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柯【石化，jpg】∶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
在到機場集合的前一天，衝矢昴結束了跟四宮凜的交談後，還是決定調查下這位小店長。
自然，先前必須是調查過的。
隻是那個時候調查的是四宮凜身上發生了什麼，他做了什麼這樣的資料，上麵還有不少不清楚的地方，比如他到底為什麼在半年這麼趕的畢業出國，又在那個時候趕了回來，並去接手咖啡店。
正好之前調查的時候衝失昴就注意到這點，便有意去尋找原本的咖啡店主。
對方的行蹤倒不是秘密，拿到了一大筆錢後就獨自去世界各地旅遊，而今天負責尋找他的人正好約到了見麵的機會，對方剛好也是今日回到日本，接下來的行程雖還不明確，但肯定要在日本待上好幾天。
衝矢昴原本是打算有空再見的，現在卻改了主意，當機立斷聯係到對方有時間後，便定了見麵地點。
想知道買咖啡店的人是什麼想法嗎?前店長也不是會輕易告訴他人隱私的人，再加上當時發生的事情，其實也不算特彆愉快，如果不是對方給的價格太多並且有生命做威脅，前店長肯定是不會放棄那家咖啡店的。
不過現在的生活也不錯，再加上見麵前他去看了眼咖啡店的樣子，對店內現在繁榮的模樣很滿意。
沒想到對方買下來是真的打算好好做生意，看自己的心血健康擴大，前店長先前那點不滿也消散而去。
所以不管是因為之前那交易的人很危險，還是因為對經營者的友善，他都不會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為什麼想知道這樣的事情”
衝矢昴既然敢獨自前來當然是針對各種各樣的情況做了準備的。
不管是對各種問話的應對還是前店長可能會出的考驗。
“那恐怕就得說的稍微久點了。”
衝矢昴看得出前店長大概是因為什麼顧慮不將話直接告知，對方雖然不是會嚴守秘密的人，但也不會輕易會說出他人隱私的大嘴巴，哪怕其實在這件事上他看起來還有著不小的傾訴欲。
“當初我的雙親也看上了這間店，如果能夠順利的跟您談下生意，他們離開之前就能放心我一個人留在日本，店就交給我來管理……衝矢昴說道，考慮到您不一定有出店麵的意願，他們就打算再等等，隻是沒想到也沒過多久會被其他人買下來，後來，他們想跟新店長商量的時候，對方直接拒絕見麵，所以我想從其他地方打探下……看看是否還有機會能夠再次買下那家店。”
“那個位置在被您買下來做咖啡店之前，其實是一間賣和點心的店，奶很喜歡那裡的羊羹，雙親當初談戀愛的時候也是被那位店長促進而成的，那家店算是兩人的定情地點，所以還蠻有執念的。
衝矢昴的語言中透露兩位辛苦大半輩子就是為了買下這一家店麵的意思。“不過因為事情發生的時候我還小，這些內容當然都是聽說的。”
接著灰褐發的青年露出任何人來看都真情實感的沉痛，周身那種氛圍帶著懷念與悲傷。
“大概在一個月前，航空飛機發生了意外……”
現實中的一個月前剛好有從國外飛進來的某個航班，在那個時間發生意外，飛機上的人無一幸店
“總之他們現在已經不在了，我其實也在那家店裡打工，當然已經沒有買下那家店的想法了。不如說自從擴建之後，哪怕是爸媽這麼多年的積蓄恐怕也很難做到，”衝矢昴從那種情緒中掙脫出來，他看起來已經接受了這件事，苦笑了下，所以也成為一種執念吧，我想知道小店長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將店麵買下，並且做到現在越做越大的……當然生意人肯定是要有這樣的目標，但是那位……”
“我平時見到他的機會其實不多，可能夠看得出小店長對咖啡店好像並沒有特殊的感情，涉及到我爸媽跟家族裡的事情……就實在是有些太好奇了。”哪怕僅僅是完成爸媽的執念，他也想試試。
