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第 217 章(1 / 2)

“咻、咻咻——biu。”

裝了□□的槍聲在窗外響起,悶悶的擊中玻璃的路燈啥的被打碎的聲音反而還要大些,也就是這種聲音吵醒房間裡睡在一張大床上的兩人。

四宮凜跟鬆田陣平本身就都對這種聲音有些敏感,頓時少年便杵起了眉,人往被子裡縮,把耳朵用棉被擋住。

鬆田陣平半睜開眼,閉上後翻了個身。

接著就沒什麼聲音了,四宮凜舒緩眉頭,睡覺的姿態放鬆了些。

結果安靜的還沒有幾秒。

“砰——哐啷、噔噔……劈啪鏘鏘鏘、哐啷啷啷。”

好像有什麼重物砸在了車頂的聲音,接著就是沒有裝消音的子彈的聲音,由於動手的槍械太多密密麻麻有種機關槍的轟鳴感。

“……”

房間裡的呼吸聲不約而同的重了些。

四宮凜已經整個人都埋到被子裡了。

鬆田陣平摁著眉心的煩躁睜開雙眼。

他們都是聽著這些聲音比較遠,也清楚橫濱的情況,晚上能夠聽到一些亂七八糟的聲音也是正常的,所以都沒有在第一時間起床。

昨天住在這的時候,也遇到小組織的打鬥,但深夜後便安靜下來,哪像這次這樣,持久還大聲。

再者,要是一直持續的指不定如何,這樣一陣一陣的折騰誰呢。

男人借著外麵比較明亮的路燈光與月光能夠看清眼前的景象,他先把少年從看起來不好呼吸的繭裡撈了出來,展開被子重新給他蓋好,得到人乾脆直接埋頭鑽他懷裡。

四宮凜眉頭皺著,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窩進去後,放鬆些許。

鬆田陣平麵色因此好上不少,淺淺失笑,把自己的被子裹住兩人,躺好準備繼續睡。

這次大概安靜有幾分鐘。

聲音有突然出現,這次離得更近了,能夠清晰地聽到樓下傳來的肉搏聲。

雖說是在比較好的街區裡租的房子,但實際隔音還是不太好,位置也比較偏,所以外麵跑動的聲音,架槍的聲音,打架跟衣服的摩擦聲都顯得分外明顯。

四宮凜砰的一下一掌拍在床上引起軟軟的悶聲,直接離開懷抱坐了起來。

鬆田陣平:“……”

他也覺得自己額角一跳一跳的。

聽外麵這個動靜,好像一時半會還不會停止,四宮凜反而起床,直接走到窗戶前,開窗往下看。

樓下。

兩個披著灰黑長袍的男人,在跟一群穿黑西裝的男人們戰鬥。

都不用看他們的戰鬥方式找更多的線索,幾小時前才剛看完兩邊組織情報的四宮凜立馬就看出前者是是mimic的,其他黑西裝則是港口黑手黨的。

四宮凜太氣了。

正常情況下他是沒有這麼嚴重的起床氣的……好的,其實他本來就有點起床氣,每次被吵醒周身的氣息都會有些陰沉,但它通常情況下是能控製得住的。

嗯,通常情況下。

擱誰也禁不住這麼三番五次的被吵醒啊!

這在樓下是找茬呢還是找死?

而且四宮凜知道mimic的成員大部分都是死士,他們要是被抓住肯定直接有毒藥自儘。

怎麼可能讓他們死的那麼舒服呢,三更半夜擾人睡眠……

少年背後的黝黑氣息都冒出來了,比單純的殺氣還要可怕。

鬆田陣平確實也煩,但他還沒什麼動作,就看四宮凜翻身下床跑到窗子邊。

四宮凜睡在那旁離窗戶更近,所以他沒有在第一時間攔著,男人即便腦子裡還沒想明白,身體就下意識跟過去想要伸手抓住他。

沒抓住。

黑發紅眸的少年如鬼魅般無影無聲的飄了下去,廖紅的眼睛此刻確實如從地獄爬上來索命的怨鬼,他悄然突兀的出現在兩個mimic成員的身後,接著那兩人便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

