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庭難堪地點了下頭,秦息接著道:“那後來呢?”
秦息目光緊盯著他,委婉道:“冒昧問一句,王先生在外麵就沒有其他情投意合的人了嗎?”
王城庭眼神躲閃了下,有些尷尬道:“這個……這個我有時候在外麵應酬,”他吞吞吐吐道:“雖說我是個有家室的人,但我娶了老婆,也跟沒娶沒什麼分彆……”
秦息眼底了然,他繼續問道:“是有固定的?還是?”
“怎麼可能有固定的!”王城庭急忙解釋道:“警察同誌您誤會我了,我跟您說的不過是我生意場上的朋友介紹的,而且這是我後來升職後才發生的事。”
“那既然都到這一步了,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要跟你愛人離婚?你有在家對她實施冷暴力嗎?”
“沒有,芳夢她性格溫柔,所以在她知道她自己的問題後,她就總是會從其他方麵對我好,我自然也不會辜負她。”
在秦息詢問王城庭的時候,喬音和方玉蘭得了陳局的吩咐,便前往王城庭家了。王城庭家住在月安小區,是這一帶有名的高檔小區。正門有兩個保安站崗,喬音出示了警員證後,保安才肯放行。
隨後喬音和方玉蘭帶著兩個技術人員,四人一塊停在王城庭家門前。
開門前,喬音仔細查看著鑰匙縫和門把手,都沒有被人破壞過的痕跡。假如真有凶手進來,那也絕不是走的撬鎖的辦法。
喬音跟方玉蘭對視了一眼,眼裡都有了些警惕,她打開門,兩人迅速穿上鞋套,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推開了門。
按照派出所送來的信息,死者張芳夢家裡出現過血跡,疑似有被人傷害過的跡象。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她卻又完好無損出了趟門。之後再被人發現時,就是三天後,她的屍體出現在胡家村的落河岸上。
喬音走在前頭,她低頭看去,從進門處的確有幾滴斷斷續續乾涸了的血滴,想必是王城庭為了保留現場,沒有清理掉它們。
兩人小心翼翼避開,技術人員在後麵采集血樣,喬音一直沿著血滴往前走去,血滴一直斷斷續續到浴室門口才斷。但是血滴並不多。兩人走到浴室門前停下,發現門外有塊瓷磚有明顯被東西撞擊過的痕跡,以及不遠處的凳子,也有塊被擦得泛了白。
喬音猛的想起什麼,說道:“玉蘭,你返回去把門口放鞋架的地方檢查一遍,我再看看附近還有沒有其他被東西撞擊的痕跡。”
方玉蘭點點頭:“好!”
喬音把周圍的物品一一看了一遍,沒再看到有類似的痕跡,倒是方玉蘭震驚喊道:“這鞋架上的棱角上是有,也像是被東西撞擊過!”
兩人把她們發現的這些地方通通拍了照,喬音疑惑道:“那照目前情況看,是不是說明死者生前曾被人從浴室門口拖到或是被迫撞到了這些東西?所以死者一早就受了傷?隻是這人後來又逃了出去?”
說著,她又駁回了自己的觀點:“這也不對,派出所不是說當天沒陌生人出現在小區嘛,還是說,傷害死者的人其實知道其他秘密通道?趁機逃走了?那死者出門後不報警又是什麼原因?”
方玉蘭聽得也糾結起來,她歎了聲氣道:“那以防萬一,我們等下再去看下監控。”
喬音點點頭,兩人把客廳仔細觀察了一遍,結果看到的,除了整潔還是整潔,而且不止是地板乾淨,物品擺放更是整齊得過分。
兩人繼續沿臥室走去,臥室也依舊延續了客廳簡約而整潔的風格。王城庭在妻子失蹤當晚,沒再回家裡來睡,故而床上的被子仍舊保持著原來的模樣,鋪得有邊有角的。
隻是喬音把臥室檢查完後,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好像家裡缺少了點東西,這種感覺從她進門時就有了,她詢問道:“玉蘭,我問下你啊,你家裡一般都有些什麼?”
她補充道:“彆跟我說洗衣機電視機啊。”
方玉蘭想了想,“懶人桌?就是那種可以用來在床上吃飯的?”
喬音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你再想一下。”
說著,喬音又把客廳和臥室重新掃量了一遍,總感覺快想到那個點了,但就是還差點什麼,方玉蘭繼續道:“梳妝鏡?化妝品?我出去旅遊時拍的照片?”
喬音猛的瞪大了眼睛,激動道:“對,就是照片!”
她重新去看了眼臥室床頭的牆上,指著它道:“王城庭說他們夫妻感情好,但兩人卻連張結婚照片都沒掛。”
雖然她還沒結過婚,但這結了婚的夫妻,大多都會在床頭掛著兩人的婚紗照,再不濟,也會掛張其他合照,總不至於讓白牆白得如此突兀。
方玉蘭也立馬明白過來,喬音詢問道:“你在我們剛剛看過的這些房間裡,有見到過兩人的合照嗎?”
方玉蘭回想了下,“沒有,我連他們單獨的照片都沒看到,要是看到過,我就不會現在滿腦子都是死者死後的樣子了。”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了,這個王城庭跟我們說他跟死者感情好,結果這麼大個房子卻連張兩人合照都沒有,這不合理。”
喬音最後掃了眼這座失了人氣的大房子,麵色凝重道:“馬上給隊長打個電話,讓他先彆放王城庭走,看看王城庭這個受害者家屬有什麼要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