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嬌被氣的生生嘔出血來, 她氣的狠, 卻也恨, 她原來是河裡的一株浮萍,懵懵懂懂開了靈智。
看這時間變換,也漸漸知道什麼叫做不甘,她修煉許久, 終於等來了可以為人的機會,出生後看著自己身邊的人,還是動了欲念。
逆天該命,哪怕她是天生的靈物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失去了記憶, 作為凡胎,長成了一名少女。
浮萍無根, 投生為人,就特彆貪戀家人。
可惜荒唐。
陳嬌嬌現在一無所有,她大笑了兩聲:“死我也要你們陪葬。”
她引元自爆, 鬱徐更快一步牽製住了,她被一道符打傷,化作了浮萍,好不容易修出了靈智,又回到了最初。
陳司錦勘勘趕來, 看到了這離奇的一幕:“不要——”聲音剛出口, 又被卡到了喉嚨裡。
對陳嬌嬌, 她是自己的妹妹, 這一切的禍端卻也起自她,她咎由自取,落得這下場也是活該。
可是陳嬌嬌是自己的妹妹。
陳司錦已經對不起陳禾了,他顫抖著唇,不敢看陳禾:“我能帶她回去嗎?”
陳禾跟陳司錦不熟,還是答道:“好。”
陳司錦低著頭,聲音沙啞:“謝謝。”他把外套脫下,細心的把枯黃的浮萍放到裡麵,臨走前,“她,還會好嗎?”
鬱徐:“不會。”
陳司錦深吸一口氣,最終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我知道了。”
陳司錦走出大宅,看向那對熟悉又陌生的夫婦:“你們不配為人父母。”
陳邦腦子還不太清楚卻也聽清了這句話:“你說什麼胡話……她,這可是妖物。”
陳司錦卻不在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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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一事後,玄界太平了許多。
鬼怪靈物都銷聲匿跡,似乎消失在人世間,天師們也漸漸發現自己失去了靈力,不能再修行,恐慌之於,也隻能紛紛轉行,給人看起了風水。
再過二十年,當年那些事,都成了傳說。
年輕一輩不相信有人能一劍劈開數百米,當初那場荒唐的搶親也被人當作了笑料,哪有什麼精怪,都是怪力亂神。
社會主義好。
天師沒了,跳大神的多了。
當初赫赫有名的的天師,死摳著麵子,打死不改行,行走到街頭巷尾,正兒八經的施法,被人當騙子趕了出去。
倒是那些真騙子,成了天師。
啼笑皆非。
世道安穩,人民的日子蒸蒸日上。
鬱徐對當年的事不能釋懷,一直小心翼翼的對陳禾,以至於半夜裡驚醒都是先探探她的鼻息,再也不肯讓陳禾一個人出去,就是上廁所都要門外隔兩分鐘敲敲門。
陳禾沒多說什麼,保持縱容的姿態。
“寶寶,我出去一趟。”陳禾拿著掛到門後的遮陽傘。
鬱徐迅速的放下手中的雜誌:“你去哪?”
陳禾彎了彎唇:“就到樓下一趟。”
鬱徐穩了穩聲音,坐臥不安:“那你快點回來。”
陳禾:“你可以跟我一道。”
鬱徐已經站起來了,又強迫自己坐下:“不,不用了。”
陳禾拿著傘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