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中的狠戾,更是很難讓人相信,她今年才隻有十四歲。
但隻要不拿自己的性命威脅,經紀人已經不怕了。
奶奶主犯,爸媽是從犯,小姑娘涉世未深,真以為生活是那麼簡單的嗎?
到時候,她真的還能剩下一分錢嗎?
不被親戚們當做皮球踢來踢去,不被人鄙夷謾罵,就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現如今,就留給她兩分暢想吧,現實會教她做人的。
經紀人如釋重負的笑了起來。
…
而阿楊這會兒也帶著滿臉興奮回來了。
“天哪!你們猜我打聽到了什麼?”
他神情興奮的儼然狗仔偷到了驚天爆料,本身也確實有這方麵的天賦。
警局經過一夜鏖戰,儘管具體情況還未向社會通報,但內部已經能聽到風聲了。
“知道星星他奶奶這回拐賣了多少人嗎?”
“十七個!”
“十一名大學生,三個農村務工的小姑娘,還有三個是路上當著眾人的麵硬拽回來的!”
小宅翟一愣:“這麼猖狂嗎?從路上直接拽就沒人報警嗎?”
阿楊故作成熟的道:“你懂什麼?他們這些人販子套路多的是!我聽警方的人說,都準備發表一個專門防人販子的手冊了!”
他手舞足蹈地跟小翟比劃那些人的手段,好像真的親臨現場似的:
“老太太親自出馬,人家一看是個年紀人,本身就相信了。”
“她把人家大腿一抱,跪地哭著喊離家出走的叛逆女兒,或者跟情郎私奔的兒媳婦……熱心群眾還要勸著受害者跟她回去呢!”
群情激奮的狀態下,受害者本身的辯解就無關緊要了。
“還有大學生是怎麼騙的?你知道嗎?”
這個小翟倒是聽說過:“好像是裝作問路啊,喝水啊什麼的,把人騙到地方,再直接給藥倒了?”
阿楊得意洋洋:“這就小兒科了。”
“老太太坐火車上尋摸合適的人,瞅中了就偷摸跟彆人換座,坐人家身邊,然後就開始聊天兒。”
“你想啊,火車上認識一個慈祥的老太太,你能對她有防備嗎?聊著聊著,名字啊,年齡啊,老家哪兒的呀,一些小習慣呀……不都暴露出來了嗎?”
等到火車到站了,老太太跟同夥把她一帶,非說是自己的女兒或兒媳婦,有人懷疑了,她還能說出名字和老家……
一個淚眼茫茫的老人家,和一個看似叛逆的女孩……
結局就不用多說了。
“總之,”阿楊總結道:“套路就那麼個套路,萬變不離其宗,但裡頭的細節,那可真是讓人聽著毛骨悚然啊!”
小翟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隻要想想那種,明明周圍都是人,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救自己的絕望感,她就不寒而栗。
“這些人販子,真該千刀萬剮!”
阿楊打聽了這麼多,這會也累了,咕嘟嘟灌進肚子兩大口水,這才跟著說道:
“知道更絕望的是什麼嗎?老太太跟抱著孩子的人打交道,你說說兒子女兒,我說說孫子孫女,你說這都有孩子的人,他們之間能沒有共同話題嗎?”
不僅有,而且太有了。
就像孕婦跟孕婦之間有說不完的話,帶著孩子的媽媽也有說不完的話。
等聊到孩子一頓要吃幾勺奶粉的地步,下車了,老太太順勢把孩子一抱,直接堂而皇之的就下了車。
甭管親媽在後頭怎麼喊,就是掰扯不清楚自己跟孩子的關係。
怎麼證明啊?
孩子又不會喊爸爸媽媽,太小了。
這邊老太太也能把孩子的出生年月日和習慣說的一清二楚啊,還知道小名呢!
“你說,可怕不可怕?”
陳天海默不作聲在旁邊聽完,這會兒隻恨恨的咬牙念叨一句:
“這也就是法製社會了……”
不然叫他碰到人販子,二話不說,先打死了事兒!
小翟向來心軟,這會兒也是惡狠狠的:“最好立刻判個死刑才好呢!”
“那肯定的!”
阿楊終於又來了勁兒:“他們這可是受罪並罰呢!”
眼看著兩人的眼神都看過來,他這才說道:
阿楊說著,表情也低落下來:
“天海哥,星星說她奶奶有五千萬,我看局裡這陣勢,搞不好還不止呢!”
這每一分每一角,都是浸泡在血水裡的。
“這藏的可真夠緊的……”
小翟喃喃道。
陳天海冷笑一聲:“得虧這一家沒有如願再生個男孩出來,不然老太太金盆洗手,到哪裡去為這麼多人討個公道?”
現如今老太太藏的緊,又在孜孜不倦的掙錢,不就是打量著到時候留給自己家的後人嗎?
孫女兒這個德性,孫子還沒影。
兒子兒媳婦倒是蠢得還不如孫女兒呢!
——活該斷子絕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