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文帝的話在大殿眾人的心裡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惠文帝與魏瀾那個死去的妹妹魏淺有一腿?
可如果當年魏淺是假死,她也假死十年了,真的懷了孩子,孩子得有十歲了吧?
當大家想到這裡,所有人突然都記起一件事,魏瀾有個來曆不明的私生子魏明珠!
端王第一個叫出口:“難道是明珠?”
惠文帝也雙眼含淚地抓著魏瀾的肩膀:“明珠真是朕的骨肉?”
事已至此,魏瀾隻好承認,磕頭道:“草民有欺君之罪,草民該死!”
惠文帝眼中的淚滾了下來,看著魏瀾,惠文帝突然撥開身邊的端王,隻穿睡袍朝外走去!
“皇兄!”端王跑過去拉住了他,“皇兄你去哪?”
惠文帝看著外麵道:“我要去見淺淺!當年朕醉酒欺負了她,朕有罪,朕要去向她賠罪!”
又是一個大瓜!
端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過端王是惠文帝的親弟弟,惠文帝與魏淺兩情相悅的那兩年,端王也是知情的。
“請皇上留步!”魏瀾轉過來,神色複雜地懇求道。
惠文帝回頭。
魏瀾垂眸,低聲道:“皇上,舍妹當年,當年珠胎暗結,發現之時已有三月,草民暗中打聽過,這個月份強行墮胎恐有性命之憂,無奈之下才安排舍妹假死以保全名節。明珠出生後,舍妹撫養他一年便去家廟清修了,托草民照顧明珠。如果不是皇上需要藥引,草民本想隱瞞此事一輩子,昨晚也是趁明珠熟睡才取了他三滴指尖血。皇上,如今真相大白,草民不敢阻攔皇上認回明珠,隻是那孩子還蒙在鼓裡,草民之妻也一無所知,懇請皇上給草民三日時間,讓草民向明珠解釋清楚,他喊草民父親十年,又少不更事,一時之間恐怕無法接受。”
惠文帝攥緊了拳頭,一臉急於與孩子相認又必須忍耐的痛苦。
端王也是有兒子的人,璨哥兒那麼敬愛他這個父親,如果有人要把璨哥兒帶走,小家夥肯定要哭鬨不休。
“皇兄,您給他們點時間吧。”端王難得替魏瀾開口道,“等明珠想明白了,您再接他回宮。”
惠文帝還在猶豫,薛太後突然開口道:“等等,誰說那孩子一定是皇上的骨血?”
一直吃瓜的老神醫作證道:“那孩子的血能治好皇上,足以證明他是皇上的骨肉。”
薛太後冷笑道:“你說是就是了?也許皇上吃了那麼多摻了我們指尖血的藥本該今天複明呢?他魏明珠的血隻是碰巧趕上這個時間而已。十多年了,突然抱出一個野種——”
“母後,淺淺冰清玉潔,當年是朕欺辱了他,朕比誰都清楚明珠是朕的骨血!”惠文帝冷聲打斷了薛太後。
薛太後還想爭辯,老神醫哼了哼,摸著胡子道:“太後不相信老夫這個江湖郎中,總該相信宮裡的太醫吧,他們總有辦法能證明那小子是不是皇上的血脈。”
端王眼睛一亮:“你是說滴血認親?”
老神醫點點頭,然後講解了如何進行滴血認親。
惠文帝忍痛做主道:“朕相信明珠是朕的孩子,既然母後懷疑,那三日後魏瀾送明珠進宮,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朕與他滴血認親!”
***
魏瀾出了宮。
這場戲最關鍵的部分已經演完了,如何說服薛太後、文武百官、天下百姓惠文帝早有安排,魏瀾要做的隻有一件事,將明珠送進宮。
其實早在魏瀾開始撫養明珠那一天,魏瀾就料到大概會有今日,所以他挑了四美教導明珠各種本事,為明珠將來進宮做準備。
但親自撫養了十年的孩子,當這一刻真的來臨,魏瀾忽然難以開口。
魏家私宅,阿秀一直在等魏瀾。
昨晚魏瀾突然離開,也沒有說去哪裡,隻說要處理一件舊事,可能要今日中午才回來,阿秀心裡總是不安,天沒亮阿秀就醒了,焦灼地等待魏瀾,怕他出什麼意外。
“夫人,大爺回來了!”
丫鬟們也都在等,看見魏瀾的身影,玉蘭第一時間朝裡麵通傳道。
阿秀立即跑了出來,見魏瀾穿得還是昨晚的那件袍子,全手全腳哪裡也沒有受傷,阿秀終於放心了。
“昨晚到底忙什麼去了,這麼早回來,在外麵吃過了嗎?”看到魏瀾,阿秀連珠炮似的問道。
魏瀾吩咐丫鬟們在外麵守著,牽著阿秀進了內室。
阿秀觀察他的臉色,總覺得出了什麼大事。
魏瀾按照惠文帝的這場戲,給她解釋了一遍。
阿秀張大了嘴。
她聽過那麼多戲那麼多故事,也沒有一個比得上發生在她身邊的這個。
“大姑娘還活著?”阿秀吞著口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