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馳發現,路柯就是典型的見色忘友,更何況,他現在還沒追到。
他們仨現在跟路柯聚聚,就得看陳禾有沒有空,或者說,要等到陳禾嚴詞拒絕路柯再跟著他。
說實話還有點可憐。
路柯不喝酒不抽煙,四個人打台球,要了個vip包間。
孫馳不跟他姐出去旅遊,他對那些網紅景點沒有一點意思:“路哥,這都快期末考試了,暑假有什麼打算?
路柯正坐到沙發上休息,桌子上放著幾瓶冰可樂,在這個富麗堂皇的包間也是清奇:“我哪知道?”那個死妮子竟然不要他陪她,說要和室友逛街!
她室友明明那麼醜,哪有他好看。
孫馳把球杆放下,讓馬乘和盧易玩:“不列顛哥倫比亞省的惠斯勒?”惠斯勒在加拿大,是加拿大最好的雪場。
這天熱的要命,早就想去滑雪了。
路柯把震耳欲聾的音樂關掉:“你是來蹦迪的?審美墮落成這樣了。”
這是孫馳隨手切的歌:“那路哥想聽——”
砰一聲巨響,包間門被踹開。
“誒呦,看這群高中生,斷奶了沒?”中年男人西裝淩亂,臉漲的通紅,身上酒臭味往包間裡麵竄,他站到門框邊,“這個年紀就來這兒,家長回去不抽你們。”
“袁總,您喝多了。”女服務員有點為難的拉著醉酒的中年男人,想把他往回帶。
“□□媽,你算老幾,敢碰我!”中年男子一臉凶狠,一腳踹開服務員,跟在他身後的男男女女都不敢吭聲。
馬乘還穿著校服,被稱為袁總的男人走到他前麵,俯視著馬乘,酒氣四溢:“我他媽竟然淪落到討好你們這群小崽子了。”
他眼睛裡有怒火,剛剛受的屈辱在胸□□發,混濁的眼珠通紅,臉色猙獰。
Vip包間很大,台球桌跟後麵的休息室隔著一道門,路柯聽見喧鬨聲,拉開門出去,中年男子拎著馬乘的胸口的衣服,拳頭正對著馬乘的臉。
包間湧進來的男男女女都在後麵看著,這袁總也是個人物,就是不知道京城裡真正的貴圈怎麼來了群難伺候小少爺小公主,變得連條狗都不如。
盧易上去掰中年男子的手腕:“你他媽放開他。”
馬乘渾身發抖,怕到一句話都說出來,臉色蒼白,仿佛碰見了夢魘。
袁總揮開了盧易:“給老子滾,打不死你們。”
路柯站門口,眯著眼,冷聲道:“馬乘,打他。”
馬乘一僵,牙齒都在顫抖,眼睛裡帶著淚,瑟瑟發抖:”路哥,我、我不敢……”
袁總被這道聲音刺激到了,抬頭看過去,一人隱匿在陰影裡,被光遮住,看不清臉色,這聲音卻是和那群京城裡來的如出一轍。
高傲,看著他像是個笑話,螻蟻。
憤怒達到了極點,被酒精蒙蔽的大腦徹底渾濁:“你他媽找死。”他甩開馬乘,一步一步向路柯走過去。
馬乘肚子碰到了桌角,發出一聲悶哼,癱軟的躺到了地上。他眼前發白,熟悉的酒臭味,咒罵和毆打,瘋癲的醉漢,馬乘怕的要死,那段歲月暗無天日的虐待。
“你敢過去!”瘦弱的少年平躺到地上,拳頭緊握,白皙的臉,在藍白校服的襯映下莫名的陰暗。
袁總沒想到這弱雞還敢出聲:“你他媽說什麼。”
馬乘慢慢爬起來,弓著腰跪坐到地上,稍長的頭發蓋住了眼,少年背部堅韌,繃成一條線:“你敢過去。”
袁總怒極反笑,腳步聲沉重。
馬乘還是怕,攥緊了手指,卻毅然站起來,衝著中年男子臉就是一拳:“你他媽敢動路哥試、試。”
馬乘生到一個大家族,他媽是個陪酒女,把他生下來卻發現撈不到一分錢,轉手就把他扔給了馬乘他爹。
馬乘他爹是個有名的窩囊的酒鬼廢物,家族裡放棄了他,隻保證他餓不死,他對年幼的馬乘非打即罵,童年是馬乘邁不過去的陰影。
還好有家族,馬乘依舊在貴族小學讀書,隻不過依舊受欺負,他和所有人格格不入,馬乘是真窮,瘦還醜,活的像個陰溝的老鼠。
中年男子被打偏了頭,他吐了口吐沫,抓住了馬乘的頭發:“你是不是想死。”
馬乘恨不得能咬下他口肉,麵部扭曲,手腳並用去廝打中年男子:“酒鬼、廢物、人渣。”
中年男子麵部抽動,抓著馬乘頭發把他甩了出去,罵道:“小兔崽子。”
馬乘打不過喝酒發瘋正值壯年的中年男子。
路柯站到中年男子的麵前,非常平靜:“罵夠了沒有。”
中年男子猛的一驚,酒醒了大半,話卡到嗓子裡卻怎麼都說不出來,隨及就是肚子上一陣巨痛,他被踹了出去,跪在地上,極其痛苦,腰彎的像蝦米,大喘著氣兒。
路柯下手凶狠,聲音都帶著戾氣,表情隱匿在半明不暗的陰影裡,他慢條斯理的挽起的袖子,眼神卻像一匹餓紅眼的狼:“你不是很厲害麼。”
中年男子痛的根本說不出話,他想嘶吼,讓那群人過來救他,路柯拽著他的領子,拖著他到了牆邊,明明是拖著一個中年人,他卻腳步輕盈,不見一點費力。
中年男人帶來的男男女女根本就不敢出聲,都沒見過這麼狠的人物,就算對麵就隻是個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