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音往秦息的方向探了一眼,兩人不著痕跡地輕點點頭,她接話道:“阿姨,您再好好想想,說不定還有什麼事被您忽略了呢?”
吳母彎下腰,有些痛苦地抱住頭,“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你們能不能彆問我了……”
喬音和秦息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應該是問不出什麼了,她歎了聲氣,扶起吳母道:“阿姨,那您先好好休息,我們下次再來看你們。”
吳母點點頭,臨走前,秦息還留下一個電話號碼,讓她但凡想起什麼,都可以給他打電話,由他轉交給警方。
喬音和秦息沉默地往樓下走去,李浩澤和林興義還待在樓下沒走,他們跑上前來道:“老大,你們問出什麼了嗎?”
秦息搖了搖頭,“沒有,她說她沒想起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老大,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李浩澤突然大步上前,林興義用力拖住他,小聲提醒道:“行了彆說了,這忙了這麼久,誰心裡都不好受。”
秦息抬手:“你放開他,讓他說。”
小林不大情願地鬆開手,喬音看著滿臉怒氣的李浩澤,下意識上前半步,離秦息靠近了一些。
“老大,雖然我才來不久,但我敬你,也佩服你,我知道這些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我還是得說,”李浩澤忍不住狠狠踹了腳地下石頭,“我真他媽覺得這行太憋屈了!”
李浩澤質問:“我就不明白了,就我們那點破工資,我們怎麼自私自利了?就為了這起案子,我們幾乎24小時都埋在案件裡,為了這事兒,我連我媽生病了,我都沒向隊裡請假去陪她一次。”
“但他們受害者的父母倒好,”李浩澤說著,聲音漸漸有了些沙啞:“這女兒遭人殘害,他們非但不理解,不配合我們提供信息,還反過來認為是我們多事。”
“到頭來,這為女兒討回公道的事,居然隻能靠我們一幫素昧謀麵的陌生人。”
“隊長,我想不明白,假如連跟受害者最親近的父母都不想為她們討回公道,那我們這些陌生人又每天在忙些什麼?我們做的這些事,它還有意義嗎?”
秦息抬眸,靜靜看著他:“就因為你選擇了這一行,選擇了警察。”
喬音慢慢往後退去,秦息拍了拍李浩澤的肩膀,寬慰他道:“為死者討回公道,查清楚它背後的原因,原本就是我們的工作。”
李浩澤不由得沒了抱怨,聽秦息繼續道:“假如真像你說的,連死者父母都嫌麻煩,怕凶手報複時,那能為死者討回公道,也有權利為他們討回公道的,也就隻有我們這些人了。”
秦息靜靜望著前方,目光有些悠遠,“更何況,萬一哪天,這份災難降臨到你親人頭上了,你還會認為你現在做的都是沒意義的事嗎?”
李浩澤終於緩緩鬆開拳頭,用力點了點頭。
秦息見對方聽進去了,他接著道:“今天的話,我就當沒聽到,趁現在時間還早,我準你半天假,你也回去多陪陪阿姨,等下次有空,我再去看望阿姨。”
李浩澤已經感動得說不出話了,倒是林興義屁顛屁顛,冒出頭問:“隊長,那我呢??我媽媽她今早上也來電話了!她說她最近老是頭痛,問我啥時候能回家去看她!”
“去你的!”聽出林興義話裡的調侃,李浩澤笑罵:“我媽媽她是真的生病好幾天了!”
林興義嗤了幾聲,便趕緊往秦息身後躲去,秦息毫不猶豫側身,讓林興義撲了個空,三人宛如沒長大的少年人,打作一團。
喬音在一旁瞧著,也忍不住跟著高興起來。
傍晚的餘暉落在秦息身上,她忽然發覺,原來慣常對她冷著臉的人,其實也可以笑得這樣肆意張揚。
從少年人到能獨當一麵的隊長,她原來從未真正了解過他。
四人隨後告彆,她也往家歸走。
如果說,一開始,她還懷疑對麵鄰居是秦息時,那麼等到他跟著她一起進電梯時,她已經完全確定。
喬音深呼吸了下,待穩住情緒,才出聲問道:“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做?目前有懷疑的對象嗎?”
“有,但還不能完全確定。”秦息靠在電梯一端,耐心說道:“吳秋語父母這邊,裡麵絕對還有問題,但強迫不了,所以我們打算繼續從死者的同學和老師入手,派人去她們班上。”
喬音點點頭,跟他一起出了電梯。短短半天之間,秦息對她態度的轉換之大,對她突如其來的信任,她該想到的。
然而臨進門前,她還是忍不住回轉過身,慢慢笑起來,問道:“秦息,你能給我一個,你上回拒絕我的理由嗎?”
說著,她雙手抱肘,身子懶懶靠在牆上,極度自戀道:“況且我聽彆人說,我長得也還算是不錯,性格也還過得去,沒道理這麼快就讓人拒絕吧?”
她眉眼含笑,一動不動地緊盯著他,秦息側著身子,眸色沉沉地看了她許久,久到她都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