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2)

不好。

特彆不好。

鼻青臉腫還折了腿骨的衛大少在自己房間深情呼喚係統, 但係統一直沒有回應。他驚恐得就像是被母鷹丟出巢穴的鷹雛,有一種衣不覆體站在風雪中的柔弱無依。

過目不忘和一個腦袋的文娛產物,沒有了。花費積分買的技能和光環,沒有了。那些東西他模模糊糊記得一些,卻像是隔著磨砂玻璃,就差著那麼一點點距離,哪怕看過十幾次的經典, 熟悉得仿佛隨時都能複述出來, 細想卻是模糊一片。

經過幾次穿越, 衛大少自己沒有察覺, 其實他的記憶力已經比一開始好了很多。但沒有堅持不懈的學習,僅僅靠著金手指,天賦再高,沒有利用起來,如今都是白瞎。

都市成神係統已經習慣了最容易快速賺取信仰的辦法, 哪怕有巨大隱患,哪怕宿主沒什麼成長。它完全也沒想過幫助自己的宿主一起成長,它們鷹派係統的理念是不一樣的, 宿主隻是消耗物,這個沒了還有下一個。

反正愚蠢的人類總是輕易迷失在這種輕輕鬆鬆就能獲得的成功裡。

所以匠人係統說它才是真正為宿主著想的係統, 因為它給的最大的幫助,就是給宿主的學習提供儘可能多的幫助,要物資給物資,要老師給老師, 白天不夠學,晚上的睡眠時間還能繼續加班學習。

看著沒有黑係統那麼容易那麼功能繁多,但學到的東西才是真實的。

無論衛大少如何哭喊咆哮如喪考妣,失去係統和之前的所有金手指已經是事實。其實也不算失去所有金手指,他經曆過的三個世界並非沒有一點遺贈,記憶和經曆就是最大的金手指。

但是衛大少已經方寸大亂,他從未感覺自己這樣無助過。雖然他還有英俊的相貌,富貴的出身,高起點,但他自我感覺就像是即將被拋棄的身無分文的可憐乞丐。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本來就不是那種經得起挫折的人。

說起來,鷹派和鴿派對宿主的選擇一開始就不同,鷹派喜歡那種心靈懦弱好控製的,鴿派喜歡心性強韌經得起風雨的。

衛大少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幾日不肯出門。家人以為他是因為在大街上挑釁一群小流氓被揍而尷尬,不好意思見人,索性也不管他。

但是第四天他卻出門了,大吵大鬨要找大師,因為他被人陰了,當時在街上是被控製了。否則好端端他為什麼要對著一群素不相識的混混豎起中指?為什麼突然就去抱彆人家的女朋友,還是個齙牙怪。

衛家如今正是風雨飄搖群敵環視的時候,實在管不了家裡小輩這點街頭鬥毆的小事。衛大少信譽度太低,以前乾過的匪夷所思的蠢事不少,大家現在還奇怪他腦子怎麼瘸的,非要離婚?

所以誰也沒有理他。

衛大少見沒有人理他,氣得自己去找。

港城的‘大師’多如星辰,德高望重的他還沒本事叫過來,但是略差一點的就很好找,隻要給錢。

衛大少找了好幾人,什麼教派都有,有頭發沒頭發拿金缽的拿十字架的,隻要能抓住人,他不挑。

結果讓他大失所望,衛大少的存款花了大半,連根毛都沒發現。他氣急敗壞,大罵這些人是騙子,要他們退錢……

emmmm,其實這裡有個潛規則,請這些大師,哪怕最後事情沒有辦成,還是要規規矩矩的送人走,還要給辛苦費的。因為這些人,抓妖怪可能偶爾啞火,但是對付人,一定沒有問題。

衛大少前腳得罪了那麼多神秘學專家,後腳衛家幾個生意就出了問題。

衛家簡直氣得不行,因為‘幸存者定律’,他們把生意的失敗歸結在了大師出手搗鬼上,隻好拉著不肖子孫一個個道歉,幾輩子的老臉都丟乾淨了。

衛大少才風光了小半年,就被壓在家裡麵壁思過,外麵誰也不關心他的境遇,幾個女朋友也一樣,隻有幾個小報記者偶爾還能想起這個話題製造機。

“是他,一定是他!”

