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1 / 2)

“真是,就算是為了客人的好評,或者過年衝業務也不能這樣啊。”青川輕輕蹙著眉,看起來真是我見猶憐,“這還有送上門要服務的?這酒店真是不太正經了。”

“幸好我是個潔身自好的,這要碰上個把持不住的,對一個家庭是多大的災難?就是單身狗,染了什麼臟病也不好啊。”

白衣少女被捆住手腳塞進床底下,嘴裡嗷嗷嗷,眼睛通紅。

如果她能說話,一定一口鹽汽水噴死他:你丫才上門送服務的不良女呢!能不能有一點點基本的尊重?正經鬨鬼,謝謝!

然而她現在不但不能說話,甚至也動彈不得。

因為她的每一根骨頭都被扭斷了,一節一節掐餅乾一樣掐斷,還掐出了節奏感。

青川這個蛇精病,打鬥過程中發現白衣的頭發可以無限增長,而且比鋼絲還要堅韌,便威逼利誘讓她把頭發留出五六米長,用刀子把她頭發都給割了。

白衣都驚呆了,這不科學,她的設定就是頭發強度堪比高新金屬,為什麼普普通通一把裁紙刀就割掉了?

割完了,青川抽出一絲頭發把白衣五花大綁,打了死結,算是物儘其用。

完了塞床底下去了,和床底下安靜如雞的一隻鬼麵麵相覷。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床底。

床底鬼:你好?

白衣女鬼:……好你妹!

白衣難以置信的看著同類:你在你怎麼不吭聲?合著你就準備這樣默默無聞在床底下待上一晚上?還有沒有點職業精神了?

床底鬼:你行你上啊!哦,對,你已經上了,然後變成了現在這樣……啊哈哈哈哈。

白衣:……

夭壽啦,虐屍沒人管啦?還有沒有天理了?

青川手裡還留著一捆頭發,因為沒什麼用,送給了浴室的拖把,“來,這是昨天的謝禮。每天拖地很辛苦吧,拖把毛都禿了,要好好愛護自己的拖把毛呀。”

拖把受寵若驚,它最近剛好憂愁拖把頭的脫毛問題,一見這些新的毛發,筆直、烏黑、柔亮、長、堅韌,上等鬼發!很高興就給換上了。

嚶嚶嚶,真是個好人。

青川穿好衣服,彎腰告彆了床底下的兩隻。

“我要出門一下,麻煩你看一下家。”

床底鬼:“好的大佬,早去早回大佬。”

他也和白衣告彆,“你要好好反省自己,你說你這樣做對得起社會,對得起良心,對得起我嗎?你應該告彆自己的中二期了,老老實實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棟梁鬼。”

白衣:“mmp。”

把房間托付給原住民之後,青川左手抱著貓頭鷹,右手一把裁紙刀,打開門,“完全沒有睡意了。漫漫長夜,無心睡眠,不如找鄰居們聊聊天?”

鄰居們又做錯了什麼?

青川走出門,走廊裡意外的很熱鬨,有一些奇形怪狀的生物在開派對。他一出現,就像是小綿羊突兀地進了狼群,一塊生肉出現在鯊魚群,整個走廊和下麵大廳都安靜了一下。

那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看過來,青川還看到角落裡提著燈籠的老人,對他嘿嘿的笑,露出一排鯊魚一樣的三角牙齒。

他們之中那個綠皮皮身上冒膿皰看著像是牛蛙成精的家夥嘶吼了一聲,所有躁動都安靜下來。

這個怪物體量不小,一人大,肥肥的像隻巨蛙。它的手腳都像是蛙類的蹼狀趾,輕輕一躍就到了青川前麵的走廊上,黃色的眼珠子上下打量,口水一直流。

那表情好像青川看到了上等澳龍和藍鰭金槍魚,恨不得撲上去生吃。雖然種族不太一樣,道理是相通的,就是看著一盤菜。

走得近了,才發現它身上的每一個透明膿包裡麵都有一個扭曲的人臉,每張臉都是那麼絕望痛苦,仿佛裡麵還關押著死不瞑目的靈魂。

而它身上足有數百個膿包,還像是心臟一樣一鼓一鼓。

“來瞧瞧,有一個自以為聰明的小家夥……”它的聲音就像是生鏽的鋸子鋸木頭,滋啦滋啦。

滿以為接下來就會欣賞到眼前人類驚恐的表情,卻看到那個人類對它微微一笑。

“你好啊牛蛙先生。”

青川的身體像是影子一晃就到了綠皮皮跟前,反手兩刀直接劃破一對眼睛,伸手用力一擠壓,這對眼珠子就像是油炸芝士球一樣爆漿了,隻是爆出的是血紅色的血漿和白色不明物體。

“我見過彆人處理牛蛙。不過我不愛吃這個,手法可能不太熟練,你多擔待了。”

