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第 193 章(1 / 2)

()衛戈的基地,基礎建設比伏天的基地更齊全一些,加上後期攜帶技術進來的第二批玩家,總體上,這邊是更加先進一點的。當然,時隔數月,伏天那邊也在進步,兩邊可能差不了太多。

青川還重點直播了向陽基地的幾個狩獵隊。

和大家想象中的不一樣,狩獵隊男女人數差不多持平。正常人都以為男性體力會比女性強大很多,肯定占據更多優勢。但真正麵對絕境,女性表現出的強韌和絕地翻身的毅力讓人驚歎。

權利不是祈求得到的,而是用血汗去拚搏來的。衛戈的基地沒有對女性設置的溫室,他逼得這些女性必須和男性一樣去拚殺。這樣,就湧出了許多很有能力的女性。

基地的管理者也是一樣。衛戈完全摒棄性彆的乾擾,以個人能力分出勝負。就會有一批能力出眾的女性成功成為管理者。

青川直播完了就離開,沒有一個人要去留他。

從和平世界過來也沒多久,對這種笑眯眯就敢殺人的家夥,大部分人還是不敢靠近的。沒錯,最後青川是沒有下狠手,但說真的,這僅僅是因為那個崩潰中年人不值得臟了手,不代表他不敢殺人。

實在太恐怖了,得罪了彆人,最多就是吵嘴打架,得罪了這位,直接就是死。

直麵這種說翻臉就翻臉的蛇精病,再也沒有人有小情緒了。青川都走了好半天,還是沒有一個人敢在後麵嚼舌頭。

那些對直播間抱著非一般期待的人更是心情複雜。

他們以為自己遇到的是人間之神的超人,沒想到遇見的是以惡製惡的綠箭俠(該世界沒有超人和綠箭俠,隻是比喻)。果然電影都是騙人的,哪來那麼多打不還手的超級英雄?

難怪人家說超級英雄是童話故事,都是哄孩子的。

這一場直播事故從頭到尾被直播收錄,於是今日一過,其他地方的玩家和外界的人也都知道了。外麵世界立刻引發了一場輿論風暴,關於如何定義神奇主播。

大多數比較理智的人還是能接受這種事,雖然他們其實有點難適應這種社會整個環境的轉變。

那一邊,是無秩序的混亂社會,是沒有道德底線,也沒有法律法規的地方。具體可以參考混亂時期的持槍暴徒風景線和各種大逃亡類型的電影。

他們必須拋棄掉那種幼稚的思維方式,認清楚自己的定位。

主播犯罪了嗎?

犯罪了。但不是這一次,而是之前,他幾次說過,遇到些糟糕的‘人吃人’的家夥,最後直接宰了。

然而誰能定他的罪?

社會即將退回到弱肉強食的森林模式,弱小者自當謹小慎微,鬣狗禿鷲也不要狂歡,因為還有類似主播這樣的食物鏈頂層。至少主播還站在守序陣營,不完全站,一隻腳站著。

而且目前兩個直播的基地還有最基本的秩序和法律,能保障大多數的生存權利和作為人的尊嚴,事情還沒有壞到底。

那些躲在鍵盤後麵的公知肆意攻擊這個主播不人道、殘暴、蛇精病等等。誰關心?公知的權利來自於網民豐衣足食之後的無聊,現在生存尚且成問題,誰有心情去聽狂犬亂吠?

對於主播的評價,大部分還是正麵,負麵肯定有,瑕不掩瑜。之前主播就說過好幾次,他弄死了很多‘人吃人’的家夥,隻是沒有親眼看到,大家都以為隻是開玩笑。

現在知道不是開玩笑了。

他們不但要重新定義自己的位置,也要重新定義主播的位置。主播不是那種尋常的,被資本和人氣左右的工具,就如他自己所說,‘對恩人和強者應有最基本的敬畏’。

太多人被這個娛樂時代養大了膽子,以為自己也能和大佬齊驅並駕。但事實不是這樣,就算是和平社會,有能力的人和沒能力的人,還是有階級地位的差彆,何況那樣的社會。

這種手握超人力量的家夥,人家願意好心告知大家更多信息,提醒他們準備什麼物資,什麼可以食用,已經是情分。不告知,那是本分。

可以不感謝,至少尊重一下從他那裡獲取的信息和知識。

還有一部分人十分沮喪,他們在現實中都喜歡用道德綁架去脅迫人,尤其喜歡用聖人的道德標準要求英雄們‘死而後已’,現在突然發現沒用了,可不是非常痛苦麼?

最高興的大概是那種覺得自己可以稱霸世界的暴徒,那可是一個無秩序的世界,一塊等待開荒的土地,不覺得這就是最理想的,成就他們宏圖霸業的舞台嗎?

想多了,有任務者在,哪有他們囂張的餘地?何況,想要稱霸世界,總得有些彆人都沒有的強大的資本吧?有人?有錢?有武力?還是有超常人格魅力?

都沒有說什麼說?隻怕生存都是問題。

以上,都是存在於普通人的一些想法和看法。

手握權力的那些人,更加想要得到這個神奇直播間了。那個世界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平民化的通訊設備,那麼這個直播間豈不就是最好的範圍最廣的宣傳平台?

