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1 / 2)

青川直接打開空間通道到達家裡。

幾個月沒回來,屋子裡卻還是乾乾淨淨的,彆說蚊蟲,就是灰塵都沒有,神秘力量守護著這間屋子。

青川去了二樓角落一個特殊的屋子,這是為原主保留的小空間,裡麵都是原主的東西,他的心愛之物和各類人生的紀念品。角落裡有一個木頭盒子,就是曾經肖義留下的,原主沒有扔,青川也沒有扔,但是他從來沒有打開過。

“照片,手表,簽字筆,模型……嗯?”他找出一枚鑰匙掛件,他其實不確定這東西就是車禍前收到的那個,不過他可以確定這不是好東西。

房子自帶淨化功能,會消除邪惡力量,但這個掛件身上濃鬱的不祥之氣還是黑得跟墨汁一樣。他上一次看到這麼黑的氣還是飛機那一次。

仔細一看,金屬的小掛件上刻著平安的字樣,意外的諷刺。

他伸手捏住這一團黑色霧氣,霧氣拚命掙紮起來,但很快在空氣中形成一個特殊的符號——這才是這團黑氣的真麵目。

可能是詛咒。

青川並不認識這個圖案,大概本地術士會認識。

於是他直接畫下,傳給唯一認識的術士,林如意女士。“你好,林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這是什麼圖案?我覺得這個圖讓人很不舒服。”

不到半分鐘,那邊來了信息,“你是哪裡看到的?”

“一個朋友送我的掛件上。”

又過了半分鐘,那邊回複,“離你那個朋友遠一點,對方要麼是準備害你,要麼是被人利用要害你。愚蠢沒有比惡毒好多少。”

這姑娘說話真直接,青川又問:“這是什麼?是詛咒?”

“沒錯,還是針對一個人的,有目標鎖定功能的高級詛咒。有些邪修,會用某個人的指甲、頭發、血液進行詛咒。缺點是需要私密物件和要價高,優點是殺人無形,還不會誤傷。”

她又追加一句:“我告訴你這個圖案是什麼,中間寫著‘夏月明’的鎖魂令。”

“你很幸運,這個邪修算不得高明,最厲害的人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更不會讓你看到這個圖案。把東西直接砸掉就可以了,不放心可以燒一遍。”那邊連續發了幾條信息。

“如果你已經覺得不舒服了,中午太陽大的時候出去曬一曬。或者你情緒激昂地唱一遍國歌,親測有效,無成本。”

“要報仇可以找我,不做違法違背道德的事,但是害人的邪修我幫你找出來,價格好商量。”

青川再次敲下幾行字,“謝謝,我知道了,林小姐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儘可找我。”

“嗯。”

他放下手機,伸手把詛咒團成一團按回去。

“平安……”

車禍的確是意外,卻是一場陰謀的意外。這種涉及了非自然力量的事,連法律也解決不了。不知道國家有沒有可以控製和監督這種力量的相關部門。

青川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有點惡心。好像某些人得到了這種不被監督的力量就以為自己可以逍遙法外了。對方一定洋洋得意,自以為高人一等,覺得自己已經不是人類,而是人類之上的階層。

那個司機太不幸,他隻是剛好被選中,無妄之災啊。

至於夏月明,更是不幸,他做錯了什麼嗎?錯在不該好心帶朋友?錯在太優秀?不,他沒有做錯什麼,隻是人心太惡,隔著肚皮他看不見。

這個世界上不會隻有一個夏月明,不會隻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受害者。

必須儘快找到對方,以惡製惡,在所不惜。

是他想差了,因為周圍沒什麼超自然力量,妖魔鬼怪都沒有,和之前的妖魔世界完全不一樣,便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如果早一點想到,就不會現在才想起來開這個箱子,也不會現在才發現真相。

青川拿著東西直接回到酒店,他的房子對邪惡力量是有克製淨化作用的,不適合拿來乾壞事。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外麵燈火輝煌,他拉上窗簾,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再拿出一管粘稠的藍綠色墨水,這是巫妖血,青川用龍血和陣法師換的,據說是詛咒的最好媒介。

他用小刀在手臂上割開一點,皮膚太堅韌,用力一刀才見了傷口,流下的血液和巫妖血混合在一起。

不能割在手上,會影響拍戲。

隨意抽出的一張紙巾,很快被畫上了十分複雜的紋路。

魔法世界的詛咒需要獻祭某個東西,這個東西越是能量強大,詛咒的力量越是強大。當然,沒有什麼是不必付出代價的,詛咒對施法者本人也有傷害,隻看施法者本人能力夠不夠了。

最厲害的施法者,用清晨樹上摘取的一片樹葉就能咒殺遠方某個普通人,代價僅僅是虛弱一段時間。

青川玩了一趟騷的,他以掛件製作者的‘青春’和‘力量’為祭,將肖義的健康和財富轉移給那個倒黴司機。

這個財富當然不是實體貨幣,更類似於財氣。

被牽連的司機已經出獄了,他以後的財運會變得很好,並且身體健康,基本不會有重大疾病。而肖義相反,從此之後他將留不住錢財,會有各種意外讓他不得不往外拿錢,賺多少花掉多少,幾乎一分不剩。而且他的抵抗力會變得很弱,容易生病。

金屬掛件被輕輕放在紙巾中間。

他看到上麵的藍綠色痕跡浮起在半空,變成了一張法則認可的契約書,中間的掛件化作一個半透明女人的虛影出現在上麵。契約書上的字變成了一條條鎖鏈,緊緊捆住她。

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拚命掙紮,但一切都是徒勞。

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圓圓的眼睛,玫瑰似的嘴,有點嬰兒肥的蘋果臉,畫像上的白雪公主一樣,無論如何想象不到她會是這個掛件的製作者。

