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有些驚訝地往後仰了仰身子,他手中的咖啡也差點晃動濺出,他結結巴巴道:“啊,你是說局長……他上午的時候就離開了,說是要去申請見一個人……”
幽深肅穆的走廊中,一扇扇冰冷的鐵門將一間間的牢房鎖緊,隻留下一個個小盒子大小的遮板窗緊閉。腳鐐與地麵碰撞的聲音從深處傳來,由遠及近,兩名獄警押送著一個穿著囚衣的高大男人慢慢地走了過來,他們行過被打開的阻隔門,步入到外圍的會客室中去。
室中已經有一個人在等待了。
犯人坐了下去,他聲先奪人,緩慢從容道:“哦,看看這是誰……我想,我與你應該並不相識。”
對麵的人很嚴肅:“愛德華·弗格斯,是的,你不知道我,但我知道你。著名的冷血殺手,連環殺人犯,在你手下失去生命的人,最少也有三十人以上。”
犯人笑了起來,他盯著這個突如其來的人,目光不離道:“讓我來猜猜你過來這裡的目的……你,不,是你們……你們遇上了棘手的案子……與我有關是嗎?”
來探望他的兩鬢微白的警探沒有為這種簡單的話術打敗,他語聲平靜道:“監獄外確實是出現過你的模仿犯,但我們並不是沒有找到他的馬腳,要抓到他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No,no,no,no,”愛德華伸出手指搖了搖,他一派愜意道:“如果你們真的能將他抓進來,現在就不會在這裡與我談話了,你們感受到了壓力,這壓力讓你們不介意與你們的敵人進行一些小小的交易……”
警探安靜地看著他,半晌,他忽然笑了起來,他傾過身,用一種奇妙的語氣說:“也許是你需要與我們進行交易也說不定呢?”
愛德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警探也沒有再繼續賣弄話術,他站起身來,鬆了鬆領帶,沒有再看他,語聲輕柔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有個女兒的吧?她的名字……是叫做|愛麗絲?”
沒人能從愛德華毫無波動的麵容中瞧出他的心中所想,他搖了搖頭道:“你認為我這樣的人,會在乎什麼後代嗎?”
“誰知道呢?”警探反而比他更不在乎的樣子,他扔出一疊文件,淡淡道:“這是你女兒最近的監護人,死於刀刺與流血,你看一看,軀體上的傷痕是不是和你的風格差不離?”
露西打出去了三個電話,直到第三個,矮胖的局長才終於接通了手機,像是在車廂裡,對方的聲音很渾厚,他高聲道:“有什麼事嗎,露西?”
露西按耐住焦急的心情,她直接道明來意道:“局長,我申請查詢愛麗絲父親身份的權限……”
“哦,”局長長長應了一聲,他似乎並不驚訝,並踩了一腳油門:“我知道了,等一會吧,我就快到了……”
半個小時後,露西終於見到了自己上司那熟悉的身影,對方一路走進辦公室,掏出手帕擦了擦額上的汗,對著跟上來的露西憨憨一笑道:“我去找過了過去一起共事過的同事,那件案子他是負責人……你確實很敏銳,愛麗絲的父親確實很特殊,不知你可有聽聞過‘荊棘殺手’的傳聞?”
露西麵露詫異:“你是說……那個會給受害人刺入很多刀,並在屍體上留下血做的圖案的連環殺手?”
“是的,他將他們不作屍首看待,而是作為一樣作品看待……”局長歎息道:“這樣一個魔鬼居然也會有自己的女兒……”
露西暗地裡握了下拳:“有些人渣是改不掉他們的陋習的……但這與他們的家庭無關……”
“現在上麵懷疑是有人模仿作案,”局長冷怒道:“在鄰州已經有好幾位受害者出現了……追查他的同僚們發現,他的行跡是向著這個方向而來……”
露西驚疑道:“你的意識是說,他的目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