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漠狄對涼州的鷹隼常年進行...)(1 / 2)

小淑女 伊人睽睽 10592 字 7個月前

漠狄對涼州的鷹隼常年進行捕殺, 處在漠狄,“十步”一直記恨木措當初將它射下的那一箭。但它隻能如它的主人一般藏頭藏尾,直到來到涼州地段, “十步”才敢真正展翅在空中騰飛。

雲層下方, 涼州軍全衣胄甲,黑鱗赫赫。鐵馬如彎刀照月,以玉廷關為起點, 在漠北大原上一路北上。騎行中, 漠狄樹立的角樓開始出現在他們視野中。大批涼州軍的出動, 讓漠狄偵察兵錯愕不已。不等他們彙報,這些兵馬中的先行兵, 已勾出鐵索, 攀沿登上角樓,向漠狄發出了攻擊。

前鋒、中鋒緊隨而上。

涼州軍人們人在馬背上,就已將彎刀抽握在手中。烽火狼煙,壯其蒼涼, 軍人鐵血在戰爭中蘇醒――涼州被漠狄壓了多少年, 忍辱負重多少年,而今,新狼王終帶領涼州軍,向漠狄開始反擊戰。

這場戰爭,從原霽去年臘月南下長安找關幼萱時開始計劃, 到如今四月出頭……戰局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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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狄暫時不知自己邊關所受的威脅,漠狄王的所有精力,被牽扯在王都的將軍府中。木措想讓原霽有來無回, 原霽一門心思非要帶走李泗。

將軍府中戰爭酣暢。

被綁在大堂床榻旁邊的阿爾野已然嚇傻,沒有人來營救他, 而今他也迫切希望沒人注意到他。除了他被綁在這裡不能動彈,將軍府已經衝為了修羅場,成為人間煉獄。

原霽和李泗戰鬥不止,周圍圍困涼州狼的圍堵之戰,於此同時展開。原霽同時麵對四方敵人,但他眼睛緊盯著李泗,他對李泗勢在必得之心,讓漠狄人也莫名――

一個內賊罷了,涼州狼深陷重圍也要帶走此人,是否太過執著?

然這種執著,對漠狄是有好處的。隻要原霽不走,他們會捉住原霽的!

刀戟、槍劍、弩鎖、鏈條……全都向那一百名涼州武士們身上招呼。原霽與李泗激戰時,不可避免,身上也受了傷。漠狄人獵捕他的鐵網從頭罩下,原霽拖著李泗在地上翻滾向外。

他擦身擦過鐵網,李泗被按在身下,鐵網在背後頭頂。原霽躬身半蹲,李泗一把刀從下向上掠來。原霽一把摘掉身上的胡服,露出自己藏在下麵的一身鐵甲。鐵網即將罩住人,原霽臂肘斜斜向後刺出兩把尖刀,隨著少年手臂揮舞,尖刀刺穿鐵網。

李泗喘著氣,一張口,齒縫皆是被原霽打出的血。李泗笑:“準備得挺充足啊。”

原霽盯著他:“為了你,不惜一切代價。”

李泗目中浮起冷笑,他不言語,一拳向前揮出,揍向原霽。原霽手掌相托時,李泗按上原霽臂肘上的尖刀,挺身躍起,再戰!

關幼萱即將離開庭院時,身後阻擋漠狄人的己方人失措間,木措迎接而上,一把拽住了關幼萱手臂。木措陰聲笑:“涼州狼的老婆,來了還想走?”

關幼萱心驚,她被拽到木措身前,木措緊扣著她手腕拖走她。木措語氣暢快:“有你在,不怕原七不低……”

話沒說完,他多年戰場上養成的對危機的敏銳讓他猛地放開女郎的手腕,身子向前猛躍。木措一回頭,見關幼萱手中握著一柄匕首,匕首刺來的架勢,竟還有模有樣。若非他躲那麼一下,匕首當真劃破衣袍。

木措目眥欲裂地盯著女孩兒雪白的麵容:“你會武功?”

關幼萱握緊匕首之時,身邊在外的女郎們全都奔過來援助。而關幼萱仰著麵,學著她夫君一樣嘲笑這個漠狄王:“多稀奇!”

木措冷笑:“好!”

他眼神冷了下來,盯著在場的大魏軍人、大魏女郎們。漠狄的熊獅子眯起了眼,忖度著如何打這場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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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中的戰鬥持續了大半日,傍晚的時候,關幼萱得到了束翼傳來的訊號,知道人已經找到,她才和女郎們尋找地道,逃離這裡。離去前,她回頭看原霽那些人。

浴血奮戰,麵容模糊,氣勢凶悍。

關幼萱心中一痛,卻扭頭在女郎們的催促下,眾人開始撤退。同時原霽那邊,人員已然分開,各自尋著撤退的方式。原霽扣住李泗,持續的戰鬥讓他精神麻木,也知再殺下去,自己體力被消耗儘,也隻會死在這裡。

箭隻、刀傷,都不能讓原霽倒下。原霽吐掉口中的血,在自己視線看不到關幼萱時,才道:“兄弟們分開,各自準備退路。”

趙江河與他背對著背,麵對著四方的殺戮:“兄弟之間,不說這個。”

李泗:“原霽,你非要帶走我,不劃算……”

原霽和趙江河齊聲:“閉嘴!”