青川看到,這個女人身上某種神秘的力量在快速流失,她的‘青春’被鎖鏈汲取,她烏黑的頭發一點點花白、純白,她光潔的皮膚迅速老化失去彈性變成一道道皺紋。

她那雙圓圓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老年人的灰霧。

失去‘青春’不會縮短她的壽命。

隻是讓她保持著這副年老的模樣,一直到壽命終結那一天。

契約完成的那一瞬間,青川臉色一白,他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流失。但隻是一會兒,他坐了下來,情況還好,隻是有點貧血,因為他沒有奪取誰的性命,需要付出的代價不高。

中間被捆綁的女人虛影已經消失,鑰匙掛件輕輕落在紙巾上。掛件完好無損,紙巾也是完好無損,上麵一點汙跡都沒有,全新的模樣。

他將金屬掛件上的黑氣團抓出來,徹底破壞,然後把紙巾揉成一團丟在垃圾桶裡。

突然失去一些血液的感覺讓人不太舒服,頭重腳輕熬了通宵一樣,有點暈。青川坐下來,略緩了緩,打電話叫了夜宵服務。

玻璃窗的倒影裡,男人的臉色蒼白,眼神冰冷邪惡。

先收點利息,正餐還沒上呢。

“聽說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擔心時光流逝變得衰老。她現在一定覺得特彆驚喜,因為她永遠也不會變得更老了。”

引以為傲的力量,還有這美麗的容顏,不知道哪一種的失去更讓她痛苦。

過了兩日,一直關注的金主那裡也來了好消息,稅務局和工商都上門了,他給的舉報資料特彆詳儘,一打一個準。偷稅漏稅數額巨大,製造偽劣有毒玩具性質惡劣,看來金主得進去蹲個幾年了。

關鍵時候他倒是打過幾個電話,一一排查,有他老婆的,有他靠山的,有他得力下屬的,然後就是一個沒有人接的電話,綁定的身份證是一個中年男人,但是青川有這種直覺,就是這個了。

他把肖義那裡的通訊記錄拿過來一一比對,果然有這個號碼,還刻意刪除了記錄,此地無銀三百兩。

去‘老手藝’節目組的前一天早上,青川把金主的舉報資料全部丟上去,隻是婚內亂搞那裡,他本來誰都不想牽扯,一張照片都不願意往外麵放汙染人的眼睛。

現在他不願意了,他就願意肖義像是驚弓之鳥一樣恐慌。

於是青川就給肖義一人發了一張照片,那是肖義和金主的一張照片,臉是嚴嚴實實用馬賽克包圍了,身體卻毫無遮掩的擺著妖嬈的姿態,高高揚起的脖子都那麼性感。

青川沒有丟到網絡上讓人點評,用這種豔色緋聞懲罰某個人,實在有點無趣。或許無聊的網絡暴民會感興趣,但是他為什麼要滿足這些人的暴虐心?

他隻是刺激肖義,折磨他,讓他寢食難安。

這張照片,再聯係上網絡新聞,肖義很快就能猜出來有人知道了他的秘密。青川特彆好奇,肖義會怎麼應對這把懸在頭上的劍?

肖義做夢都不會想到,他那個金主有這樣惡劣的習慣,偷拍、保留通話記錄等等。

這件事告訴我們,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更不要做壞事,隻要做了,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今天隻有一場戲,拍完了青川就回到了酒店,他需要收拾行李,以及準備明天的綜藝節目。

網絡上的消息他沒有刻意去關注,自然不知道火燒到哪兒了。

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詛咒是過激了,他不後悔,這是最快的方法。

其實,如果夏月明的車禍僅僅是現實力量,比如收買了司機,下藥等等,他可能就是想把這些人送進監獄。偏偏他們使用了無法被法律定罪的力量。

這不是逼得他也使用非自然力量麼?

某金主,一隻腳已經踩進去監獄的大門。

叫阿藍的神婆,失去了自己的力量和青春。

肖義,失去健康和財富,以後還會失去更多東西。

青川一個個數著這些名字,掰著手指去算,報複到什麼程度合適。強大的力量的確很迷人,讓人一不小心迷失其中。就像是那個叫阿藍的神婆,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便肆無忌憚。

任何東西,失去了控製,都將毀人毀己,他應時時警惕。

三省吾身之後,青川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他睡得特彆安穩。

另一邊的肖義可不安穩。

他根本睡不著。

這件事不像是‘熱心市民’第一件那麼爆,至少關注的人絕沒有上一次多,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為此高興一下。

雖然也有很多人猜測‘出軌某娛樂圈小鮮肉’裡的小鮮肉是誰,但是線索太少,根本找不到。

本來應該沒有人知道是肖義。

這件事很隱秘,前頭的經紀人略知道一些,連以前的助理都不知道。因為這個老板喜歡玩點神秘的,他會派人來接他,去某個彆墅,完事了再把他送回去,從來沒過夜,也沒有在人前有任何聯係。

他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不要心慌,不會有人知道的,直到,這張照片出現。

送來照片的郵箱是一個查不到來源的臨時郵箱,沒留任何字,沒有勒索,沒有威脅,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才是最可怕的。

肖義一直自我安慰,沒有人知道他們曾經有過聯係,這會兒硬生生被打破了這種自欺欺人。如今知道的人,他、金主、前經紀人、金主那邊的司機,還有那個‘熱心市民’。

一個秘密隻要超過一個人知道,就不會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