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聲。
看著被狠狠關上的褚紅色防盜門,丁薇的眼眶又紅了。
她忍了一會兒,終於不再想流眼淚,但是同時湧上心頭的,還有深切的迷茫和心痛。
…
這是她今年第二次摔門出來。
第一次還是在大年初五,她媽媽白秀娟催她去相親,言語間不乏承諾和肯定,表示這真的是個不錯的男孩,她親眼見過等等等等……
丁薇真的心力交瘁——她是做財會的,大集團上班,工資不錯獎金可觀,但相應的,集團不養閒人,她也累的半死。年底一直工作到大年三十封賬,一路奔波趕在初二的中午回到家,又是拜年又是串門,初四才終於鬆口氣。
等到初五,一大早被強製起床被相親,她心裡也很難受。
但是一年回不了幾次家,明天就要收拾收拾回去上班,爸媽的嘮叨忍忍也就算了——她知道,自己沒對象沒結婚,她爸媽在小區裡一直覺得挺丟臉的。
她也覺得很難受。
可是怎麼辦,她媽現在已經急到“是個男人”就行的地步,但她不甘心啊。
女人……一定要結婚嗎?
……
但是大過年的,媽媽白秀娟和爸爸丁海洋一起勸她,丁薇最後還是梳妝打扮出門相親去了。
理所當然的,沒成。
——能成才奇怪了。
她從過了二十八,家裡親戚朋友介紹來的男人就都無法言說。
比如這位,高中畢業在酒店當廚師,月薪稅前6800,家裡房子兩套,身高168,相貌……說句平平無奇都算誇獎。
對方瞧著對自己應該挺滿意。
畢竟他說話的語氣是這樣的:
“你就是陳阿姨說的丁薇是吧,其實你長得挺好看的,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男朋友?”
丁薇心道:廢話,要有男朋友還輪得到你?
她長得不差,身材窈窕,在帝都上班眼光氣質都很出眾,說一句“女神”也不為過。
她禮貌地笑了笑。
畢竟顏黨,對這種樣貌的男人實在不感冒。
然而對方半點沒察覺她的敷衍,這會兒正在努力找話題:
“我聽阿姨說你在觀山集團上班?做會計是吧?這種大集團是不是得經常做假賬啊?你們福利應該很好吧。”
饒是丁薇心理素質頗佳,這會兒也忍不住麵色僵硬。
她忍了又忍,總覺得自己的涵養都是在相親過程中一步一步提升的。
對方還在對“觀山集團炒房價”這個話題發表看法,滔滔不絕,完了又狀似無意地問道:“你們工資高不高啊?我覺得吧,女孩子,背井離鄉在外頭打工太累了,而且做財務的,是不是還得陪著老板去要賬?那酒桌上,一不留神就容易被人家占便宜——”
丁薇挑眉:酒桌要賬?這是哪年的劇本?
她準備結束這種除了惡心自己之外毫無意義的相親了,於
是商業微笑:
“工資一般,年薪三四十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