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然問這個問題，而且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
丁薇納悶：“有啊，我室友。”
王清河笑了起來：
“看來你在學校宣傳做的挺好的，你室友在咱們網站注冊成作者，成績相當不錯。”
丁薇：……
就不知道怎麼回答。
王清河卻自顧自說道：
“是你的室友，那應該沒問題了，這邊接收到一個作者想要提前預支稿費交學費的申請……你這位室友，日子過的挺慘的啊。”
“話說，她既然有這成績，投稿應該也能賺到錢。怎麼會還要預支呢？”
丁薇沉默了。
這讓她怎麼回答呢？
……
呂麗的家庭條件是不怎麼樣，人家現實中也有投稿給雜誌社。
但是……咳。
看來那個垃圾雜誌呂麗是徹底擺脫了。
不過……已經到了預支稿費交學費的地步嗎？
她可是知道，呂成和珍珠最近在帝都日子過得還不錯呢，無論如何，學費總能掏的出來的。
看來，她跟家裡確實是鬨崩了。
……
察覺出這點後，丁薇倒沒什麼幸災樂禍的想法，這會兒隻是心裡唏噓一聲。
有時候，人年輕的時候想事情容易偏激，又因為社會經驗不夠，所以看問題會很片麵。
等到真的成熟了，不知道會不會為今天的想法和行為而後悔。
倘若她的父母關愛自己，能有呂麗父母關愛她……
丁薇收回念頭。
現在想這個也沒有意義。
人跟人畢竟是不同的。
……
但是……
“嗯，確實是我們明大的學生。如果符合你們的要求，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她倒沒想到呂麗在網站寫的這麼快就上架了。
其實，她真的是挺努力的女孩子，隻可惜……
人生路上，把事情做對，遠比做對的事情更重要。
而對於有些人來說，努力的方向也比努力本身更重要。
……
王清河可不知道她們女生之間的各種糾結。
此刻點點頭：“行啊，本來就是要批準的，不過看著熟悉，所以來問一下你。”
想了想又補充道：“乾脆待會兒開個會，重新製定一條福利，允許作家在一定範圍內預支稿費好了。畢竟有些時候錢不湊手，挺難的。”
丁薇仔細想想利弊，電話這頭點點頭：
“挺好的。”
她也支持這件事。
現如今，交易還大多用的是現金，網銀支付複雜且麻煩。信用卡不是人人都有，而花唄借唄這種應急周轉的事物，更是還沒開始。
有些時候，人是為了**瘋狂捅窟窿。
但在瘋狂的消費觀還沒深入人心的這個年代，更多的時候，一筆及時到來的錢財，是能夠救命的。
比如呂麗如今提到的，交學費。
倘若他們網站真的支持這樣，能給一些作者更多的選擇和機會，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這些你做主就好了。”
她輕聲回答。
……
“啊，對了。”
準備掛電話時她又好奇地問：
“呂麗的那本叫什麼名字？成績怎麼樣？”
王清河開玩笑道：“這可是屬於作者的**，不能透露給其他人的。”
沒等丁薇說什麼，他話鋒一轉：“不過你是網站的老板，預支工資這件事原則上是要通知到你的。具體情況，當然要具體了解。”
再想想呂麗的成績和名字，王清河就沉默了。
……
他又想起了自己引以為豪的大作，如今被簽成了兒童文學，以後說不定還會出現在大風車欄目裡……
心情就相當複雜。
逢年過節，回到家中，他該怎麼跟家裡人彙報自己的成績？
以示自己沒有遊手好閒呢？
之前在QQ空間，他都已經曬過了自己後台的成績單。
唉……這會兒情緒就很複雜。
王清河沒什麼激情的說道：
“好像叫什麼豪門什麼99次求婚之類的吧？記不清了，你自己上網站看一下新書暢銷，第一名。潛力那是肯定有的。”
他也沒仔細看。反正……
“畢竟你們中文係的，實力是有的。”
……
丁薇想起呂麗曾經描寫的那些個角色和情節。
陳小草深夜將男配角從診所後門硬生生拖離十公裡帶回自己家中照顧的這段劇情，至今仍是她難以忘懷的梗。
更彆提什麼五億飯卡以及全球首富送給同學們的肯德基……
她歎口氣：
“行吧，我等會去看看。”
……
十分鐘後。
丁薇也毫不猶豫的點了網頁左上角的叉。
——不行。
她撐不下去。
這位女主角，遠比之前的陳小草更加趾高氣昂，更加擁有無敵自信，以及邏輯閉環的大腦。
而且，看這個名字，丁薇大約知道，這位豪門少爺，估計是愛上了她的自強不息，努力奮鬥，堅韌不拔等種種美好品質……屢次求婚。
但女主是走女強路線的，估計都會被以“我不想依靠任何人”等理由給拒絕……
以上，隻是猜測，畢竟她也真的撐不到看到上架的字數。
再看看讀者反響……
嗯，沒毛病，這年頭讀者就愛這一口。
作為網站的既得利益者，丁薇此時也不知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來。
作者寫的好，他們網站賺錢多，那當然是值得開心的一件事……
最終，她隻能關了電腦。
——還是自己再寫點什麼，好歹能消退這份複雜感。
……
啊。
打開文檔之前，丁薇恍惚間想到另一個問題。
呂麗既然成績這麼好，該不會開學又要抖起來了吧？
另外……
她知道自家網站是自己的嗎？
他們應該有在宿舍提過，但對方那時候在不在，聽沒聽……丁薇是真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