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很襯陳禾,她皮膚白,眼睛大,看著氣色很好。
路柯也不想背書:“晚上不是挺多人在操場上玩的?你去不去。”
陳禾其實很心動:“去吧,好像挺熱鬨的。”
路柯拿著根筆轉:“那晚上我們一塊去。”
陳禾答應了:“成啊。”
不管冬的再哆嗦,打雪仗,堆雪人,黑布隆冬的操場上都是正撒歡的人。
陳禾穿著大紅襖子,縮著腦袋:“好冷啊。”她體質偏涼,夏天很好過,冬天很難過。
路柯身上火熱,他握住陳禾的手:“我給你暖暖。”
陳禾一點都沒掙紮:“你手好熱。”
路柯想把衣服掀開讓陳禾鑽進去,可惜她不乾,路柯很遺憾:“可不嗎?天生的。”
陳禾隻能看著彆人玩了,雪下了一天現在已經停了,積到地麵上厚厚的一層,不少人在雪裡麵打滾,笑嘻嘻的滾一身雪給其他人一個熱烈的擁抱,然後被追著打。
陳禾和路柯就在操場上繞圈,冬天他們九點晚自習結束,十點半關大門,給的時間還是挺長的。
路柯提議去買學校附近一家的烤紅薯,陳禾同意了。
人很多,等排完隊再回去幾乎已經到點了。
路柯堅持把陳禾送到寢室樓下再走,操場上大喇叭忽然響起來了。
“操場上那個男生,這麼晚還不回寢室,掂個大紅茶瓶轉悠啥?”
路柯聽見笑了:“叫你呢,紅茶瓶。”
陳禾覺得過分了,然後比劃了下他們倆的身高,有點內傷,烤紅薯都沒那麼香甜了:“我有那麼矮嗎?”
路柯伸手幫陳禾把帽子取下來,免得看她上樓梯不方便:“你不矮,好了,寢室到了。”
陳禾依舊鬱悶:“再見。”
路柯非常自然:“嗯,再見,紅茶瓶。”
陳禾:“……”
*
陳禾被路柯取笑了兩個月,一直等冬天過去,才揭過這事,路柯從來沒覺得上學過的這麼快,半學期仿佛他眼睛還沒眨就過去。
陳禾過年也沒有回家,往家裡打一筆錢,她嬸嬸再不好,她叔叔對她還是可以的,最起碼堅持送她讀書。
她看著空中盛大絢爛的煙花,眼中有著盈盈笑意,活著真好,俗世萬千,她舍不得。
大年三十的跨年夜,陳禾的手機嗡動了下,她把電視關了接電話。
“新年快樂。”
是路柯,聲音蓬勃朝氣,陳禾看了眼表,剛好過12點:“新年快樂。”
路柯想跟陳禾一起過年,就是陳禾不願意,外麵飛著鵝毛般的大雪:“要睡嗎?”陳禾作息很準。
陳禾躺到沙發上:“我現在還不困。”
路柯知道這是同意繼續聊的意思,沒忍住笑:“我家裡人很多,拜年到現在還沒消停……今年收到壓歲錢了沒?”
陳禾好久沒收過了:“沒有。”
路柯興奮起來了:“你出來我給你壓歲錢。”
陳禾頓了頓,往窗台走:“出去?”
雪花紛飛,昏黃的路燈底下站著黑色大衣的少年,肩上已經落了層雪花,單手拿著手機舉著,路柯聽手機沒了動靜,似有所感的往上看。
陳禾住到三樓,室內的燈光看起來很暖,大紅色毛衣,丸子頭,唇微抿。
長久的支流淺溪彙成大海,形成暖洋,因為一把火,徹底沸騰,不亞於開天辟地,渾濁的世界出現光。
路柯笑的很暖:“傻了?”
陳禾忽然知道原主為什會對年少愛過的人恨得這麼深了,她感覺鼻子有些酸脹:“沒有。”
路柯看陳禾跑回了屋子,以為自己不請自來她生氣了,語氣有些緊張:“沒事吧,我就想來看看你……”聲音驀然停止,電子門打開。
陳禾彎了彎唇:“我沒生氣啊。”
路柯走過去,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花,怕把寒氣帶給她,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紅包:“諾,這是你路哥看你可憐給你發的。”
陳禾接住了:“謝謝啊。”
路柯跟著陳禾上樓:“我的呢?”
陳禾順手把紅包拆開,從裡麵抽出來一張:“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