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青春年少(1 / 2)

丁薇記事 荊棘之歌 11368 字 8個月前

呂成有點不看好:

“你那包子那麼大一個,你速凍的,回去一蒸不就爛了?不蒸爛又怕蒸不透……可彆給人家吃出毛病來。”

那顧客可不管是不是包子的問題,他要找事兒,這不是壞口碑嗎?

珍珠有點不甘心:

“那我做小的呀。”

“現在小姑娘都喜歡小口小口的吃,我就做小包子,小饅頭也行。”

“還有咱前段時間那個煎餃鍋貼,那個做成速凍的不也行嗎?”

呂成猶豫著:“這……應該行吧?”

說起裝修,他能講出一萬句。

可論起包子,那他隻會吃。

然而珍珠卻是越想越起勁,大半夜的覺也不睡了,直接穿著衣服坐起來,拿著白天看的雜誌又開始翻動起來。

……

珍珠有這個想法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呂成天天在外頭給人家裝修,除了見客戶的時候,日常打扮都是灰頭土臉的。珍珠天天在家領著一群大姐大媽們包包子,日常也是乾淨利落為主。

但今年新招了兩個大姐,長得也不錯,人也實在,乾活也踏踏實實的。

就是臉上總帶著愁苦。

一問,才知道離婚沒兩年呢。

時代發展太快,成功人士也太多。

她們這種被浪花拍在家裡頭的家庭婦女,在奉獻青春和熱度之後,難免就要給新來的年輕姑娘們騰位置。

不騰位置?

那可由不得他們。

張嘴找彆人要錢的日子不好過呀!

一群女人們嘰嘰喳喳,什麼八卦沒聽來。

珍珠這段時間頓生危機,都開始暗搓搓打扮自己了。

……

她可想好了,她們家大成現如今大小也是個老板,自己這邊事業再不跟上,那回頭萬一這男人喪了良心……找誰哭去啊?

當然,珍珠也知道大成不是那個性格。

但是這世界上的事兒,誰能百分百保證啊?

就那兩個剛離婚的大姐,人家年輕的時候跟丈夫一塊兒吃苦受累的,什麼委屈沒受過。

到頭來不還是離婚了嗎?

所以,她信任歸信任,自己該做的準備也不能丟。

雖然她當年上學的時候成績沒有大成出色,很多大道理都不懂。

但不管怎麼說,隻要往上拚,總是有底氣一些的。

不就是開公司嗎,誰不會呢?一點一點慢慢摸索唄。

原先覺得多了不起,可看大成一天天的,居然也有了個公司——

那這好像也不太難啊。

……

呂成當然不知道珍珠現在就有婚姻危機了。

事實上,他天天跟著一群裝修工人們混,有時候忙不過來自己也要上手乾活,灰頭土臉的,還沒哪個年輕小姑娘看上他這潛力股呢!

他隻是有點歎息。

——看來之前的苦日子讓珍珠受了不少委屈,現如今就怕日子不好過,這麼拚呢。

這會兒隻要有機會,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這個上進的勁兒。

這麼一想,媳婦兒都這麼上進,他不能還靠著老本兒啊!

白總給房子,那是人家大方厚道,可他想要真正在帝都立下腳跟,還得靠自己。

白天白得兩套房子的驚喜就忽然冷卻下來。

他乾脆也爬起來,拿著這段時間在彆家公司找的裝修案例,在那裡研究起來。

……

深夜裡,夫妻倆人各拿著一本書在那裡看,儼然埋頭奮鬥準備考研的學生,這股子鑽研勁兒著實讓人敬佩。

而伴隨著夜色漸濃,呂成看著看著,突然將書本一合。

“珍珠,你說麗麗她……”

珍珠頭也不抬:

“那牆角那本雜誌,是她最後連載的那部分,後來就沒寫了。你要實在想她了,你就看看。”

珍珠眼神瞟他,似笑非笑:“看看你這當哥的在她心目中什麼樣子。”

順便死個心。

……

看看?

呂成苦笑。

看什麼?

看她裡,跟自己那麼像的女主角的哥哥最終窮困潦倒,落魄坐牢?

還是看女主角的父母老無所依,悔恨終生?

又或者是嫌貧愛富、尖酸刻薄、貪婪成性的大嫂,最終不堪忍受債務,被人騙去賣到山村打斷了腿……

這種寫法,讓呂成連借口都找不出來。

他知道有些人寫是要套用現實來增加真實感。

但是那些人寫的裡,真實感是靠安排親人們走上絕路來表現的嗎?

名字那麼像,家庭那麼像,就連家裡的一草一木都是那麼的像。

換一個不知道的人來,單單看環境和人物這麼真實,恐怕真以為這是現實裡發生的事。

但凡呂麗心裡有點忌諱,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麼寫吧!

……

呂成深吸一口氣。

“珍珠,我不是那個意思。”

珍珠也放下書本,抬頭看著他。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可把話放在這裡。樓下的房子是打算給咱爸媽住的,我不管。你們要養妹妹養女兒,儘管把她接過去。”

“但這套房子可是有我珍珠的份兒的,什麼叫夫妻共同財產知道不?但凡她要敢踏進這個家門,你就彆來見我這個媳婦兒了。”

她這話說完,眉宇間閃過濃濃的傷痛。

呂成想起她生孩子差點沒命那件事,此刻忍不住心疼又愧疚。

“珍珠,你彆怕。無論如何,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她做錯了。”

“是麗麗對不住你。”

……

珍珠卻搖了搖頭。

“大成,我一直都不喜歡她,但這麼些年來,我沒對不起她。”

“我知道你們覺得她害得我不能生孩子,我是因為這個才記恨……其實,我不是因為這個事怪她。”

“真要說,倒黴事趕上來,她隻是沒拿錢而已,我傷心歸傷心,不至於記恨這麼久。”

“但是大成,咱們從小就認識,我嫁進來那麼多年,我對呂麗什麼樣,你看到過了。”

“我們有哪一天對不起她了?”

“可她又是怎麼看待你和我的?”

“我忍不了白眼狼。”

……

呂成深吸一口氣。

“是,我知道。”

他心疼地摸著珍珠的臉龐——曾經年少又漂亮的姑娘,如今也因為生活的滄桑,眼角生出了皺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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