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悲劇發生前 莫向晚 5082 字 7個月前

然而莊延卻沒有那麼樂觀,就算能夠重列門牆,但這種方法重列門牆的害處也是明顯的,哪怕之前不知道他是外室子的,出了這件事之後,必然也要知道他外室子的身份,哪怕已經正名了,但在某些講究的人眼中他還是那個外室子。

就算讀書出息能怎樣呢?科考時候是能夠寫上父親祖父的名字了,但一到官場上,這一點必然是要被人詬病的,說不定還有更多不好的說法,越是出眾越是會有臟水潑上來,這都是無可避免的。他卻討厭那些麻煩,更討厭被人詬病。

再者,科舉的目的是為了做官,他又不想做官,乾什麼非要削尖了腦袋科舉呢?若能夠靜下來好好研究學問,他自然是願意的,但要在官場上勞碌,他就不願意了。

那種生活,過過一次之後他就不想過第二次,又不是官迷,在那上麵算計這個算計那個,防範著被彆人算計的日子,伴君如伴虎,動輒得咎的日子,真的很好過嗎?

有條件的時候,莊延總是想要自己過得輕鬆一些,自在一些。或許也是上輩子的經曆影響了心境,他的心思愈發能夠安定下來了,也不是一味向上,偶爾橫著發展一下,看看世界的寬度,也是挺好的。

這一晚上很安靜地度過了,第二天一早,莊父就急急忙忙往回走,他還算有腦子,知道沒有跟老爺子說通之前,帶著孩子上門就是逼宮了,囑咐了幾句話,又留下了幾個照應的人,這才顛顛地回去報告了。

莊延這一天沒再亂跑,待在房中老老實實看了會兒書,又畫了一幅畫,曾經給那位莊姓兄弟許諾過的,不送總是不好,再者,還有些話需要借彆人的口傳一下。

莊父那裡一去兩天沒音訊,莊延並不是很擔心,莊母卻有些坐立不安,生怕再次被遺忘了,有了這一段經曆,她倒是不抗拒跟莊父回宅子裡做妾了,孩子都這麼大了,也不怕怎樣,她自己,回去總好過在外頭衣食無著的,哪怕不得寵了,還有月銀呐。

過了苦日子之後,人往往都會有些變化,莊母的變化就是更實際了一些,哪怕還是依賴男人,卻也知道某些時候銀子更靠得住了。

莊延在這兩天又去了一趟五車齋,見了莊兄,坦承了自己的身世,又把畫贈給他,言談中全無喜色,反而有些落寞:“畫是答應莊兄的,自然要如諾奉上,莊兄若是不喜,也隨莊兄處置。之前實在不知自己竟是這般身份,跟莊兄兄弟相稱,實在是冒昧了,莊兄若是介意,我在這裡陪個不是,以後也不敢這般稱呼了。”

外室子就意味著小三兒的兒子,還是那種不安分的小三兒,這種情況下,很多人都會懷疑他們自身的品行,上梁不正下梁歪,在錯處都是女人的情況下,她的兒子自然也是不好的那個。

莊延言語之中把自己放在了“不知情”的位置上,彆人或多或少都要念他無辜,寬宥一些,不至於用有色眼光看人。

莊兄本來的確是有些不快的,但看到莊延竟然是毫不知情的那個,想到他的年齡,想到他生母也不會給自己兒子說這種事,所以……臉色緩和了很多,展開畫一看,是一幅庭院圖,卻並非什麼奢華庭院,而是很質樸的那種。

“我沒去過什麼好地方,能夠畫的也不多,這庭院雖簡陋,卻是最熟悉的,畫起來也能好看些,也許不合……心意,若有要求,我重畫就是了。”莊延這番言語中含了些忐忑自卑之意,讓人聽著不由心憐。

“我瞧著挺好的。”莊兄這般說了一句,見莊延不似往日活潑,臉上不見笑容,想到他這一段戲劇性的尋父結果,又寬慰了兩句,“君子之交,豈看出身?小郎見識不凡,雖為出身所誤,也不可自甘墮落。再者,如今父子相認,以後都會好的,你我依舊論交便是,豈有因身份之變而改朋友初衷的呢?”

莊兄給自己找的這個論調很是靠得住,聽起來極為有君子之風,他微微點頭,再說話也多了些自在。莊延似乎被他的這番話感動,兩人之間免不了又說了些動感情的話,接著就一同去見曾師傅,莊延是謝謝他裱畫之好,連帶認父的意外之喜,要多謝謝這位“媒人”。

莊兄純粹是閒得無事,跟著白走一趟,順便知曉一些真實的內幕,到底是怎樣認了父呢?

結果這一趟也沒白走,莊延不僅謝過了曾師傅帶來的“好運”,還說了與莊兄之前的對話,大讚莊兄有君子風雲雲。

這段事本來就曲折幾轉,再有了之前“認父”一樁,加上如今“友釋”一樁,都比得上戲文了,懸念有,包袱有,牽扯其中的又是個俊俏的小郎君,且那畫畫的才藝也是不假,根本不怕流傳不出去。

莊延走完這一趟才是真正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莊兄和曾師傅誰才是那個大嘴巴,但為了一些才名,想來莊兄也是會把事情傳一傳的,這樣自己的洗白工作也就初步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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