微微一頓。

琅琊……祁先生?

當年……那人不正是回了琅琊?

麵上卻隻頷了頷首,道,“這麼多年沒關注文壇,都沒聽過這些名號。”

燕姝忙道,“聽說都是些學識淵博,頗有盛名的先生,是陛下為重振鬆鶴書院而請,甚至有意從中聘請一位山長,日後主持鬆鶴書院呢。”

嘖嘖,隻能說這麼多了,否則就要引起懷疑了。

說著她又趕緊呼叫係統,【你說太後猜到了沒?】

係統,【差不多了。祁這個姓本來就少,況且還是琅琊人,太後也知道當年祁樹廣回琅琊以後就當了教書先生啊。】

燕姝聞言默默頷首,——給太後一點時間,她一定會知道的。

吳春將冰碗送到,便又匆匆回去侍宴了,留下燕姝陪著太後吃了頓午膳,待吃完,也告辭回了自己的甘露殿中。

就如同CP嗑上了頭一般,她忍不住開始琢磨,不知這兩人能不能見上麵?

——說起來,祁大學士畢竟是太後的舊臣,闊彆經常十幾年,今次難得入宮一次,若想探望太後,情理上也是說得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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