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總是會吸引人注意的。他們幾人一起向著那個方向看去,在那邊,他們見到一些還沒來得及去到教室的學生們滿臉驚恐,一路尖叫著往這裡奔來,他們大都是抱著頭,像是身後有什麼恐怖之物在追逐。
“怎麼回事?”傑斐特問:“這就要開始了嗎?你們過去經曆的‘直播’是什麼樣的,還要麵對這種持槍的敵人?”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樣的?”女人不屑道:“真的要我們去驅魔嗎?”
“‘直播’是沒有定性的,”疤臉在一邊道。他很謹慎,在聽見槍聲的第一刻,就給自己找好了掩護。他躲在牆壁後,往那邊望去,看到人群四散後,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向這裡走來。“不管碰到什麼都有可能,”疤臉死死地盯著他,口中卻仍不停解釋道:“沒有任何規律,超出了我們思維,不要輕易給它們下判定。”
今天的天氣很好,上午的陽光溫暖又燦爛,它們投射到校園的草地上,給那些柔軟的小草披上一層微光。這裡在幾分鐘前還是積極祥和的,但在那道槍聲過後,一切的寧靜都被打破了,人們麵上現出慌亂與無措,他們都是聯邦的公民,自然知道,這個國家中的槍支是何等的泛濫。
那個模糊的身影是從大門的方向處走來,因為距離的關係,疤臉看不清他具體的形貌,但他還是能看到,此人身形不高,手中端著一樣黑乎乎的東西,在他麵前,有一個穿著保安服的人正舉起雙手,背對著這邊,緩慢往後退。
但那個人沒有理會他的降意,隻是輕輕扣下扳指,穿保安服的人後腦勺頓時就噴灑出一簇鮮血,其人高馬大的身體也倒了下來,第二道的槍聲傳入到他們的耳朵裡。幾人瞬間就明白了,在這之前,還有一人也遭到了毒手。
“敵人隻有一個嗎?”疤臉感到了疑惑,他不覺著獨自一人的槍手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威脅,他已經兌換過了“驚悚平台”上的物品,普通人就是再厲害,武器沒有一定的規格,也不可能對他造成傷害。可他又覺著“驚悚直播”不可能這樣輕易放過他,有哪一次他不是在生死邊緣上徘徊,隻要稍有失誤,就會失去性命。
他屏住呼吸,再仔細看去,見到那人環視了一下四周,又端起槍,朝著最後一人射去。那是個年輕靚麗的小姑娘,因為跑得比較慢,所以落在了後麵。這一擊瞬間中了她,她跌倒在地上,然後再也沒能爬起來。
“這是……校園槍擊案?”有彈幕猶豫著問道。
“也是,比起驅魔、袪邪之類的,這才是我們日常生活中有可能碰到的。”
“這算什麼?期待了半天,結果隻是普通的槍擊案,這根本不可能給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直播’已經這麼拉胯了嗎?”
“樓上的,你的‘傷害閾值’已經被拉得這麼高了嗎?我倒是覺得它更可怕一點,因為它離我太近了,之前的‘直播’太詭異,看著少了些代入感。”
“還真是什麼事都代入,平日裡貓貓狗狗受傷了也代入……”
“彆吵!你們沒注意到嗎?他身上有古怪!”有人打亂了直播間中的討論,用紅色的字標明出來,吸引到了眾人的注意力。
愛麗絲也稍微眯起了眼睛,她看到了,那又開了一槍的人好似感覺到了疤臉的窺探,他往這邊看了一眼,一張無麵的白色麵具戴在他的臉上,其上的五官很僵硬,像是手藝格外糟糕的失敗品——但在此時此刻,隻會體現出他的陰森。他看向疤臉,緩慢地邁開了腳步……
疤臉迅速往後退。他躲在半邊牆壁的後方,麵上再不見之前的迷惑。他額上沁出冷汗,對著傑斐特他們道:“我們先離開這裡。”
“絕不能被那把槍擊中!”他這樣告誡著:“我有一種感覺,他不可能隻是一個普通人。麵對一切未知的敵人,不可以身犯險。”
女人讚同了他的話,傑斐特也沒有異議,剩下的一人就更是沒有意見了。他們飛快地融入到了奔逃的人群中,幾下就消失不見。
“他們這是要用學生們的性命來試錯嗎?可惜了,這些孩子們……”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希望這樣的事發生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可以第一時間上去堵槍口,到時候我一定會為你禱告,希望你能多拖住幾秒鐘的時間。”
“直播”的評論似乎永遠都不是和睦的,有人做好人,就有人跳出來嘲諷,有時候,在事件還沒有發生之前,看他們吵架,也是挺有意思的。
愛麗絲注意到了,那人身上確實有不同尋常的地方,在她看來,如果傑斐特不暴露自己,其他幾人都有可能會陷入到危機中去。他們或許有幾件遺物,但大都起不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