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修女傳來這樣的感覺。
愛麗絲歎息了下,自己身邊帶著的詭物還是有些少了,如果再多幾樣,或許就不用這般捉襟見肘了。並且,對於那些東西的探查,她也沒有行之有效的辦法。或許其他的組織可能會有,但她這邊,就隻能靠小熊和修女的感知了。
但有些詭物是可以偽裝自己的。就像小熊一樣,在它不露出自己的異化狀態時,任誰都隻會以為它是一個普通的布偶。而她的金手指,在她後麵的嘗試中,她發現,它可能隻會對到了她手裡的東西才有反應。
也許以後會有所改變,但起碼現在是不能幫到她的。
她想了下,對著修女吩咐了一聲。
露西又重新恢複了工作。這一次,她沒有將愛麗絲放在家裡,保姆也暫時被她放了假。她帶著她來到一個過去的朋友家,那是她從前在其他城市中工作時的同事,雖然很久沒見,但彼此間的關係仍然很好,對方有過許多功勳,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強大的人。
然後她才獨自一人返回了崗位。她做的這些很隱蔽,沒有對任何其他人說。她知道有些悲劇總是發生在僥幸中,她見得這類事情多了,就在心裡發過誓,絕不讓自己步入他們的後塵。
接著她就沉入到了對案件的瘋狂調查中。她甚至還向上申請,去了荊棘殺手自殺的那間監獄,見了發現他屍體的第一嫌疑人和對他身體進行解剖的法醫,杜絕了他未死的可能;而之後,她又帶走了那些全聯邦各地崇拜者們發給荊棘殺手的信件,並從中將一些他回複過的給挑選出來;她甚至還去拜訪了他以前的鄰居和朋友,去搞明白,在他們眼中的那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形象……
隻能說,她沒有給自己、或是給已然消失的他留下任何死角,是真真切切地要了解那個人的一切。而越是讀懂那個人,就越是能夠明白他的一種精神——他殺人,並不是單純以殺人為樂。
他待人和善、思維敏捷,總是能一眼看出他人所急需的東西;他行動迅速、考慮周全,所辦之事永遠滴水不漏;在他未曾暴露之前,周圍人的口碑大多都是好的。
露西深吸了口氣,一個逐漸完善的立體的形象在她的腦海中建立。
她必須要熟悉這個人,愛麗絲已經因為他遇險了兩次,她要杜絕第三次的發生。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警局裡傳給她一道消息,說是之前的那道案子有了新的進展。
露西非常高興,她很快就驅車趕了回去。她回到警局的時候,所有人麵上都帶有如釋重負的喜悅,那件案子引起的輿論壓力讓每個人都很沉重,如今有了破解的苗頭,就像被殼包裹的雞蛋,終於被鑽出了一道孔。
露西也很期盼。但等到她終於得到嫌疑犯信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住了。一個叫做“傑德·本恩”的人的資料被送到她的手上,他是個極端的“荊棘殺手”崇拜者,曾經給監獄裡寫了十一封的信,這一次之所以選中這個人動手,據他所說,是因為得了啟示,當他看到他的時候,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說話,“就是他了,你必須跨過的障礙,除掉他,你將獲得新生!”
但儘管不相信他這番胡扯的說辭,警局裡的人還是在試圖從他的身上得到些什麼。每個人都相信他有嫌疑,因為他說出了很多隻有去過現場的警察才能知曉的細節。
露西就這樣看著這一切。她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沒有證據的話語是說服不了人的,她準備轉身繼續去搜查,而就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諾森·厄爾曼就站在她的身後。
被嚇了一跳的露西撫著胸,她驚愕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很早就在這裡了,”諾森·厄爾曼溫和一笑:“看完了這裡發生的所有事。”
“那你認為……”露西有些猶豫。
“真正的凶手嗎?”諾森·厄爾曼略一思索,搖了搖頭道:“我認為他隻是個被扔出來混淆視聽的棋子,凶手很有可能還潛伏在暗處,在策劃第二起的謀殺。”
露西的眼眸亮了起來:“你也是這樣覺得嗎?”
諾森點了點頭:“側寫出來的凶手不是他這個樣子的,我昨天做了些整理,找出了些被忽略過去的資料……建立起來的凶手的心理模型和傑德並不相似。”
露西立刻就感興趣起來:“資料?”
諾森道:“結合了‘荊棘殺手’的信息,一些不足道的猜測而已。”
“我能有幸看看嗎?”露西有些期待。
諾森稍作沉吟,還是道:“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