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我現在的作品平均分數是87,大約每十個個作品會出現一個九十分的大師級,按係統標準,是不穩定的準大師水準。也就是說,按照實際標準,我應該已經達到大師級匠人的水準,隻是還不穩定,不能保證每一件作品都能達標,故而,通關的其中一個條件,成為大師級匠人還需要一定時間。”

青川在白紙上劃了一條線。

“第二個通關條件,萬人敬仰,舉國知名。舉國知名還好說,因為這是一個偏褒義的中性詞,但是萬人敬仰,若是以匠人的身份,恐怕很難很難。就算是墨子,也是先出一本理論成立學派,才能達到這樣的聲望。少不得……另辟蹊徑。”

他在後麵寫了兩個字:文、武。

俠以武亂禁。武林興旺,通常建立在兩個可能上,一,朝廷式微,風雨縹緲,二,朝風開明,有容乃大。以青川在此生活三年的經驗,沒有什麼天災**,也未曾聽說有奸臣當道或是外敵入侵,所以,情況應該是第二種。

普通人和武林人士仿佛隔著一條線,相互不乾涉。若是走武的路線,按著武林人士的人數,怎麼也得是一方霸主,並且對武林做出過重大貢獻,或者為人十分正直有道義,才能達到萬人敬仰的地步。

嘖,彆的不說,就他如今十七歲的年紀,除非天賦異稟、骨骼清奇、百年難出的大天才,或者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天才地寶,又或者讓一個高手高手高高手打通任通二脈、全身功力灌頂,否則希望渺茫。

那麼隻好走文的路線,就是科舉。青川對考試還是挺有信心,他從來也不是學渣,就算文科沒有理科好,但是他現在開始考,十年總是能考上的,哪怕考個同進士呢,也能混個縣令什麼的。若是南方這邊,一個縣好幾萬人口呢,多做些利國利民的事,有生之年達到萬人敬仰有很大概率。

這年代倒是沒有什麼匠人不能科考的規定,但是讀書依舊是難事。省城這邊消費高,上學的費用也高,青川去打聽過,一年的束脩在六兩左右,哪怕是城裡市民,家裡有點小錢,也就夠送一個孩子上學,兩個都很勉強。

錢也好說,他剛賺了不少。主要還是文人圈子,哪怕拜師,也不是給錢就進,很多好的學校,都得有人推薦,推薦了不夠,得入學考,四書五經,過了才有機會。人家還有年齡限製,比如超過十三就不收。青川一個匠人家孩子,年紀又大,想要去稍微好一點的學校,都沒路子。

這些約定俗成的規矩隻對一種人讓行,那就是天才,隻要被院長認為有培養價值,出身和年紀就不再是問題。

“係統,虛擬教室可以虛擬彆的嗎?比如大儒學堂什麼的?”

“可以啊。”係統說,“不過這種‘非指定類型\的虛擬教室一個小時一百個積分,你考慮一下。”

泥人匠的宗師教室也才三十積分一小時,一百積分一小時確實貴。但是青川想到必須完成的主線任務,還有短短時間就攢了的快一萬的積分,“儒學在大部分中國古代社會都有用,這也不是一次性的,從長遠看,還是物有所值。”

係統就表示宿主願意就行,特彆佛係。

其實不是必須完成主線任務不可,隻是係統告訴他,想要轉到下一個世界需要買路費,一百萬積分。這恰好就是完成主線任務得到的積分。若是讓青川捏泥人攢那麼多積分,恐怕得手不停的捏個五六十年。

完成主線任務是最好的選擇,要多多的積攢積分,因為不是每個世界都能順順利利的,總得留出一百萬的積分以防萬一。

有了目標和路線,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堅持執行。

青川本來已經很忙了,白天要一邊守著店一邊做泥人,晚上要上一節泥人宗師課。現在他還要抽出一些時間練字和背誦四書五經,晚上另開一堂大儒一對一教學課程,且每六天加一節習字課程。萬幸上課占的是睡眠時間,所以不耽誤白天功夫。

