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迷霧,所以所有人都看不大清楚他的麵容。但這也沒什麼,他們真知會對各自的身份都有各自的處理方式,首領並不在意這一點,單看你自己的意願。
進來的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的一舉一動都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優雅的感覺,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他含笑來到首領的麵前,十分恭敬地低下頭,問候道:“向您問安,尊敬的前進路上的啟明者。”
“玩家”認出來了,這與自己去解封“聖母”封印時遇見的那個人頗為相似,如果他沒記錯,他使用的能力是一種火焰。而這火焰的來曆,似是與“羊首”的實驗有關。
想到這裡,他看向了對側的另外一人,他看到他正靜靜地站在那裡,像是是注意到了他的注視,他偏過頭,用帶著疑問的目光回望過來。
“玩家”收回眼神,這和自己又沒有關係,他對自己隊友的前塵過往毫不關心,隻要他們不拖自己的後腿就好。首領自有其判斷。就算是“聖母”,她的心弱了點,但在力量上,他還是十分認可的。
另外也有人討論起來,他們像是對新加入的成員非常好奇。
首領按照慣例,簡單介紹了一下他的能力:“我們新的朋友是繼承了來自更上位存在的一部分力量,灼燒了自己舊日的殘軀,從烈火中搏來新生的戰士,希望大家能與之友好相處!”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率先發起迎賀,都像是在仔細觀察這一位新人。過了好一會,似是終於確定了自己的態度,有人帶著笑意,對著首領問道:“那麼,我們的新朋友,他的代號是什麼呢?”
發言的是“羊首”,“玩家”抬了抬視線,旋即打了個哈欠,不感興趣地低下頭去。
其他人都看向他們那位神秘又可怕的首領,在他們的注目下,隻聽這位似少年又似青年的領袖微微一笑,用一種飽含鼓勵的語聲說道:“是‘教皇’。”
他伸出手,目光帶著期待:“他正式的代號,是叫做‘教皇’。”
這個代號未免也太有寓意了,有人用懷疑的眼光看了看首領,又看了看新來的人,不知是否聯想到了什麼。
“玩家”不耐煩起來,他還有許多新的遊戲要去打,在這裡陪這群大人們討論無聊的事隻是浪費時間門,他歪了下頭,沒有一點要顧忌氣氛的意思:“你們都在想些什麼呢?明知道‘代號’就隻是‘代號’,所有人都沒有特彆的上下之分,隻是最適合我們的稱呼。”
“能成為我們首領,”“玩家”微微睜開眼,裡麵有鋒利的光閃過:“他可從來不是墨守成規、心有敬畏之人,他的貪婪,是用一整個世界都填不滿的幽深溝壑。‘神’不是他的終極,他也不需要自己的牧養者。”
首領笑了起來,他拍手道:“多米尼克果然還是了解我的。好了,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今日是為了新成員召開的會議,來讓我們的‘教皇’說上幾句話吧。”
“教皇”一直都十分安靜地站在一邊,哪怕引起了質疑,他也依舊是靜靜等候的樣子。等到首領發了話,他才終於是動了起來,他往前踏出一步,將手置於胸前,對著眾人行了一禮,尊敬道:“初次見麵,大家好。”
“你們可以稱呼我為‘教皇’,”他對著首領點點頭,然後再回轉過身去:“也可以叫我另外一個名字,‘諾森·厄爾曼’,希望我們日後可以好好相處。”
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另在一邊,雪山中的震蕩引發了一係列的問題,外界有山石崩塌,積雪無窮無儘,像是成群的羊,從最高處以無可挽回的姿態奔湧而下,大地在搖晃,生活在山腳下的人瘋了一樣往外跑,他們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剛才的光柱和偌大的動靜,都表明了,這很有可能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天災。
傑斐特感覺自己每一處都在燃燒,他之前就是這次戰鬥的戰場,雖然被捅了一刀,讓那兩位決定要轉移開交戰的場所,但當他被“固定”下來時,交手的雙方就又被“拉”了回來。
這一次再無空隙,地下也被銀白色的火焰之花填滿,滿幕的光之灼燒與之爭奪著空間門。不論這地下之前生存了多少的東西,都在這一場激烈的交戰中被湮滅,有什麼大型的生物想要逃離,它揮舞著無儘的枝條,發出奇異的鳴叫的聲音。
傑斐特努力地睜開眼,他眼眶中淨是跳躍的銀白色火焰,他看到一株填滿了地底的龐大的、珊瑚狀的幽藍色植物想要用觸手般的枝條撲滅自己身上的火,但越是努力就越是讓火勢蔓延,它拚搏了許久後,終於還是選擇放棄,一狠心,就將已經燒起的枝條自主斷開。
傑斐特在心中嘶了一聲,他沒想到在這底下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可怕的詭物。無儘的時光不僅是讓史前的遺跡被埋藏下來,也是借此生出了新的、無有記載的生物。他想到了底下上方和下方環境的不同,或許也是因為有它在,所以才有了那個奇詭的地下生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