衝矢昴將事情說完之後露出有些期待的神色，隨後展現出帶點苦的笑意
“我這麼說的話，您能將當時對方向您購買咖啡店時的情景告訴我嗎?實際上，我覺得您應該不是那種會隨意將自己心血賣出去的人…抱歉，我太失禮了。”
這樣擅自去揣摩他人的心理還當著人的麵說出來，自然很失禮。
不過前店長完全不在意，他確實原本就屬於容易心軟的那類人，尤其是年紀越大就越容易被感動，所以在聽完這個故事後，他有點欣賞起眼前的青年。
再加上對方對他的看法其實非常準確。
如果不是當時來買店那個人是那種出場方式，是那個人，前店長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將這間咖啡店賣出去。
畢竟光從咖啡店的布置上來講，從裝修開始就充滿了他的愛與心血，這是不論哪個共感能力稍微強點、或者觀察能力OK的人踏進他的咖啡店都能感覺到的事情。
而且，附近的居民們也能同樣感受到這份熱愛，所以當初在知道這家店轉讓的時候，他們還擔心著。
其實前店長原本以為對方買下店麵之後肯定開的很不好。
所以就算行動上是第一時間去咖啡店看，心裡抱著的到也不是看熱鬨、反倒是有些複雜的情緒，就像不想看到自己心愛的孩子落魄被人嫌棄那樣。
他其實不太能接受咖啡店被人敗壞。
但現實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作為一個成熟的成年人當然就隻能接受了。
可當他悄悄接近熟悉的地方，看到咖啡店不僅開的很好，甚至還擴張了店麵後，是有一點欣慰在的，可隻要一想到造成這副場麵的人不是他自己，那種複雜的感覺便會再次囤積在心裡。
這樣的事也沒有辦法。
無論當初是因為什麼理由，他就是親手將這間店鋪賣了出去。
當初有說店賣了之後不能再回日本，可他隻要不出現那個少年麵前就行了吧，悄悄的看一下而已。
我明白了。前店長歎口氣，就看在眼前這個青年能夠準確的說出自己對那間咖啡店的愛，還有滿足他雙親的遺願。
前店長決定告訴他事情真正的真相，不過這件事情肯定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在聽之前，你得保證你接下來所聽到的任何內容都不會傳出去，並且，也不能報警。”
這還牽扯到報警了
也就是說對方用的事情違法的手段嗎
衝矢昴露出驚訝的神色來，他短暫的猶豫兩秒後，點頭答應下來。反正他確實不會撥打當地的電話報警，做出猶豫的樣子也是為了增加可信度。
前店長其實也壓抑很久了。
得到那麼一大筆遠超那家咖啡店價值的財富，是讓他當時看起來很高興沒錯，但那其實是因為沒有辦法反抗現實，所以才乾脆沉浸下來在其他地方找到能夠緩解心情的因素。
非要說的話，賣店的過程他還是很憋屈的。
“來買我店的那個人，其實是在前一天向我投了一張購買單跟一份合同，我原本以為那隻是誰開玩笑的事情，可是當天晚上他就出現在了我的家裡。”
前店長無比慶幸自己是孤家寡人，不然那時怕是還會連累親人。
不過誰能夠想到隻是開個咖啡店而已，還能遇到這種事呢這年頭連咖啡店店長都是高危職業了嗎。
“悄無聲息，他有著一頭銀色的長發穿著黑色風衣戴著帽子，手上甚至還……”前店長壓低了聲音，湊近了衝矢昴以免被附近其他人聽見，“你聽了可千萬彆不相信，他手裡還拿著一把槍。”
“那可是真貨啊。”
前店長直起身來坐回去，彆看我這樣，其實在開咖啡店之前好歹還是當過兵的，後來受到會影響行動的傷於是無奈退役……雖然隻是傭兵就是了。”
傭兵就是隻要給錢什麼活都乾的存在，不管是臟活累活還是觸碰到黑暗麵的活。
在對方已經退役的現在，就算這個身份說出去，也不會有人大動乾戈的來抓他，進監獄就更是個笑話。
那當然是犯法的沒錯，畢竟受雇用殺人的時間更多，可世界並不是一片純白的。