說話間他已經用刀劃開嘴巴附近皮膚,從左邊耳朵到右邊耳朵一條線,隻到皮膚這裡,一點沒有傷害到肌肉。

他太快了,綠皮皮感覺自己就是一眨眼,眼球擠爆了,嘴巴割了一道,正準備還擊,背上被什麼東西狠狠一砸,瞬間脊柱就斷成了兩截,整個兒趴在地上。

大廳裡如同被按了靜音,隻有脊柱斷裂的聲音是清晰可聞的。

青川伸手扯住巨蛙嘴角的皮,用力一撕,它整張皮都被扯下來,露出雪白晶瑩的肉——看起來竟比牛蛙肉還好吃的樣子。

這一下又狠又快,快到還沒有感覺到痛,皮已經被完整剝下來。往日最引以為傲的皮膚的堅韌屬性,這個時候卻成了對方的利器——就是因為堅韌,所以很容易從頭到腳一套剝了。

青川一腳踩在蛙人的頭上,帶著蛙人直接砸穿了走廊的地板到了一樓。

蛙人嘴裡的牙齒混著血液瞬間噴濺出紅色扇形,他彎腰扯出裡麵一米多長的舌頭直接割斷,令其所有撕心裂肺的吼聲都壓在了喉嚨裡再也沒有機會喊出。

一樓的妖魔鬼怪嘩啦啦散開,空出一個規整的圓,哪怕之前的老大在對方腳底下哀嚎也不敢有任何動作,誰也不敢靠近這個殺星。

大家不是毫無見識的小妖魔,他們已經看出來,青川手裡的刀很普通,但上麵覆蓋的一層能量對他們有極大殺傷性。

就連他們前老大這種刀槍不入的皮子都輕易切開,跟切奶酪一樣,他們這種脆皮還不是送菜的下場?

“勞煩,蠟燭借一下。”青川伸手擦掉臉頰上的血,紅色的手指卻留下更多猙獰的血跡。他笑著對角落的小老頭伸出手,明明是銀月一樣高潔的長相,這個時候偏生多了一層大魔王的氣場。

提著燈籠的小老頭之前都恨不得鑽進地底下不讓青川發現,沒想到還是逃不過,哆哆嗦嗦走過來,顫顫巍巍把燈籠交出去,欲哭無淚,“大人,我對你沒有惡意啊。”

“沒有惡意?你之前的態度可不是這麼說的。”青川接過燈籠,笑著對小老頭說。

小老頭立馬道,“大人,我那表情就是種族特性,都怪當年畫我的師傅沒給我畫好。其實我一直很尊敬您的,打從心裡得尊敬您。”

“你本體是燈籠?”青川把裡麵的蠟燭拿出來,白色的蠟燭,冒著青綠色的火焰。他把蠟燭往剝下來的皮囊上一丟,蛙人的皮就劇烈燃燒起來。

濕潤的皮像是遇上火焰的爆竹,啪啪啪的炸裂開一個個水泡。

一個個靈魂從火焰裡飛出來,一直往上飛,很快消失了。

“是,大人好眼力。”小老頭不舍的看著那一截蠟燭,情不自禁露出肉痛的表情,這雖然是分裂出來的,要是毀了,對它也是不小的傷害。

好處沒撈著,還賠了自己的本源出去,真是虧大發了。

火焰漸漸熄滅,等到蛙皮成了灰燼,裡麵封鎖的靈魂也得到解脫,青川腳下一個用力,給了對手一個痛快。

蛙人所有骨骼一下碾壓成了粉末,腦漿迸裂,汁水飛濺,死得不能再死。但它身體的末梢神經還在,所以四肢還一直扭動,抽搐,掙紮,一劃一劃。

青川並不管它,他看著靜若寒蟬的眾妖魔們,“怎麼不唱了不跳了?是不歡迎我嗎?”

他的表情特彆溫和友善,“我可是聽說午夜有狂歡特地出來玩的,不要讓我失望呀。”

眾妖魔麵麵相覷,又不敢不聽,一個個肢體僵硬得扭腰甩腿,眼角餘光還討好看著眯著眼欣賞模樣的青川:大佬,這個姿勢可以麼?

“嗯?應該還有人沒來,是不給我麵子嗎?”青川‘忽然’想起了什麼,一隻手拍在另一隻手上,“這可不行,大家快樂才是真的快樂~”

“沒、沒啊,這不都來了麼?”

青川伸手一指樓上客房,“那裡麵不是還有麼?都帶出來。人多才熱鬨啊,狂歡就要有這種氣氛。所以,都帶出來。”

“不合規矩吧?這到底是個遊戲,玩家之間不能相互乾涉的。”一個滿臉褶子的樹皮人試探性開口,小眼睛盯著青川,“而且,大人和他們其實是相互沒有關聯,互不妨礙的。”

青川知道它,它就是外麵那棵鬼拍手。

“我乾涉了麼?你們把那些同伴帶出來一起狂歡,那也是你們的選擇,是你們‘心甘情願’的,怎麼能紅口白牙誣陷人呢?我連他們的門都沒有碰到過。”

強大,還不要臉,簡直無解。

樹人一臉牙疼,安靜退場。妖魔們哭喪著臉,忍氣吞聲,又指派了幾個去逮房間裡頭的妖魔。

也就是幾秒功夫,幾個鬼影從裡麵帶出幾個一臉懵逼的鬼怪,有畫像鬼、牆縫鬼、豔鬼……全都是不那麼厲害的小鬼,就算青川不乾涉,估計也不一定全死。

人來齊了,舞會開始。

“狂歡怎麼能沒有音樂呢?音樂。”

音樂?妖魔們抓耳撓腮,總算派出幾個會樂器的,現場來一曲群魔亂舞。

“我需要一個歌唱家。”

一隻百靈鳥幻化的小妖怪站出來,她開始高聲歌唱。

青川坐在沙發上矜持地微笑,露出一排八顆牙齒。他兩隻手放在裙子兩側,兩條腿貼在一起往一側偏,手指還敲著沙發皮打節拍,沉醉其中。

若是不看四周,簡直像是哪裡來的教養極好的小姐在一個音樂會欣賞古典音樂。

青川的手指在沙發上敲著節拍,沙發妖怪覺得癢,又不敢動,還要默默調整到最舒服的角度和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