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當風開始變得凜冽時,丁薇裹著羽絨服,接到了呂成的電話。
那會兒剛下課呢,陡然降溫,以至於不得不誇張地將羽絨服撈了出來,正跟陳思雨一起掰著指頭數著日子等供暖。
可惜陳思雨這個充滿銅臭味的女人,此刻根本不了解她好逸惡勞貪圖享受的心情,反而滿臉期待的搓了搓手。
“可算是降溫了。”
“我的羊毛衫兒呢大衣還有羽絨服,之前銷量一直不溫不火的,就等一波大的了。”
買衣服也是要看心情的。
比如大夏天,誰樂意買棉衣啊。這會氣溫初降,所有人都感覺在外行走的冷,偏偏距離供暖的日子還有半個月,自然會將目光放在冬裝上頭。
南邊兒更是壓根兒就沒有供暖。
不趁著這段時間不理智的日子瘋狂外賣,啥時候趕銷量啊?
之前天氣寒冷的時候倒也不是沒賣,但是規模總跟現在是不同的。
她的網店如今已經有專門用來發貨對接的倉庫了,規模日漸龐大,若非仍在不斷投資擴張,創立品牌以及對接生產線,今年下半年,陳思雨就該能安排一套房子了。
但是這也隻是遲早的事情。
擁有了自己的生產線和設計圖,再加上原本進貨的渠道越來越廣,如今每天的現金流水也是了不得的。
賺錢的速度跟一開始做個網店賣家截然不同。
最遲年底,她肯定能在帝都給自己安排下一份家業來。
白珊珊看著兩個好姐妹,此刻萬分高興:
“真好呀,你們憑著自己的奮鬥都要在帝都安家了,太開心了。”
她嫂子都設計工作室,在帝都她哥以後工作重心和遷移也要往周邊發展,很大可能她自己以後也是要長留這邊的。
所以親近的姐妹以後眼看著也是留在這裡,豈不是讓人開心的一件事。
陳思雨得意洋洋:
“那可不,我出馬做生意,還能有談不成的時候嗎?”
說著還有點美滋滋的:“我跟小杜哥可商量著呢,趁現在政策不嚴,一人先占一套的名額,結了婚誰也不怕誰。”
白珊珊肅然起敬:“沒想到啊,你們這才剛談戀愛就想這麼久了。”
丁薇也是點頭:“有那麼點資本家未雨綢繆的範兒了。”
陳思雨臉紅了:
“小杜哥說,讓我抽空的時候看看房子,他要買一套我喜歡的,按我的想法去裝修。”
“所以我也決定,買一套我喜歡的,到時候按照你們倆的意思來裝修。萬一以後我們兩個人吵架。咱們三個就在那房子裡聚首,省得去誰家都不方便。”
這:……
丁薇和白珊珊神色複雜。
“你考慮的真是未免有些太周到了。”
白珊珊倒是納悶兒:
“都到結婚的年齡了,我總不至於還住現在這小房子吧?肯定有正兒八經的住宅呀。”
“到時候你們誰要過去,想住哪一層就住哪一層了,乾嘛還要搞得這麼複雜?”
陳思雨:……
一百多的房子真委屈您了。
哼,麵對土豪,一腔姐妹情深錯付,她鬱悶極了。
“那行叭,那我就瞅個合適的,到時候租出去收租金好了。”
“行啊。”
丁薇還在拿著手機發信息,這會兒頭也不抬:
“那你乾脆買個門麵房嘛,說真的我也想買,不過現在還沒有看到合適的樓盤。”
真要買也不是買不著,不過她手頭如今的分紅大部分投在股票上了,房產這方麵預留的不太多。
所以,想要再精挑細選一個潛力大些的。
但新樓盤附帶的門麵早早就被帝都的有錢人拿下了,一時半會還真沒注意到有什麼新的。
陳思雨倒是若有所思:“有這想法,不過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合適的。”
呂成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過來了。
“丁薇,我之前聽說你在買房子,我現在租的這個院子房東要賣,你有這個意思嗎?”
丁薇愣了一下。
“玉池區那個房子嗎?那地段挺好的,怎麼要賣了?”
……
電話裡到底還是有些說不清楚,二人相約了麵談。
這不,中午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丁薇還是開車特意過來看看房子。
畢竟是玉池區啊。
這可是被劃在二環內的老城區。
周邊建築甚至連樓高都有限製,雖說環境老了些,但隨著後期不斷發展,老城區的改造也逐步進行。
除了部分因為曆史遺留問題沒法處理的老舊房屋。
而且就算不單單考慮這個,周圍各種商超檔次都有,周邊相對發展的還是很繁榮的。
要說玉池區,丁薇現在是看不到這些發展前景,這個地方都是老舊民房,曆史遺留問題不好處理,也算是拖了有些年頭。
對於她來說,判斷一個地方好不好,最直觀的參考就是房價。
…
雖說玉池區的發展耽誤了幾年,但奧運之後應該就會慢慢開始改變,房價也在逐步飆升。
她所了解的房價不多,僅限於自己想買房子的那兩年所查到的價格。
那會兒玉池區基本都是四合院居多,並非古宅,而是後來再建的。
但即便如此,價格也已經炒到了均價十一萬元。
沒說的。
既不是金融大鱷也不是專業炒地皮的,看到這等好機會,丁薇隻想迅速拿下。
她的急切促使著她接到電話,立即就約了時間上門來看。
上次隻是來辦事的,並沒有看到房子的樣子,如今呂成也特意站在門口等她,想要細細跟她說清楚這房子的情況。
珍珠正帶著一群大姐大媽們在廚房裡包包子,這個工作如今由於在超市供貨,也在周邊打開了口碑,因此是從早到晚的。
丁薇來了,她也顧不得張羅,隻是出來打個招呼,很快又洗了手重新回去了。
……
在呂成的帶領下,丁薇大略看了看房子的樣子。
其實主要還是看地皮大小和位置,至於住的地方這邊是他們隔出來的臥室和客廳那頭是工人們讚助的大通鋪,可實在沒什麼可看的。
“嗯,房子果然很破。”
說這話時她語氣平淡,倒沒有很多失望,呂成看看她的神色,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