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就站在罪案的現場,沉默且壓抑地看著昔日同僚毫無聲息地軟躺在椅子上,頭顱歪向左邊一側。她沒有說話,隻心中的火焰一寸寸地舔舐上來,簡直就要將她的理智燃燒成灰燼。
旁邊的警察在給現場拍著照,同樣到場的鮑勃局長來到她身邊,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也隻是搖搖頭。
而這個時候,露西卻突然開口道:“他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無懈可擊了,他失去了自己的縝密與冷靜,為了找到愛麗絲,他已經開始急了。”
有取證的警察從現場夾起了一縷物品,立即有人接過要開始驗證,整座警局都開始轉動起來,這一次,所有人都被激怒了。
旁邊有人疑惑道:“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那麼執著於那個小女孩?”
“傳承,”露西冷靜的像塊寒冰,她從沒感覺自己如此思維敏捷過:“最開始是憤怒,他不相信自己所信奉的人已然死去。於是他開始轉換自己的思維,不再將愛麗絲看做一個人,而是將她視作一件作品,一件‘荊棘殺手’死亡前留下的作品。”
“找到它,解開它,他便相當於是獲得了‘荊棘殺手’的認可,其留下的聲名和傳說,都將會通過它流傳到自己的身上。這種巨大的滿足感與被認同感是他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了的。這也是他如此鍥而不舍的因由。”
露西這樣說著,銳利的眼中卻始終有火焰在燃燒不熄。她就這樣站在又一位的犧牲者麵前,仿佛是在發誓,也仿佛是在對誰許下諾言:“不會有誰能為他的所為不付出代價,如果他不願付出,那就讓我來幫他付出!”
她轉身策車離開。
伯特放輕自己的呼吸,他的手中握著自己的刀,如同一個老練的獵人一般小心摸索著前進。在進到這個房子裡後,他就有了一種奇怪的預感,像是墮入了黑暗的深水中,周圍充斥著一種奇怪的波動。
他沒有發現,在他前方的角落裡,愛麗絲正抱著她的小熊,有些好奇地看著他。愛麗絲沒有與這位想要闖入她病房的罪徒照過麵,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與對方有著的莫名關聯,但小熊已經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和那對著愛麗絲而來的熟悉惡意,於是它不由得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上麵卻突然傳來一道叫喊:“小心!”
什麼?愛麗絲和伯特都一起抬頭看向那裡,周圍的環境很暗,但他們仍然看到有一樣東西從上麵跌落下來,它重重摔倒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土。
“咳咳咳……”一連串的咳嗽聲打破了寧靜,是又一個從上麵跳下的人,他用手在麵前扇了扇,抱怨道:“這什麼破環境!”
他剛想要抬頭去找誰的樣子,一張猙獰陌生的臉就闖入到他的視線中,他有些驚愕:“額……老兄你誰啊?”
伯特不答,他不知道對麵男人是誰,但他知道,能出現在這裡的,都有可能是他的阻礙。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拿刀就捅了過去!
傑斐特挑挑眉,他麵上流露出饒有興致的笑,也不勸說些什麼,左手一把就抓住了對方的手腕,他動作快如閃電,在伯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伯特也毫不示弱,他抬起膝蓋,一腳就撞向男人都有的薄弱處,而與此同時,他的手臂也忽然爆發大力,一把從對方的鉗製中脫出。他的上身微微後仰,手中的刀轉了個方向,劃過一道銀亮的弧線,就要向他的手臂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