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很冷清。在不遠的地方,有幾具屍體正躺在那裡,他們已無法說話,隻能作為安靜的看客待在這裡,等著又一位“同伴”加入他們,亦或是……罪魁禍首被徹底解決!
傑斐特從沒想過自己會成為萬眾矚目的一員,但他也不避諱這些。對他來說,自己是否會落入到某些人的眼中,從來都不是事。他是一個很實際的人,隻要能得到他想要的,他就可以給在坐的各位,表演一場最精彩的戲劇。
風中傳來血腥的氣息。剛才的女老師朱迪也不磨蹭,她知道自己留下來隻是拖累,所以很快就向著自己學生離去的方向,抱著肩膀,咬牙前行。
似乎也覺得現在來的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戴著麵具的劊子手靜默了稍許,沒有理會逃走的人,而是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傑斐特身上。
“這新來的有什麼依仗?”傑斐特沒有關注的彈幕中,有人說。
“殺了他!殺了他!不要讓他在校園裡繼續行凶,我可以給你打賞,隻要你成功了,我就會將剩下的所有驚悚幣都給你!”
“雖然是愚行,但有此勇氣,已算得上出眾,我給你打賞一波,若是失敗了,也算是為你送行。”
“笑死了,什麼死前送幣?要我說,能夠活下來的,還得看另外兩人。他們都是老手,知道在直播中什麼最重要,不是‘正義’,不是‘憐憫’,是‘審視奪度的冷漠’!與‘無動於衷的冷靜’!有些時候,連自己都保不了,還想要去救彆人?大家都是一樣的命,彆以為你死了,就不會有人傷心,真要比起來,所有人都一樣‘高貴’!”
疤臉和女人各自對望了一眼,看著流水一樣往上滑的字幕,女人忽然道:“你知道那家夥是什麼來曆嗎?”
疤臉看了下重新圍聚而來的眾人,淡淡道:“或許是現實世界中本來就有的‘超凡人士’,你知道的,在‘驚悚直播’外,有那麼一群人,他們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世界的真相。”
女人有些不服起來:“那他們就什麼也不說?”
疤臉有些憐憫地瞧了她一眼。知道的多,真的是一件好事嗎?現實的平靜你確定是毫無代價得來的?當然,或許有些人就是不喜歡自己被瞞在鼓裡,但是,和一整個整體比較起來,你又算得了什麼?
他看向窗外。在那裡,麵具人已經抬起了手,像是對待其他被送走的人一樣,他同樣要將傑斐特解決掉。對他來說,唯有冷寂的死亡,冰冷的屍骨和流淌的血,才是他眼中最美的東西。
“砰!”一聲槍響。
傑斐特瞳孔一縮,他驀然察覺到了,這一槍,比之前所有的速度都要快!他往側麵一閃,之前瞬息即至的某樣東西再次堪堪閃現在他眼前,它阻擋住了這迅捷無比的子彈,再次一條性命救下。
凶手所有的神情都被那張森然的麵具給遮擋住,但傑斐特仿佛看見了他在麵具之下狡詐殘忍的笑。他是如此的冷血,又不缺乏智慧與隱忍,像是冰雪中等待獵物的狐狸,也像是黑夜中靜候獵物的豺狼——之前表現出來的絕不是他的全部!
沒來得及多想,傑斐特在倒飛的同時,另一隻手裡也出現了一柄槍,是之前在雪山中使用過的“正義之槍”,毫不猶豫地,他對著這個不知麵貌的人射了過去。
麵具人並沒有對這一槍無動於衷,他腳步一錯,也同樣閃過了這一擊。而之後,還沒等傑斐特鬆口氣,更多的子彈就飛速傾瀉而來,就像是完全不需要擔心彈藥,一改之前簡潔的風範,凶徒狂氣大發,竟將之前還算進退有據的傑斐特給逼到節節敗退。
方才用過的手段再也使用不出,傑斐特不得不揚起風衣的一角,借用這件很少使用的遺物,混淆敵人的視線,將他的攻勢強行偏移開來。
【有些時候,衣角比人更吸引人注目,這大概就是一些劇情中,神秘人出場慣有的風範吧。】
“開什麼玩笑!”躲在圖書館的疤臉驚叫道:“那‘一擊必殺’的子彈怎麼可能那麼多?”
女人道:“有沒有可能是你猜錯了?”
“不可能,”疤臉認真道:“我看了他每一次的開槍,有好幾次都是沒有打到致命處,但中槍的人還是立時就死了。不管是什麼原因,‘一擊必殺’對我們來說是成立的。”
傑斐特也不敢賭,所以他隻能躲避。他藏身到一邊的石台的後麵,小心地聽著外麵的聲響。槍聲停歇了,慢慢地,他聽到一步一步,始終平緩如初的腳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