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番外之【師哥饒命(五)】(2 / 2)

逢狼時刻 呂天逸 5446 字 3個月前

雲真氣喘得厲害,起身背對雲清眺向窗外,粗聲道:“去吧。”

雲清年幼時沒少受他的照料,師兄弟一起洗澡算是常事,雲真給雲清洗過貼身衣物,在雲清高燒時用藥酒給他擦過身體,什麼該看不該看的都看過。隻是當時雲清還小,雲真對他毫無邪念,隻當弟弟看,現在想起那些場景也隻是覺得溫馨,生不出任何情.欲。而自打雲清長大,雲真漸漸對他生出了旖旎心思後,兩人就再也沒什麼坦誠相見的機會,故而眼前這幕對雲真刺激極大,惹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太陽已落山,窗外是微朦的黑暗,雲真麵紅耳赤地盯著窗外看,不敢再回味雲清的身體,怕綺思攪擾清修,可那白皙的人形像在眼中紮了根似的,無論往哪看,好像都有那麼一個白生生的小師弟。

雲真胸膛劇烈起伏,喉結不住滾動。

他心性沉靜,人又古板,將情動等同於下流,平時心裡生出對雲清的愛慕時也隻是拚命念清心咒將那些情緒生生壓下去,活了二十多年,除了與雲清醉後那一吻,竟是絲毫不知情之一字的滋味。

雲真咬牙,將清心咒在心裡過了一遍又一遍,可全揮不散對雲清的渴望,積蓄已久的熱血在體內橫衝直撞,撞得他頭昏腦漲。

……

後院裡,雲清正舉著水桶衝澡,衝著衝著忽然覺得不對勁,轉眼望去,見雲真正杵在距自己三米不到的地方,身板繃得筆直,眼神也直勾勾的,整個人挺直得像根升旗的旗杆子。

雲清眉梢一揚:“師哥,杵這兒乾嘛呢?”

一身被井水浸濕的皮膚反射著月色,像是被塗了一層細碎的銀光,誘得人移不開眼。

雲真盯他片刻,雙眼忽如兩柄利劍般直直戳向地上的水桶,一個箭步衝上去拎起來,低聲道:“我打水。”

“……哦。”雲清微微皺著眉,覺得哪兒不對,又說不出。

雲真就真的去井邊打水,打水全程他的視線都死死黏在那水桶上,半點也不挪開,仿佛那水桶是什麼絕色美人,雲清覺得好笑,揣測著是不是師哥嫌自己露天衝澡沒規矩,於是就不敢問,生怕一言不合再挨頓訓斥。

雲真失魂落魄地拎著水桶上樓,一頭紮在床上,想著剛才看見的雲清,想著前些天偷的吻。

他隻覺心中壓抑多年的情緒正拚命叫囂著要出來,心魔般瘋狂撕撓著他的身體內壁,害得他萬分痛苦。這情緒他很熟悉,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按著它、壓著它、無視它、唾棄它,他以為這股情緒很好對付,上來一次按下一次就行,卻沒想到它一直吸收著他對雲清的戀慕,在他體內暗暗孳生壯大,成為了他的心魔。

如果今晚它沒有被雲清逗引得發了狂,拚儘全力反抗雲真這個暴虐的主人,雲真都不會知道它居然已經偷偷長成了這樣的龐然大物,強大到無法再像往常那樣把它按下去了,如果不放它出來,雲真今晚將什麼都做不成,彆說卜算驅邪,他已經連氣都喘不勻了。

這中情緒,名叫渴望。

雲真咬牙,額角淡青血管微凸。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他多年來塞滿清規戒律的腦子被衝刷得乾乾淨淨,那在心底被壓抑許久的怪物如台風過境,摧枯拉朽,蕩平一切……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雲真一顫,扯了一大把手紙,拭去額頭與身上的汗珠。

“師哥你摸著黑乾嘛呢?”雲清把大功率手電筒往床上一丟,屋子登時白亮起來。

“……我打坐。”雲真咽下口唾沫,嗓子火燒火燎,衝破禁錮後的腦子總算冷了下來,這一冷,他便開始鄙夷片刻前荒唐的自己了,想想剛才做了什麼,想了什麼,就覺得自己齷齪得不配被白光照著,也不配被小師弟的眼睛望著。

雲清看他神色怪異,還想問點什麼,雲真卻借口洗漱落荒而逃。

老宅的夜色是極黑的,雲真在後院遊魂般晃蕩,想著雲清知道自己的心思後會多麼驚詫厭惡,心裡便被難過和內疚蛀蝕得空空蕩蕩。

他想一直待在院裡,不回去汙小師弟的眼,可想起宅中妖邪厲害,又怕雲清吃虧,沒多一會兒就拖著步子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