四宮凜從係統商城裡抽出兩個手術手套帶上,拎起一個男人衣領,粗暴的掰開他的嘴,幾下找到塞了毒藥的牙,手猛地用力。

一顆還帶著血的牙被丟在地上。

旁邊那個當然也沒逃過毒手。

做完這件事,他還沒脫手套,就這麼繼續動作,直接把兩人身上所有能夠拿來自儘的武器全部都被他清理出來。

不停的丟到一邊,這些東西壘成一座有五厘米高的小山。

什麼毛病帶這麼多‘後路’工具。

他做完這些事後再檢查了一遍,確定兩個人身上確實沒有其他工具了之後,這才站起來開始慢條斯理的脫自己的手套

——在旁邊一群應激端著槍對著他的港口黑手黨成員的注視下。

全程麵無表情。

鬆田陣平看到這幕隻覺得自己額角神經一抽一抽的跳,他在窗口狠狠皺著眉,內心的煩躁與怒火以及最深處的不安情緒在胸口蔓延。

要是萬一有人走火了……

他深呼吸口氣,稍微平複了下情緒。

就算他想他也不可能像四宮凜那樣從五樓直接翻船仿佛跟走樓梯似的下去,隻能轉身抓了兩件外衣,一邊穿自己的,一邊向樓下跑去。

什麼,你說墨鏡?哪裡還有這種拿墨鏡的空餘。

這時,相當有節奏、還能稱得上慢的腳步聲從港口黑手黨成員的身後傳來,隨著腳步聲的接近,擋在他麵前的港口黑手黨成員刷刷讓開一條道,排到兩排去。

一位在今天下午曾有過一麵之緣,右眼與衣服下到處纏著繃帶,披著黑外套的少年從中走出。

他眼神冰冷的掃了圈周邊傻愣愣的部下,語氣厭煩:“你們是白癡嗎,還拿槍對著?”

太宰治的視線落到地上倒下的兩個人身上,仰仰下巴示意。

“把人帶走,關到刑訊室裡去。”

那些黑西裝在他發言後,齊刷刷的放下武器。

其中三人靜默地走上前把那兩人帶走。

太宰治這才把視線投向四宮凜,眼眸深處劃過一絲凝重。

武力很高,高的有些出乎意料。白天見過一麵,跟當時他旁邊那個男人之間甜膩得快嘔出來的氛圍,一看就是情侶。

還是從橫濱外來的人。

這雙由於太過於剔透,總能被各種光線影響展現出不同色澤,看著就很漂亮的紅眼睛他確實是有印象。

若是平常他可能還會是其他態度,但四宮凜出現的時機太微妙了。現在整個橫濱、或者說目前是港口黑手黨在因為mimic的事情隱隱動蕩著。

這兩個人出現在這裡,有什麼目的?又跟現在的局勢有什麼樣的關聯。

是他當時想錯,有這種身手,怎麼也不可能是無關緊要的人。

太宰治不認為會有人在這個時刻來到橫濱旅遊,本身這裡就不是什麼旅遊勝地,甚至大眾應該避之不及才對。

……不過。

太宰治也不能否認有這人幫忙,解決掉那兩個人快上很多。不然想要活捉mimic成員的概率可能不止是低,今晚無果而收也是有可能的。

雖說他計劃的很好,行動方麵製定也沒問題,但總會被一些意外的因素拖後腿。

比如按照計劃,明明在來到這個地方之前,就能給予兩人重大打擊,稍加引導就能將他們引到陷阱裡去。

現實期間因為一個成員的失誤,導致那兩個mimic成員逃脫包圍,這才演變成現在這樣的情況。

太宰治的應變能力不錯,他能夠迅速且忙而不亂地做出新的解決方案,提供給部下執行。

但真的,這件事持續的時間越長他就越厭煩,為什麼有人能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明明也沒有給他們布置操作能力範圍以外的事。