這還真是……衝矢昴一副被驚歎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然後用相當信賴的眼神去注視著前店長，“我相信您。”
一般然聽到這樣的事會產生崇拜感還是很正常的，尤其是現在這個年代，大家都對雇傭兵有些濾鏡。
前店長勾了勾唇角繼續說道∶所以我相當確定那個男人絕不是一般人能輕易對付的，他身上的殺氣是實打實的，不知道殺過多少人了，而我也判定如果動手的話，至少帶著舊傷的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於是他說什麼我都隻能答應，也是因為相當務實的關係，我現在才能好好的在這裡，吃著東西跟你說這些話。”
“雖然是我主動說了這麼多，但你現在也知道我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今天的事情你就算知道了也得當做不知道。”前店長看著衝矢昴，也稍微透出點殺氣來。
這樣一位書呆子，前店長是篤定他沒辦法背刺才會告訴他這麼多事情的。
“我明白的，謝謝您。”
衝矢昴萬分順從的點頭，眼鏡下看似澄澈眸子的最深處閃過沉思。
這樣的特征他隻能想到一個人，不會還有更多的人擁有這樣的特征了，而恐怕他所想到的那個人就是購買下找店鋪的人。
——琴酒。
可是，怎麼會?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都認為四宮凜跟組織應該毫無關係才對。
而且，他如果有關係的話，那雪莉……不，宮野誌保的事情真的沒有暴露嗎?如果他是剛加入組織的新人，或者是被組織企圖招攬的對象，不清楚倒是理所當然的。
可不能夠保證他往後一直是這副樣子。
衝矢昴在5年前潛入組織，見過太多被組織引誘進去之後，被那錢與權力所誘惑，然後不擇手段往上爬的人。
萬一在他知道組織在追捕叛逃雪莉，並且看到照片發現兩者之間實在過分相像之後，跑去調查知道真相，誰也不知道他到時究竟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灰原哀會那般信任他。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對四宮凜的信任或許都要遠超江戶川柯南。
前店長吃了點麵前的小吃後繼續說道∶“他開的價也很合理，甚至要高出市麵上的價格，大概也是不想被糾纏吧，那天交易進行和結束的都很快，接著一天後才正式接交店麵。
那個時候，我才看到了現在的、在短短4個月就將這間咖啡店經營到這種規模的、當時未來的咖啡店長。
“說實話我最開始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像那樣的人為什麼會來買咖啡店，而他買了又打算拿這間店做什麼……真沒想到他是買來送人的，倒也很合理，而被送店鋪的那個人。”
前店長現在都很能回憶起黑發紅眸的少年站在月光中清透冷淡的模樣。
“那個少年長得可真不錯，”大約是想起以前的一些經曆，前店長乾咳一聲，也不管衝矢昴有沒有想歪，像催眠自我那般的說道，“字麵意義上的不錯，我沒有其他任何意思。
他的氣質也很乾淨，跟陪他一起來的人不同，他手上應該是沒有沾過真正的鮮血的……
不管怎麼想還是很不理解，不過這種事情說不定對方自己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四宮凜的武力大多都點在輕盈跟技巧上，與淬煉身體在平時能夠很明顯看出來是練過武的其他人不同，在他刻意維持著普通的樣子的時候，很少有人能從他的外表上分辨出他的實力。
於是就很容易被誤會了，前店長歎口氣∶“怎麼就跟那樣的三個人混在一起了呢，唉，其他人身上沒一個是乾淨的。
三個人
“是啊，這麼一說好像還有一位金發的超漂亮的美女，”前店長咂咂嘴，說道，“當初見識過太多的事情了，現在對漂亮的女人都有些心理陰影。”
