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2 / 2)

庶妻 赫連菲菲 7016 字 7個月前

隨他回浙州前那晚,她生了破罐子破摔之心,她敲了他的房門,推門進去,在他麵前寬衣解帶,傻傻地把自己獻了出去。

她從來不肯回憶那晚,那是一切屈辱的開始。

可不知怎麼,這一晚夢境來來回回,都是她和他,從頭到尾一幕幕的回轉。

初時,他虛情假意地將她推開,說要離去。她隻想作踐自己,隻想快些忘了那個不可能的人,隻有這樣,她隻能這樣。

她在背後抱住他的腰,他挺拔的身軀比初見時結實了不少。

他意誌力被她軟化,回過身來,將她推倒在地毯上。

沒人知道她那晚是什麼心情。明知道這是仇人,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存在,可她偏偏要承歡在他身|下,以後的無數個夜晚都要與他睡在同一張床上。

她覺得自己這一生,並沒有被人好好珍視。那個不可能的人,與她隻是短暫地來往過一陣,見過兩麵,牽過手,她踮起腳親過他的麵頰,然後……就隻剩下回憶了。

她有時對鏡瞧著自己,明明還是好顏色,為什麼沒人肯在她最難的時候幫幫她?

她陷入最恨最瞧不起的人的後院中,她這輩子,除了報複,瘋狂的報複,什麼都沒有了。

盧氏醒過來,抬手抹掉臉上的淚痕。

她隱隱有所感,也許趙晉會回不來的。

她明明應該高興,卻怎麼……哭了呢?

春日京華,一派繁榮景象。

趙晉在城門前下馬,對著含笑走來的男人抱了抱拳,“睿三爺,趙晉幸不辱命,證據,都帶來了!”

他揚揚手,指著身後被俘的一群人,“這些都是證人。”

“睿三爺”爽朗一笑,上前攬住趙晉的肩,“文藻,你受委屈了!今日三司會審,聖上禦駕旁聽,走,咱們去大理寺衙門,替聞老賊添幾把火!”

大門推開,刺眼的陽光照進來。

跪在地上的鎮遠侯下意識扭頭瞧了眼身後。

趙晉和當今睿親王並肩走了進來。

他吃了一驚,“你……趙晉,你怎麼在這兒?”

趙晉含笑上前,執手行叩拜禮,“聖上萬安,諸位大人安。草民趙晉,八年前受睿親王所托,受盧劍鋒盧大人遺命,蟄伏鎮遠侯聞侯爺帳內,搜集其謀逆罪證,如今人證物證俱全,其麾下叛軍,已為睿親王於城外三十裡懷古坡剿滅。”

他微微揚起頭,目視禦座之上那金漆雲龍浮雕,一時心情激蕩,竟而眼底一片熱湧。

八年含冤受屈,落儘罵名。八年放浪形骸,惡事做儘。

八年歲月如煙,人不似人鬼不似鬼。八年家不成家,母親含恨而終,妻子冷眼相對。

八年沉默,換來今日這短短數句剖白。

是“睿三爺”早就布下的棋,他是最不起眼的那顆棋子。什麼都不能說,嘗儘苦楚亦不能為自己辯白一句。若非鎮遠侯被逼到急處不得已揮軍圍京,隻怕還不能完全將他扳倒。

這條路走得太遠,太久了。

他利用了多少人,辜負了多少人。

手上染了多少血,為達目的損失了多少對他最重要的人和事。

好在,就在今日,他終於可以卸下擔子,明明白白做他自己。

“你就是趙文藻?”上位那個聲音渾厚威嚴,“以次糧充好,高價轉賣給災民,發國難財,飲百姓血,聞仲傾固然有罪,可你作為爪牙,難道就是乾淨的”

趙晉俯下身去,道了聲“草民有罪”。

睿親王急切道:“父皇,一切事出有因,適才趙文藻所言,句句屬實。此事乃兒臣一手促成,若父皇降罪,請儘數降於兒臣。”

大殿空曠,門前掠過一行大雁。

晴好的陽光透過槅門上的七彩琉璃,在半空交彙成炫目的光色。

趙晉沉默聽著上首下首之人的一句句問答。這一刻,他心裡很輕鬆。即便他並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夠脫罪。但總算完成了人生中一件大事,功德圓滿,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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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的病好轉了。陳興和陳婆子夫婦先一步去了鎮上,打算重開生意。

林氏和柔兒留在欹縣,要等安安徹底沒事了再跟著搬回去。

林順往來在鎮上和縣裡之間。

挑水,打柴,送米送糧,晚上還護院。

陳興覺得不合適,雖是親戚,可畢竟和柔兒瓜田李下……陳婆子氣惱道:“你彆瞎管。”

陳興知道陳婆子怎麼想,大夥兒都知道趙晉入了獄犯了大事,陳婆子淳樸,覺得定然官府是對的,趙晉一定是壞人。

所以她不希望柔兒再和趙晉攪在一處,她能瞧出來,林順還在意柔兒,她想撮合自家閨女和林順重續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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