仿佛有股暗中的力量在跟他作對般。

四宮凜扒掉手套丟在那堆東西上頭。

他隨便這些人用槍對著自己,也隨便他們把剛剛他打倒的兩個人帶走,也無所謂就這樣被太宰治看著,絲毫沒有理會的打算。

四宮凜自顧自做完這件事,便繞開這堆東西,往樓梯口走,打算回去繼續睡覺。

他還記得下來的時候陣平就在旁邊呢。

陣平伸手抓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翻出窗口了,怎麼了,是有什麼事想跟他說嗎?四宮凜脫離剛才的狀態後,開始思考起來。

現在四宮凜是發泄了一番,情緒穩定下來。

說真的要不是他們現在剛好撞到樓下來,要是他們在遠處再來兩次,然後再湊近的話。少年說不定會連港口黑手黨的人也一起揍。

太宰治看見他的動靜,神色難以描述,也不好說是陰晴不定還是其他什麼,總之他的表情並不針對四宮凜。

此時稍稍往前一步:“稍等。”

mimic的事情涉及到他的好友,他也不會再仿佛恍若未覺地摸魚,再說,森鷗外將尋找阪口安吾的任務交給織田作之助這件事本身就透著不尋常。

眼前兩個從局外來的人會給接下來的局勢帶來什麼變數嗎?

他們會成為助力,還是彆的。

不管是哪種,他都需要掌握一定信息。

而且,或許他們能夠幫助自己看清目前的局麵。隻要情報充足,太宰治就有自信自己能猜到森鷗外的目的,可現在還差上些許。

四宮凜被他喊住,隻覺得喪:抱歉我隻想繼續睡覺。

於是他頓住腳步回過頭,少見說話冷酷無情:“比起探究我,你回去刑訊說不定還能問出什麼來。”

“他們生的意誌不強,想死是失去了目標,想逃離這讓他們感到痛苦絕望的世界,並沒有自虐的愛好,否則也不會帶著隨時都可以自儘的工具。”

“你往這上麵加上幾筆,讓他們想死都死不成,說不定真的能夠得到你想知道的消息。”

這種事情,其實不用他說出來,像太宰治這樣的人稍微想想就能知道。

在見到太宰治第一麵的時候,四宮凜就判斷出這個少年絕對不好搞。

說不準是因為他們之間也有些相似之處在吧。

畢竟從以前到至今,他還沒有遇到類似於太宰治這樣的人,卻在剛見麵的時候,他就注意到自己能揣測對方的部分人格。

可能,所謂的相似之處,是膽小的那部分。

這個人絕對不好接近,想要獲得他的人情,恐怕需要弄清楚對方自己都沒有想明白,或者是不敢想明白的重要之物。

像現在這樣仿若蠅頭小利的幫助,恐怕太宰治還看不上。

此時甚至還處於對他們戒備的階段吧。

四宮凜真心不打算在此久留。

“能讓你在這個時間還在工作,應該是很重要的事吧。”

