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禾告誡自己要文靜點, 上次酒吧事件才過, 她認識他這麼多年,他可才知道她幾天。
離他們第一次見麵, 滿打滿算才兩個月,其中一個月,她還臥病在床。陳禾有點惆悵,她不知道卓夏真的要追她, 她是不是能頂的住。跑路就更不可能了,她舍不得。
陳禾的手心出了些汗, 黏糊糊的,她又不是多想動。她體虛, 就算擦了, 手心一會兒又該濕透了, 她就靠到桌椅上, 胳膊垂到桌子底下,手掌半開著。
卓夏家裡有錢,自己有顏, 學習超棒,為了裝逼還去學了彈鋼琴。從他出生到現在所受到的教育, 都沒有讓他去討好彆人的, 那些離奇的記憶又真是的可怕, 沒見到陳禾前, 他對陳禾是厭惡的, 直到遇見了。
卓夏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條手帕, 他動作輕柔的握住陳禾的手,把帕子舒展開,在她手心慢慢移動:“怎麼這麼懶。”
陳禾看著卓夏,手心有點癢,她還是沒往後縮,她想多碰碰他:“也許是病入膏肓了。”
卓夏笑了起來:“什麼病。”
陳禾拿起來了一串烤玉米,正經道:“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卓夏喉嚨有點緊:“你這紅豆長的有點像玉米。”
陳禾把玉米吃掉了:“相信我,味道沒變。”
卓夏注視著她的眼睛:“都到你肚子裡了,我怎麼信你?”
陳禾才意識到,他現在還不認得自己,跟彆人打了一架,都被片成片了,老慘了。她歎了口氣,故作惆悵:“這就沒辦法了。”
兩個人這次坐一塊,氣氛比之前好多了,像多年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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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每年都有一場大型的才藝表演,陳禾他們班準備的相聲,排練了兩三個星期,這幾天抓更緊,午飯都是讓彆人給帶的。
陳禾是期望著不不上課,她老是打盹,困的要命,禿頭老師又不還她請假了,隻能硬著頭皮去上學。
才藝表演安排到了期中考試結束的,操場已經被隔離了起來,正在搭建舞台。
沈易很期待,含羞草草精說她會上台表演,說是要給他一個驚喜,他把攢了很久的零花錢都拿了出來,買了一條水晶手鏈,櫃姐說這是今年的限量款。
陳禾一直知道沈易的春心在泛濫,就是覺得有點丟人:“你彆嚇到人家了。”
沈易跟學生會的認識,要了兩套巡檢的外套,硬是要陳禾穿上,站到舞台最前麵給含羞草一個驚喜。
節目很精彩,帥男靚女很多,一個長相甜美長頭發的妹子穿著星空長裙唱了一首英文歌,底下男生吼的肺都快要爆炸。
陳禾站到最前麵,熒光綠的運動外套背後印著華雲一中學生會的字樣:“你能不能淡定點。”
沈易整理了下領帶,他還起了個大早去燙了個發型,臉上的表情不鹹不淡,看起來又渣又冷,可惜說話就一秒破功:“姐,我帥不?”
陳禾把外套拉上,離沈易遠了點:“彆跟我說話。”
沈易不大高興了:“咋了,我少男心初動,就不能騷包一點了啦。再說……”他自戀的吹了吹劉海,張狂道,“就我這盛世美顏,她肯定會愛我愛到難以自拔。”
陳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星空長裙的女孩唱完了,兩個膽子大的男生跑上了舞台,獻花去了,女孩抱著花,站到舞台上對著沈易羞澀的笑了下。
陳禾:“人家好像喜歡你。”
沈易看了過去,唇角勾起一抹笑,偏了偏頭,眸光亮如星辰。
女孩臉更紅了,羞答答的跑了下去。
陳禾:“……你不怕你爸打斷你的腿?”
沈易眨了眨眼睛,無辜道:“難道有魅力也是我的錯麼。”
陳禾彎了彎唇:“遲早你會坑死自己。”
沈易毫不在意:“坑就坑唄。”
沈易用他炙熱的目光看著每一個上台的女孩,終於看見了個火辣辣的妹子,紅色的吊帶,黑色的長褲,襯的皮膚特彆白皙,發尾微卷,眉目含情。
沈易開始騷動了,他跟陳禾打賭:“這肯定是含羞草。”
陳禾覺得不像,女孩眼裡麵有一絲盛氣淩人,含羞草應該是個有芳華而內斂的人,最起碼也得是個心機girl,光是在遊戲裡麵,就已經把沈易哄的對她死心塌地了,關健是她還什麼都沒做,言語之間沒顯示對沈易的一點特殊:“嗯。”
沈易已經蠢蠢欲動,等妹子跳完舞,他就迫不及待的衝了上去。
場下女孩開始尖叫,星空長裙的女孩兒抿了抿唇,臉上的羞澀慢慢褪去,平靜中又有點難過。
沈易也很能裝,他的動作相當紳士,他伸出一隻手,溫柔的看向妹子,特意放低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柔和:“我帶你下去。”
妹子早就發現了沈易對她火熱的目光,還有沈易上來的時候,其他女孩子羨慕的眼神,她對沈易板著臉,驕傲的像個火鳳凰:“行。”
沈易微微皺眉,但還是把心思壓了下去,笑容不變:“這邊來。”他早就要來了節目表,剩下的兩個節目裡麵都沒有女生了,他往前台看了眼,難道含羞草是主持人?
陳禾還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