衛大少看著報紙上那張鮮嫩小白臉,著名推理作家顧嚴生顧先生的出版日本並大獲好評的消息實在刺目得很。

他反複回憶當日情景,忽然注意到了一個小細節,他是先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笑容,然後才被控製了。

他是知道這個小世界的主要劇情的,一個作死的學生,搞出了一個校園恐怖故事,把一個學校變成修羅場,最後好不容易封印了自己創造出來的怪物。

所以怪物,是可能真實出現的,隻需要很多人真心相信它的存在。

他一開始還想過搞個美豔女鬼和女妖出來呢,還是係統攔住他。因為這些鬼怪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搞死創造者。係統裡雖然也有克製妖魔的道具,但是價格貴又不常用,他的任務是成為文娛圈巔峰,實在沒必要節外生枝。

顧嚴生,這個人他知道,在原主的記憶中,這是個很無理取鬨很莫名其妙的神經病,無緣無故的在節目上奚落他,讓他成為笑柄。

衛大少後來寫推理武俠,還真有點要打臉的意思。他寫的那推理武俠,在另一個世界可是武俠大師巔峰之作。

為了知道對手的深淺,他花了幾天看對方的書,得出個不過如此的結論,祭出‘劍如虹’還真有點欺負小孩的感覺。

後來出來的‘鏡子和我’因為話題度太高,他也看了一下,確實有那麼點恐怖吧,也就那麼一點點,真不知道哪來的這種話題度?該不會炒出來的吧?

現在衛大少想起來,自己遇上的那個,該不會就是鏡妖吧?

想到裡這個鬼怪何等手段,衛大少打了個哆嗦。雖然不知道後來為什麼這東西就放過他,毫無疑問它的出現和係統的消失有某些聯係。

“可恨我現在還被軟禁在家裡。”衛大少想起幾次偷跑被抓回來的經曆,一邊覺得十分羞辱,一邊恨上原主的家人。

他恨恨得用手捶著桌麵的時候,手表藍寶石表盤上反射的他卻像是鱷魚一樣的笑起來。

“鏡妖回來了嗎?”

“沒呢。”

“還沒玩夠啊。你跟它說一聲,搞一個人就好了,彆連累旁人。搞出社會新聞,很難交代的。萬物相生相克,這個世界上能對付它的東西不少。”

青川像是所有養著熊孩子的家長那樣,無奈,又無可奈何。

“算了,我去看看那個黑係統。”

這段時間事情太多,現在終於有時間好好料理黑係統的事情。

推理的那間報社野心極大,一次就推出中文合集和日文翻譯版本。因為日本那個國家是很推崇推理的,那邊有市場。另外還有出版去灣灣的。

青川和他們訂的合約很明確的提到,港城之外的出版權還在青川手裡,報社若是聯係出版,隻能拿百分之三十的代理費。這個時候就知道請律師的錢花得真的很值。

另外一個恐怖類出版社也不甘示弱,他們也推出了中文合集和日韓翻譯版本。隻是晚了一步,名氣和風頭就被推理類蓋過去了。

因為日本有一位亂步獎得主的推理家很是喜歡這本少年偵探,自來水發評論,所以這本書就在日本推理圈一下火爆起來。

青川就這麼一頭霧水的冠上了‘為國爭光’的‘少年天才作家’之名,被港媒大吹特吹,吹到青川尷尬癌都要犯了,這段時間連劇組都不敢去,就怕被狗仔攔在路上。

所以也就有了時間處理之前留下的一些小問題。

“不知道怎麼稱呼?”

青川把五花大綁的黑係統從其中一個房間裡拉出來。

這個黑係統的本體像是一隻巨大的螞蟻怪物,有著漆黑發亮的盔甲,看著特彆威武,如今卻落魄流浪漢樣子,身上破得不成樣子,東缺一塊西少一點,被喪屍啃過一樣。

“它什麼情況?”青川問自家係統,記得剛抓住的時候還挺得意的呀,威逼利誘趾高氣揚。

“嗯……它的牢友們知道來了新人,都來拜訪交流了一下。”

青川對房間不做限製,來了新人大家就要出來交流一下,順便確認一下自己的武力值在之中的位置。彆看人數不太多,也演了好幾出愛恨情仇了。

最佛係的怪物是沙女,性情溫和,不喜爭鬥。但是戰鬥力很強,自動掉血特性簡直無解。

最神經病的是‘看不見的人’,發現同伴可以看見它之後非要逼著彆人看它,不看就生氣。

最受氣的是畫皮妖,頂著原皮的它誰也打不過,悲傷。

新來的鏡妖有鏡子無敵,沒鏡子無力,偏偏喜歡搞事。

然後就是最不受歡迎‘櫃子裡的人’,誰看它都是最恐懼討厭的東西——五個裡頭四個出現的是青川的臉。這個就不用告訴宿主了,破壞內部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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