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禾走到他前麵,鬱徐多邁了兩步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直玩到晚上。
剛看完電影,鬱徐懷裡抱著一大桶爆米花。
奶油味的爆米花,甜甜的還有奶香味,鬱徐看電影的零食首選。
等他們倆到家都已經半夜了。
陳禾對鬱徐說:“寶寶晚安。”
鬱徐洗漱完,穿著綠恐龍連體睡衣:“晚安。”
陳禾笑了,特彆好看:“嗯。”
鬱徐回自己的房間,推開門,回頭見陳禾還在:“還不困?”
陳禾笑眯眯的:“我們家寶寶這麼好看,想多看你兩眼。”
鬱徐眉眼柔和了許多:“好。”
兩人對視了兩分鐘。
陳禾:“寶寶我出去一會兒。”
鬱徐沒有猶豫:“我陪你。”
陳禾又笑了:“去睡吧。”
鬱徐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陳禾偶爾會出去一下,不會太久,最多一天,他道:“好。”
陳禾出門的時候,被她丟到門口的劍在嗡鳴:“彆叫了,護好他。”
陳禾出門去了,去向不明。
鬱徐睡醒了,沒見到人。
他給自己做好飯,在家裡等陳禾。
一直等到了晚上,他問在門口的劍:“你的主人在哪?”
劍身暗淡,一動不動。
鬱徐皺眉,打電話給黃毛:“小禾呢?”
黃毛沉醉都溫柔鄉:“禾姐?她不是說金盆洗手,呸,要休息一段時間嗎?”
鬱徐把電話掛了。
掐指一算,吐了一口血。
他跪倒在沙發上,雙目怔然:“你不要我了麼……”
鬱徐算不到。
星盤命格一片空白。
陳禾仿佛消失到了人世間。
“為什麼?”他捂著胸口,好痛,他低著頭,以為會有淚淌下來,結果一片乾澀,他笑道,“我又哭不出來了。”
鬱徐站了起來,去廚房做飯。
兩菜一湯,客廳的光很是溫馨。
鬱徐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生活。
他偶爾會出去一趟,見過他的人,都說他很厲害。
簡直和那個人一樣厲害。
鬱徐在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陳禾為什麼不要他了。
讓他欣慰的是,被拋棄的不是他一個人。
那把劍也在門口,鬱徐沒有扔掉它,可也沒在碰過它。
劍身落滿了灰塵,和客廳的纖塵不染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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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後,婚禮。
青年身著黑色長袍,漆黑的眼睛,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他坐到首位,手捧著一盞清茶。
黃毛感慨良多,當年那對人到底沒走下去,自陳禾不告而彆以後,鬱徐也不常和他聯係了,今天,竟然是邀請他來參加他的婚禮的。
雖說是婚禮,卻更像葬禮。
鬱徐一身不倫不類的黑袍,麵無喜意。
黃毛看不懂。
陳嬌嬌一身嫁衣,鳳冠霞帔,嬌豔動人。
舒芙曼比當初蒼老了許多,陳家有段時間被人追著打,跟鬱家談好的聯姻也吹了,那段時間她四處奔波,風吹日曬,陳家的家境也是一落千丈。
好在現在熬過來了。
有人來向他們提親。
雖說鬱徐已經脫離了鬱家,鬱徐的身份地位仿佛更高了。
隻是剛放出消息就有不少人來陳家送禮。
陳家水漲船高,竟然又成了一線家族。
舒芙曼得意的把耳邊的發絲勾上去:“嬌嬌,吉時到了,我扶你過去。”
陳嬌嬌靦腆的笑了下,小聲道:“好。”
陳家父子在外麵等候。
陳邦看著陳嬌嬌,慈祥道:“走吧。”
陳司錦不再是當年那個不知世事的大少爺,他見三人喜氣洋洋的模樣,對家人的心徹底冷了下來:“爸,媽,你們沒看見嗎?鬱徐連衣服都沒換,他可能真心對嬌嬌?!”
舒芙曼近些年越發不待見她這個兒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哪知道修道之人有什麼忌諱,他若不是真心待嬌嬌,怎麼會娶她。”
陳邦見不得唾手可及的榮華富貴再飛走了,也是肅著臉:“今天可是嬌嬌的大日子,你不要胡鬨。”
陳司錦震驚了,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到陳嬌嬌身上:“嬌嬌,哥哥帶你走,行嗎?”
陳嬌嬌咬唇,拒絕了:“不。”
陳司錦沉默了下,最終放肆的大笑出聲,甚至流下眼淚:“哈哈哈,我們這一家人,可真是絕配!”
他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不知為何又想起了陳禾那番話。
“……你在驕傲什麼?身份,容貌或者是地位?你享受的一切我本來應該都有的,我失去了這些,你對我沒有憐憫,反而嘲諷我,看不起我,你侮辱了我的人格,我也因此鄙視你……”
陳司錦想著,他是應該被鄙視的,這麼多年渾渾噩噩的不作為。
他失去了身份地位,泯然於眾人。
陳禾卻不一樣,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是不能提起的禁忌。
那群所謂的大人物一提起她,話都不敢多說兩句。
鬱徐啊,陳禾失蹤後,鬱徐是一直在找她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放棄了,沉寂了很久,一出山,就是到陳家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