他從情報販子那裡得到的,關於港口黑手黨最年輕乾部太宰治的情報,自然是裡世界其他人能夠知曉的同樣的情報,包括一些恐怖的傳聞。

比如太宰治所做的數種進監獄都難還清的罪行。

他在黑暗世界裡讓大多數人聞風喪膽,仿佛是天生就該誕生在黑暗中知曉人心,用那雙手以心靈鋼琴線控製敵我的魔鬼。

據說要是被他盯上,基本可以提前準備好墳墓。

要是拿到這個情報就認為他真的如情報上所說,那便大錯特錯。

確實情報上所說的是太宰治,但那隻是組成太宰治這個人的其中一麵,甚至是對本人來說,不太重要的那部分。

隻要見到他就能清楚的明白本人與傳聞之中的區彆,光看少年周身跟稻野晴子那差不多,甚至有過之而猶不及的氛圍。

看他一眼都覺得這個人被浸在黑泥當中,想要掙脫卻躺著沉淪。

彆說在這方麵比較敏感的四宮凜,連鬆田陣平都能看出他對這個世界感到無比的失望。

可這也正是說明,他還是有線牽著的。

就算連本人都意識不到,他也是在追求著能夠徹底解救自己的‘什麼’。

在這種狀態下,恐怕大部分的工作和任務都難以讓他提起興趣吧。

尤其是……能夠擁有這種心理狀態,配上那個傳聞,就能知道世界上絕大多數東西對太宰治來說,都是能一眼看透的。

擁有這樣的智慧,就更容易對世間一切覺得厭煩。

於是那些對他來講確實是無趣之物,若非必要完成,估計連卡著邊緣去做都不情願。

更彆說是主動做什麼了。

除非,那是他動了探究之心、或是不完成會有麻煩,再不然就是,他被觸及到心底不願被他人碰觸的‘’。

是後者呢。

說是直覺也好,天賦也好,看人的經驗也好。

總之,在四宮凜看來,眼前的人便是一副被搶走珍寶、於是炸毛站起身呲牙咧嘴的小獸模樣。

渾身都彰顯著尖刺與敵意。

於是說著說著,四宮凜雖稱不上放軟態度,但在心裡還是沒那麼氣了。

“不管你想知道什麼,”關於他跟他們的,“隻要我還在橫濱,你隨時可以找過來。”四宮凜說道。

所以今晚就放過他吧。

你也有事要忙的不是?皆大歡喜嘛。

鬆田陣平是從樓上飛奔下來的,跑得飛快,人還沒到,一件外套就把四宮凜罩住了。

下來之前畢竟還在睡覺,四宮凜身上穿的當然是睡衣。

而在便利店裡買的睡衣,誰穿誰知道,通常都是那種比較順滑下垂感相當重的布料。

於是就將少年纖細修長卻又結實的體態展露無遺,鎖骨完全露在外不說,肩骨腰窩尤為明顯,一雙長腿也同樣在布料下若隱若現的勾出輪廓。

鬆田陣平板著臉,視線把在場所有人都掃了遍,著重看了一眼太宰治,手上動作不停的,在四宮凜正因為被遮住視線有些懵的把外套扒開時,給他拉緊外套,扣上扣子。

四宮凜:……

“陣平?我手還沒穿進去0.0。”

鬆田陣平朝他露出微笑,一言不發的拉住他上樓。

從男人眼中感到不善的太宰治愣了下,莫名的,原先一直在平均值以下的心情好了點。

雖然是忽然被男人的獨占欲……倒也算不上誤傷,如果他沒把人引到這邊,估計也不會引得少年出手。

總之,這兩人還算有意思。

嘛,所以究竟是因為看到鬆田陣平不爽於是覺得好笑、幸災樂禍,還是因為看到兩人之間的感情仿佛不存於此世間、認為原來也有美好真摯的東西存在,而感到心情恢複的,誰知道呢?

反正這跟太宰治沒有半點關係。

他不會去探究也不會深想,他不可能去追逐自己不配碰觸之物。

剩下沒收到安排的成員還背著手筆直的站在那一動不動。太宰治轉身,呼出口氣,往港口黑手黨刑訊室走去了。

深夜的臨時住所,沒有那種令人期待的懲罰情節。

四宮凜被鬆田陣平裹在外套裡團巴上來丟在沙發上,先是抓著少年的腳看了下,確定沒受傷後,才傾身壓迫上去,臉上還麵帶微笑。

四宮凜:……

四宮凜:…………

少年心尖顫了下,動了下還被握著的腳踝,視線飄忽一瞬,完全沒有想旖旎的空閒,心慌得不行。

媽耶,陣平好恐怖quq。

“我……”四宮凜吞了下唾沫,嚶道,“沒有下次了。”

不管發生了什麼,先保證自己沒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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