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 / 2)

悲劇發生前 莫向晚 6810 字 6個月前

由筆知畫作,沒有限定內容,那邊兒兩人說著話,他也不好再問,索性自由發揮,悄悄抬眼兩次,照著精神力記下的內容來畫,於常人來說,這樣的全身素描,若要完成怎麼也要一兩天,而在莊延,哪怕有繁雜的繡花需要一一描繪,但他也沒再多看一眼,而是筆下如飛,大約一炷香後,便完成了畫作。

“像,果然是很像。”皇帝看著畫上的皇帝,除了未曾用色之外,怕是照鏡子都沒有這麼清楚的,相對而視,感覺很是奇怪。

一番褒獎之後,給了一大堆賞賜,放了一家人回去。

還沒上車果毅候就耐不住性子,一出宮門就揪住了莊延的耳朵,高聲:“你個小兔崽子,誰給你的膽子敢那樣畫了?”

皇帝乃是天子,九五之尊,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私自畫他都是僭越,這都是罪。

很少享受這般暴力對待的莊延“哎呦”著踮起了腳,他長得好看,這般滑稽樣子也不醜,隻是好玩兒到惹人發笑,莊父就不小心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有你笑的嗎?看看你兒子什麼樣,都是你教的。”果毅候聽到笑聲,立馬轉移了火力,莊延趁機脫困,顧不得理會莊父,快速兩步離開,說是要去衙門上班。

這段路他並不是很熟悉,走得快了便有些迷,好在精神力還在,探查人不行,探查路再簡單不過了,正要拐上正道,一陣風來,一方繡帕飄然而至,淡淡的花香撲入鼻中,誘得人想要伸手撈住這一方色彩。

莊延麵色微變,腳步往旁邊讓了讓,任由那一方帕子從身邊飄走,同時精神力也探查到就在一牆之隔的繡樓內,一具女屍安靜地躺在那裡,且正有一人步下樓梯,正在離開。

劇情中的原主因為久久不能重列門牆,心情煩悶,吃了些酒,路過這裡,正好撿到一方飄到懷中的繡帕,帕子的價值不低,香氣又引人遐思,他便覺得也許是哪位淑女對自己心動,這才扔了繡帕過來,有了這份思量,他在這邊兒多轉悠了幾圈,想要發現那位淑女的蹤跡,被不少人看到,最後就成了他殺人的人證,而那一方被他珍惜藏起的繡帕則成了最好的物證,害得他枉賠了性命。

既然知道劇情,莊延自然不會去撿起那方隨風飄落的繡帕,也不會放過那個劇情都不曾揭露的凶手,精神力悄悄纏了上去,阻力輕微,然後那已經離開院子的年輕男子腳步一拐,竟是直接去京兆尹衙門敲起了大鼓,自首去了。

殺人者乃是刑部尚書之子,被殺者乃是其姨母的一位遠房外甥女,投奔至此多年,容貌極美,性格卻貞,不肯與人為妾,更不肯與之私通,最終被其奸、殺。

這案子不到一日便傳遍了都城,殺人者親自承認,並不改口,最終被判死刑,而刑部尚書也因為教子無方,最終被罷官,官場因此有了些動蕩,莊父的嫡長子,莊延的那位嫡長兄,並沒有因此升職,反而受了些牽連,被貶官了。

此長彼消,莊延不願麵對嫡母怨憤之態,以可自立為名,求果毅候允許其分家另過,並將莊母接去奉養。

縱然有了良妾身份,但莊母性子真柔弱,哪裡立得起來,莊延隻怕自己離開後她更被遷怒磋磨,索性決定接出另過。

果毅候本來不允,但後來莊延拿出了嫡母陪房換碗的證據,並若乾內宅私事,莊父之所以久無庶子,便是因嫡母用了藥物的緣故,更有若乾男胎被害之事,此外還有公賬上的一些齷齪。

這些證據都是莊延用了精神力作弊得來,他之前不願如此,實在是因埃德蒙之死,莊延對直接用精神力影響彆人有了陰影,輕易不願這般使用,怕再害了無辜性命,星際時代大家都有精神力,埃德蒙尚且挨不住,這裡的人,又哪裡能夠受的?

證據雖然有了,但提供證據的那幾人,最後或死或瘋,沒有一個得了善終,而這件事,莫名被果毅候視為兒媳斬草除根的手段,恨她心性狠辣,不知暗地裡害死多少孫子,轉而允了莊延所請。

一年間,進入果毅候府,再從侯府走出,莊母過得好像夢一樣,再次見到兒子的時候忍不住哭了,“我還以為再見不到你了!”

莊延知道莊母愛哭,但少見她哭得如此傷心,竟連莊父過來勸慰也不理,一味拉著他哭,他耐心安慰許久,後來又問,才知道這其中有些緣故。

莊母前一日突然做了個夢,夢見兒子死了,哭著醒來,夢中旁的事都記不清楚,唯獨這一件好像真的一樣,讓人猶如莊生夢蝶,不知身在何方。

小鈴不在她身邊,她身邊的那幾個丫鬟都是莊父正妻派過去的,沒一個知心的,無人與她說話,見她哭泣個個都遠遠避了去,直到飯點兒再回來,如此一天,竟是讓莊母愈發生出恐懼來,直到再見到兒子,方明白哪個是夢,一時間情緒上來,自然哭得厲害也不撒手。

莊延算算時日,那一日,正是劇情中原主被斬的日子,或許是莊母八字輕,又或者怎樣的緣故,她竟然知曉了劇情中的事情,好在所知不多,不然就不是拉著他哭,而是要趕緊找和尚道士給他潑黑狗血了。

果毅候才覺得莊延好,此時他要離開,也不會讓他真的一無所有,特意私下裡給了一個房契,並不許他張揚,又給了些銀票,這才痛罵他一頓沒良心,讓他趕快離了眼前。

新房子離侯府並不遠,方便兩下來往,就是大小上差了些,其他都是極好的,莊父很喜歡這宅子的精致,一月中總會過來數日歇息,偶爾也會與友人在此聚會,明明不是外宅,偏被他弄得好像外宅一樣。

生活上沒有困難,莊延便不怎麼在意名聲,是真名士自風流嘛!知道莊父也不會亂、搞——再怎樣也不會把生有兒子的良妾送人,他便由著他快活,反正莊母也不曾因此覺得委屈,反而覺得這個家中她能當家做主了,偶爾也有些主見了。

莊延依舊在衙門混著,上次那麼大的案子,從頭到尾都沒有他的影子,所以升遷也是沒戲,他自己不覺得可惜,一日日清閒著。

到了十五歲上,莊父給他定下了一門婚事,對方是大理寺卿的嫡次女,好好的女兒家,不知怎麼看中了他,非要成就這低嫁之事,莊父這裡樂意之至,莊延的嶽父卻沒有什麼好臉色,冷著臉完成了婚嫁流程。

婚後,妻子貌美,性格嫻淑,書畫皆通,更有一手娘家人都不知道的好針線,一生至此,當無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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