……這、這樣啊，那還真是很辛苦。
衝矢昴注意到一件事，前店長好像可以在就算沒看到人的另一麵時感知到人是否沾過血。不過這條似乎也並不是很準確，因為對方並沒有感覺到他的。
還是說正是因為感覺到了所以才會跟他說這些話呢這確實不該是講給普通人知道的事情。
突然聽到太過於震撼的事，我都說不出話來了……怎麼說呢，好厲害，衝矢昴露出一臉''自己買不到店看來是很正常，不如說幸好雙親沒有來買，不然真的跟這樣的人競爭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的神色後，有些好奇的看向錢店長問道，“那您回來之後有再看到小店長嗎”
就算不一定準，他也想知道這位前店長有沒有從四宮凜身上感覺到對方到底有沒有殺過人。
前店長朝他丟過去一個眼神“你很懂嘛。”
我特地看過了，不過他今天好像沒有去店裡……沒有看到他還是很遺憾的，不然雖然有些冒犯，真想上去誇誇他並討教一下經驗看法啊，其實我有打算拿剩下的錢再盤下一家店鋪重新開始做咖啡店，前店長用曆儘千帆的語氣說道，在出去逛了逛之後，就發現自己果然還是喜歡這片土地，並且就想悠哉悠哉的做自己最愛的事業。”
而且其實像那般乾淨的人，就不說有沒有殺人這方麵的事情，現在街上很少能看到眼眸如此透亮的人了。
總覺得在還沒有長大的孩子之間才會常見一些。
光是見見也能讓他現在偏向於苦悶的心情更好一些。
“啊，這樣也很好，我能夠理解這樣悠閒的感覺，”衝矢昴溫和的符合，或許比起先前還要更積極點，顯得他這會非常真實道，“說不定我退休之後也會去做這樣的事。”
“對吧”在交談過秘密之後的人通常都會快速的親近起來，前店長也不例外。
兩人接下來愉快的交談，直到聊到意猶未儘才分開，前店長甚至企圖再約下次，總之是先要到了聯係方式。
衝矢昴離開這間店變成一個人的時候，表情嚴肅起來。
按照前店長的說法這間店是琴酒送給四宮凜的，聽起來，那個時候四宮凜手上並沒有沾血的樣子，或許對方還沒有真的加入組織。
可是按照錢店長的說法，跟在他身邊的三個人分彆是琴酒，伏特加，跟貝爾摩德。以這個陣容對方還跟組織無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那……究竟會是怎麼回事呢難道說……
組織裡其實還有一個重要到需要保護隱藏，完全不將他的身份透露給其他人的重要人物。
上一個如此這般有特權的人還是貝爾摩德，難道說跟四宮凜有關係的人其實是那位先生，也就是黑衣組織的boss。
明明潛入了那麼久的時間，當初的赤井秀一都沒法摸清楚boss的所在地點，跟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能被那種地位的代號成員包圍著，並且本身不屬於組織內部人，甚至琴酒還會買下一家咖啡店來送給他作為禮物，難道是跟那些幫派中的少主一樣的存在?
平時好像沒有看到四宮凜跟組織的人有什麼聯係，除了波本。
但波本在咖啡店裡的時候確確實實是在安分的工作，作為安室透，平時接近的最勤的人就是樓上的毛利小五郎，衝矢昴大概知道他來這邊是想調查誰的事情，也就暫時忽視了四宮凜。
………說起來，安室透知道這件事情嗎
他對小店長的態度，雖然就在商城跟溫泉旅館這兩次行動中見過幾回、非要說的話前天在咖啡店早上也能算是看過互動，但能夠看出來還是很親近的，甚至對這位小店長有一定程度的保護欲，帶著重視感。
在對四宮凜的身份有這樣的猜測後，不管安室透究竟知道還是不知道，他的行動都能說得通。
算了，反正接下來有大半的時間可以觀察，先去做明天的出行準備吧。衝矢昴這麼想著，相當乾脆的離開了這裡。
這次的衝繩之行倒是讓他有了彆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