他們眼觀四方,目光銳利。他們重新投入戰局,心知今日一戰,百人隊伍能活著出去一半都極為不易。趙江河為的是兄弟義氣,而原霽、原霽……為的是用自己來牽製住前方的戰場。

他人在這裡,木措的精力會對著他,漠狄的眼睛會盯著他。

而涼州需要一場大勝。

涼州狼王需要一場勝利,來告訴天下人――狼王回歸了。

為此……原霽步步計算,步步入陷阱。中間發生很多意外,但事情最終,是按照他的預料發生。他帶著一百人來搏命,他心知自己帶不回去所有人。

但他必須心狠。

原霽目中血絲彌漫,爆在眼睛四周,絲絲入骨,儘是仇恨。原淮野在戰場上失去信仰,原讓重塑涼州的信仰,原讓親手將這把刀交到原霽手中……原霽嘶聲:“兒郎們,與我殺!”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活著我們回頭吃肉喝酒,死了諸位在黃泉下等著我――原七給你們賠禮!”

兒郎們大笑:“我等記著原七郎的承諾――殺!”

修羅場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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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幼萱與女郎們在地道中奔跑,百人隊伍中的人也各自跳下來。漠狄的獵殺不停,不斷有人死,不斷有後麵的人補上。關幼萱始終沒見到原霽,她知道原霽必是墊底的那個人。

她在奔跑中,也與追來的漠狄人對招。血濺在她的麵上,滾燙,灼熱……麻木。關幼萱不能回頭,心中焦慮,眼眶中裹著淚水。

她無數次見過原霽與敵相殺的一往無前之勢,她亦跟隨著原霽看過許多次戰爭……但她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慘烈的殺戮。

她知道會凶狠,但真實見到的仍比她想的更可怕。她忍不住地去想原霽,去擔心自己的夫君……然她不能回頭!

回頭不是幫他,她做彆的,才是幫他!

出了地道,零零散散的逃出來的人已經偏到了王城不知道哪個偏僻的巷子。而追殺沒有結束……出了王城不算結束,非要逃到涼州才會結束!

關幼萱問侍女:“我要大家拿的東西都拿了麼?”

跟著她的年輕女郎們也是第一次經曆慘烈之戰,各個麵色蒼白,為了活下來又不得不堅強起來。她們拿著自己提前備好的那些胡服、披風、鐵甲給關幼萱看。

關幼萱頷首:“把馬繩全都砍斷,馬朝四麵八方走,繞著王城走……大家都分散開,讓漠狄王判斷不出大家方位。”

有女郎憂心:“分開更容易遇難。”

關幼萱抿唇:“本就是逃,能多活一個算一個。”

關幼萱聽到身後地道被堵住的大石開始被撞擊,她緊張:“漠狄王追過來了,大家快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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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翼一整日都在高處沿著牆壁、樹木奔跑。之前在將軍府中是他一人,他一把將被自己打暈過去的殷三娘扛在肩上後,逃出將軍府,依然在街巷間的牆頭樹影間奔跑。

他的輕功發揮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又蹦又跳,身後箭隻如密雨般追隨,幾次險險與麵頰擦過。

身後追兵緊迫,束翼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力氣已快耗儘,懷中兜著的“不留行”嚶嚶叫了兩聲。束翼喘著氣:“不行,你不能出去……漠狄人會獵殺鷹,出去你就回不來了。”

束翼手搭在膝蓋上,跑得大汗淋漓。他累得再跑不動,但身後漠狄人的追殺……忽而,前方一間屋子的房頂上,射來箭隻,緩而準,堪堪打落身後漠狄人的箭隻。

束翼抬頭,愣住。

他怔怔地看著那個房頂上站著的黑衣青年,黑衣青年與他一般裝束,竟是一模一樣,不知是如何得知他的打扮。那個人一身武袍赫赫臨風,身長巍峨,冷靜地從身後箭筒中抽箭,對準漠狄人。

束翼目中熱氣熏眼,喃聲:“束遠哥……”

束遠冷冷地瞥來一眼,皺著眉:“你還是小孩子麼,哭什麼哭?”

束翼一噎:“……”

束遠:“我與你兵分兩路,替你引開追兵,你出城去。”

束翼:“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怎麼知道我今日穿的什麼衣服,你是一直在這裡等著我嗎,你怎麼知道我們計劃是什麼。束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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