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徹底得罪了樂春梅,但此時的樂春梅自顧不暇,被父母關在家裡,逼問那個男人是誰。
樂春梅一開始就抵死不認,被樂國強揍了幾拳後就吐口了,是徐蒙。
樂國強恍然大悟,怪不得女兒時不時的在他麵前幫徐蒙說好話,聽多了他對徐蒙的印象大好,安排徐蒙做最輕鬆的活計。
之前樂春梅做的比較隱晦,沒有多想,這會兒樂國強想起來,氣的胸口疼,女大不中留,但她的眼光太差了,挑了個壞分子,隻有臉還湊和。
但臉有什麼用?能當飯吃?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就是一個廢物。
樂春梅不停的給父母洗腦,說徐蒙非池中之物,將來會一飛衝天的,她家要提前燒冷灶。
但這一番言論說服不了固執的父母,更說服不了思想保守的樂老太,樂春梅被拉去野雞診所檢查身體,確認沒懷上,直接被打包送去公社的小姑家,不許她回家,徹底隔開樂春梅和徐蒙接觸。
大房鬨的亂哄哄,樂老太也心力交瘁,其他兩房就在一邊看戲,連飯都能多吃一碗。
樂國榮樂的輕鬆,時不時的溜去醫務室躲懶。
小火爐架著一口小鍋,水燒開了,放入紅薯塊和麵粉搓好的小圓子,不一會兒,一鍋甜湯出爐了。
樂國榮也不見外,盛了兩大碗,一碗給李大夫,一碗自己吃。
麵粉是他拿來的,紅薯是李大夫的,沒有加糖,但依舊甜絲絲的,吃的個精光。
“你哪來的麵粉?”李大夫有點好奇,樂家老太太管家可嚴了,食材鎖在自己房裡,看的死緊。
“家裡偷的。”樂國榮笑的可高興了,“我媽的心思都在大房身上,顧不上我們嘍。”
這幸災樂禍的語氣,一聽就知道有內情,“出了什麼事?”
“咳咳,家醜,我也不方便說。”樂國榮是不在乎家醜外揚,但他有女兒,這種醜事會帶累姑娘家。
李大夫也沒有多問,遞了一個袋子過來,樂國榮不知道是什麼,打開一看是一把零錢,數了數,五塊六角。
樂國榮不禁又驚又喜,“這是?”
“上次的草藥錢,你存起來給小怡讀書。”李大夫很喜歡孩子,尤其是樂家的那個小姑娘,聰明又機靈,還孝順。
樂國榮喜上眉梢,這麼多錢該藏在哪裡好呢?自家屋子?不好,他媽手裡有鑰匙,隨時能進來翻檢。
天天藏在身上也不安心,萬一掉了呢?
哎,沒錢煩惱,有錢也煩,不過,可以將錢花出去啊。
“太好了,我周未就帶小怡上山挖草藥。”他動力立馬滿滿,樂怡沒上學前天天去山上挖,上學後就不行了。
李大夫嘴角抽子抽,“你一個人還不行?拿上幾棵樣本做對比……”
樂國榮拚命搖頭,樣本也不行,他看著一模一樣,但李大夫說是野草,真心搞不懂。
隻有樂怡一找一個準,從來沒出過錯。
“沒有小怡,我啥都不行。”
一個大人依靠孩子,還這麼理直氣壯,讓人哭笑不得。
李大夫隻有羨慕的份,“那你以後跟我學習炮製草藥吧,這也是一門手藝,小怡有讀書的天賦,好好培養會有出息的,你得想辦法多掙錢。”
隻有知心朋友才會這麼推心置腹。
樂國榮猶豫了一下,現在沒有分家,他賺的再多也沒用啊,最後還得充公。
“讓我媽出錢,我會盯著她。”
“你媽有多偏心眼,你還不清楚?她樂意供春梅讀一輩子書,但小怡嘛,頂多一兩年。”李大夫經曆的事情多,想法更透徹,將事情揉碎了說,“再說不光是學費,還有平常的開銷,你說說,孩子平時中午在學校吃什麼?”
樂國榮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兩紅薯。”
孩子們營養不良,長的瘦弱,身體也不是很好,他倒是想爭取每天一個雞蛋,但樂老太死活不答應。
外麵傳來熟悉的聲音,“爸,爸。”
樂怡牽著樂然走進來,一見氣氛不對,“爸,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幫你出氣。”
樂國榮見到放學的兒女,心裡一高興,立馬站出來盛鍋裡吃剩的紅薯湯,給兩個孩子一人來一小碗,樂怡這些日子吃紅薯吃的快吐了,隻挑小圓子吃。
樂國榮見狀,百味俱雜,“小怡,做我的女兒委屈你了,你爸是個沒出息的。”
樂怡看著喪喪的爸爸,有些心疼,“在我心裡你是世上最好的爸爸,能做你的女兒,我很幸福。”
樂國榮心裡一暖,摸摸孩女兒的腦袋,“我都沒辦法讓你吃好穿好,連讀書的錢都拿不出來。”
樂怡一點都不嫌棄他,他比村裡子的那些男人強多了,那些男人重男輕女,還打老婆。
樂國榮雖然沒錢,但他嗬護妻子,疼愛兒女,不偏不倚,這一點難能可貴。
“沒關係,我來努力就好,我會讓爸媽過上好日子的。”
一股熱流湧上樂國榮心頭,眼眶一陣發熱,哇的一聲哭開了。
他哭的像個三百斤的孩子,鼻涕眼淚直流,把樂然嚇到了,他爸怎麼比他哭的還慘?現在的大人是怎麼回事?能不能靠譜點?
這家裡隻有他姐最可靠!嫌棄臉!
李大夫羨慕的眼睛都紅了,樂國榮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才能生下樂怡這麼好的女兒?
外麵傳來一道慌亂的聲音,“不好了,出事了。”
隨後,一群知青衝了進來,“大夫,徐蒙的腿斷了,你快救救他。”
徐蒙?樂怡猛的轉頭看過去,果然,躺在擔架上的男人正是男主,他臉色慘白,一條右腿以不可思議的方向折了,樣子彆提有多淒慘了,翩翩風度蕩然無存。
哇哦,原書可沒有這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