一節泥人課三十積分,一節大儒課一百積分,一晚上就是一百三的積分。青川每天都聽著燒錢的聲音入眠,醒來之後看著積分一點點減少,簡直心痛得不能自己。

他想想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開店上了,得把招待客人的時間留出來捏泥人賺積分,所以找中介給介紹了一個夥計。泥人店小,一個夥計足夠了,就是這夥計得認得一些字會算術,這個要求高一點,一個月工錢也高,得一兩四錢銀子。

青川說行,除了每個月的基本工資,還給他算績效獎金,賣得多拿得多,逢年過節還有節日禮包。

夥計跟著他實習了一個月,青川看著人挺勤奮,就是嘴皮子沒那麼利索,挺靦腆的一個孩子。他心裡已經滿意了,決心今天關了店,明天就讓夥計一個人管著鋪子。

天已經黑了,現在深秋,天黑得早。青川收拾了放錢的小箱子,準備關門。關門之前,架子上的泥人要一個個拿下來在箱子裡擺放好,用白色亞麻布蓋上,第二天再一個個擺上。夥計知道這些泥人值錢,拿得十分仔細,青川負責一邊,夥計負責另一邊,兩人抓緊時間,還能在天黑前回家。

青川這邊的架子,上麵的泥人已經換了好幾波,隻有一隻蠢萌的抽象蝸牛無人問津。青川拿著蝸牛,這目前最高的分數之一的作品,心裡感歎著明珠蒙塵啊。一個高大的影子就落在他身上,把小小鋪子能照見的夕陽擋了個全。

“對不住,如今打烊了……”青川本來背對著,現在轉身站起來,背著光仔細一看,嗬,還是個熟人。

來的就是那見過兩次的金家少爺,青川一下就想起來了。對方的氣勢太特彆,就像是一把寧折不彎的利劍,剛強太過,殺氣太重,哪怕站著不說話也讓人很有壓力。青川甚至覺得對方身上的血腥氣更重了,幾乎蓋過了店裡的煙塵氣,光是看著,都感覺到了一片屍山血海。

青川因為取材去見過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但是就是最惡名昭彰的殺人犯,也沒有這種凝如實質的血腥味。

這得是殺了多少人啊……

周圍的人都已經避得遠遠的。連夥計都忙不迭得退到最後麵。

“不知客官看中哪一款泥人?”青川問。

他看向青川手裡的蝸牛。

“這個?”

他微微的點頭,幅度很小,簡直像是幻覺。

“您真有眼光啊。”青川這樣感歎,用盒子把蝸牛包裝起來。

他拿了盒子,放下一個十兩的紋銀就走了。

“掌櫃的,您真有勇氣……”夥計驚魂未定的走過來,“您看到他那劍了嗎?那上麵是血嗎?我聽說,他們江湖人在爭天下第一,那金家的少爺就一個排名一個排名的殺過去,可真是嚇人啊。”

青川摸著紋銀,用手指磨著上麵的紋路,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竟和剛走的那人有些神似。不過他天生一張討喜的娃娃臉,減淡了那種鋒利感。

把泥人店買賣全權交給夥計之後,青川又請了一個燒窯的工人,協助他燒泥人,因為兩個月才燒一次,所以工錢也不是很高。他還去附近一個出好泥的村子買泥,讓他們先粗過濾一遍石子和枯枝枯葉。

如此這般,他用錢省下的時間三分之一用來製作泥人,三分之二用來讀書習字。泥人的量增加了百分之三十,但省城就那麼大,泥人也不是生活必需品,之前的出貨量就差不多了,再多也是擠壓。

這個時候之前結下的善緣就發揮了作用。

原來的行腳商們因為走西北賺了錢,就不再走遠途,他們在縣裡盤下鋪子賣雜貨。這些多出的泥人就送到他們的鋪子去,給他們批發價,剛好能消化掉多出的部分。

積分從五位數消耗到四位數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年初春,虛擬教室的大儒表示他已經可以下場去試試水了,童生的水準是穩的,秀才也可以嘗試,機會有六層。考秀才多數需要死記硬背,對試題解讀擴展沒有考舉人那麼深入,青川這輩子記憶和理解力都比常人略好一點點,加上還挺刻苦,又有名師一對一傳授,才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