他們一遍遍的給自己最忠心的部隊洗腦,為了確保,自己到了那個世界依舊是金字塔頂端的一批人。

其實已經有人看上了伏天和衛戈這現成的午餐,曆史上推倒創建者自己上位的事可多了去了——提前為這些人點蠟。

“啊欠!”一股攜帶腥臭味的風吹拂到青川的臉上。

一定有很多人在詛咒他。

還有更多人想要找到他。

他拉著一隻小山包一樣大的怪獸的尾巴,慢慢往回拖,像是一隻小螞蟻搬運著一隻生無可戀的毛毛蟲。

怪獸已經沒有了脾氣,死又死不了,打又打不過。它鼻青臉腫,麵目全非,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模樣。過兩天消腫了大家就能辨認這是什麼種類的怪獸了。

基地附近本來有很多人在勞作,很辛苦地彎腰收集食物,搬運石塊和泥土。他們感覺到地麵有些奇怪的動靜,直起身朝著動靜來源看去,這一看,差點把他們魂都嚇飛了。

“怪!怪獸!”一聲驚叫,勞作的人丟下手裡的石刀就跑,“怪獸來了!”一時間萬鳥飛儘,隻有拉著怪獸尾巴的青川有點愣愣的回頭看,和一隻同樣愣愣的怪獸對視一眼。

“你嚇到人了。”青川說。

怪獸從鼻孔噴出氣,雖然不知道這個兩腳怪在說什麼,態度已經擺出來了:怪我咯?

青川默默拖著怪獸繼續往基地的方向走,怪獸的身後留下了一條寬寬的,比壓路機壓過還要平整的路。

基地裡留守的狩獵隊傾巢而出,還不等發飆,發現了拖著尾巴的青川,張開的嘴巴就再也沒有合攏過。至少在青川把這個怪獸拖入基地內部的過程中,他們下巴遭罪了。

連衛戈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幾次想要開口,發現自己說不出什麼話。

有時候衛戈覺得自己已經很了解青川了,但現實總是會給他一擊。

現在他被人緊急拉到中間那個巨大平地上,這是平日一群人開會和聚餐的地方。如今,一隻怪獸就坐在那裡。要不是前肢太過短小,這隻怪獸可能更想要麵無表情托臉趴著。

怪獸的身上沒有任何束縛的痕跡,但它就是不動,偶爾轉頭看愚蠢的人類一眼,都是‘莫挨老子,老子不想和你說話’的煩躁。衛戈注意到怪獸身上有些不正常的腫起,他不確定這是被揍的,還是骨折了。

“這是……你給孩子們準備的沙包?”衛戈舔了舔嘴巴,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這個‘沙包’。

青川點點頭,“遲早得適應。”

“能麵對的孩子留下來,訓練他們。不能麵對的,就不要浪費資源在他們身上。不要求多強大,但心一定是勇敢的。資源有限,就更應該優先能快速適應的孩子。”

衛戈明白青川的意思,孩子們需要快速適應這個環境,他們未來要麵對更多這種怪物。以後要出現的怪獸,隻會比現在這種更加強大更加可怕。

就像是老虎捕獵了一個獵物之後,不殺死,而是給小老虎訓練捕獵能力一樣。

孩子們必須學會麵對怪獸,以及適應和它們戰鬥的生活。青川用這種方式鍛煉孩子,也用這種方式挑選優秀的,淘汰不能適應環境的。

或許被淘汰的孩子裡也會有那種有各種天賦的孩子,隻是社會等不到對方克服自己的恐懼。

“我很抱歉,孩子。但這就是生活。”

青川的思維方式能跳出部分情感的影響,更接近動物的本能,殘酷但有效的生存本能。有時候他有點不近人情,但的確是出於好心。老鷹把自己孩子推下懸崖的時候,高空的風不允許它臉上有淚。

事實上,兩人都多慮了。

孩子們的適應能力比大人好多了。基地裡來了一隻怪獸,還是四肢全部打斷的怪獸,成為了孩子們的教學工具。基地裡不少成年人都暴動了,如果在和平年代,他們估計就得抗議和□□示威了。

現在不能抗議了,至少他們還能用冷漠去反抗這種危險的安排。

經常出門的狩獵隊知道外麵是個什麼情況,但也有一些還待在舒適圈裡,假裝不睜開眼世界就沒有改變。

直到孩子們都學會了怎麼去麵對這個特殊的教學工具,大人們還是沒有完全感受到這個世界殘酷的一麵。現在怪獸數量少,還能縮在基地裡,以後怪獸數量多了,他們時不時就得直麵一回。

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這些成年人還能不能想起自己現在的矯情。

然而環境從來不因為誰的意願而改變,大夥兒抱怨著食物明明足夠吃,基地卻要拚命壓榨勞動力讓他們獲取食材的時候,冬季前的那一股秋風如約而至。

幾乎是一夜之間,鬱鬱蔥蔥的植物們就枯黃了。

一日秋風過,萬物儘蕭瑟。

而溫度也從舒適的初秋突然轉變為深秋,還穿著單衣的人出門就被風吹裂了臉,他們冷得幾乎跳起來。

“難怪這兩日,畜牧場的動物一個個都拚命吃東西,吃不下也要塞。”有人後知後覺道,他們立刻就去了畜牧場看動靜,那些動物都把身體擠在一起,似乎進入了冬眠狀態。

可能這是這個小世界的動物抵抗這種設定的生存方式。

外界來的人類懵逼了。

他們沒有進化出應對這種突如其來的寒冬的能力。幸好基地儲存了食物和木材。大家可以用自己之前積攢的貢獻值換取物資,最好克製一點,因為誰也不知道這次寒冬會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