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衡黑眸下垂, 見她垂在腰間的手攥緊衣角, 所以她其實也是緊張的嗎？想到這個可能，沈知衡唇角的笑容不由加深。他伸出長臂, 拿過她手裡的相冊, 然後對上她黑亮的眼眸, 柔聲道，“沒錯, 這些都是我拍的。”
猜想是一回事, 聽當事人承認又是另一回事，蘇檸紅唇微張，有些想象不到當時的畫麵。
見她低眸不出聲，沈知衡挑了挑眉頭, “就不問我為什麼拍這些嗎？”
蘇檸睜大眼眸看他，“我在等你告訴我啊。”
沈知衡唇畔彎了彎, 眼裡閃過懷念，然後娓娓道來, “那時候快要高考, 我大概迎來人生中的第一個叛逆期，迷上了攝影，有次去你們學校無意間遇到你，後來去的次數多了, 遇上你的次數自然也就多了, 這些照片都是那時候拍的。”
蘇檸聽他說完後想起自己曾經的那個夢, 於是開口問道, “那你是隔壁學校的嗎？”
沈知衡點了點頭，“那時候我很多次從你麵前經過，但你似乎都沒注意到我。”
蘇檸除了夢裡的那次，倒是不記得其他的，於是目光投向他，“是嗎，我倒是不記得了。”
沈知衡眼裡有無奈閃過，“那時候在你眼裡我連路人甲都不算，你自然是不會記得的。”
聽說他語氣裡的幽怨，蘇檸唇角溢出笑容來，“所以那時候你就知道我了嗎？”
沈知衡點了點頭，向她承認自己的好感，“是的，其實從第一次遇見你我大概就注意到你了，否則不會跑那麼多次你們學校，我其實原本也想認識你，甚至是更進一步的發展，但有次無意種聽到你和你哥哥的聊天，聽到你對未來的規劃，我明顯給不了你想要的，所以我就歇了這心思，既然不能有未來，倒不如保留這份美好。”
蘇檸自己這會都記不起自己當時對未來的規劃是什麼了，想到後來的遇見，她有些好奇的看向他，“那後來呢？”
沈知衡看見她眼裡的好奇，似是回憶道，後來啊，他想那個女人那晚能成功，很大原因就是她頂著蘇檸的那張臉吧。看向對麵的人，她正等著自己的下文，於是他又接著開口道，“後來酒會發生的事以及後來的事讓我覺得自己以前仿佛是個傻子，甚至有種被欺騙的感覺，自己心中唯一的小美好就這麼被破壞掉。”
蘇檸大概能明白他那時候的心情，大概類似愛之深責之切的狀態吧，看他舒展開來的唇角，再想到原來還有人記了這麼多年，於是她有些衝動道，“如果我說那些事都不是我做的，你相信嗎？”
沈知衡點了點頭，眼神堅定，“我相信。”
他的堅定讓蘇檸有些無措，她以為他至少會問一句為什麼，“就這麼相信我嗎？”
沈知衡原本不想告訴她今天自己和那個女人見麵的事，他原打算等她願意開口和自己說的時候再順口提起這件事，但他又覺得這時候把話說開似乎更好，於是伸手扶住她的雙肩，然後直視她雙眸，“還記得昨天餐廳裡的那個女人嗎？”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那個女人，但蘇檸還是點了點頭，“記得。”
“我今天出去就是見她。”
蘇檸聽到這話不由蹙眉，“你不是說不認識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