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奧羅拉道:“如果不是姐姐,在那場車禍中死去的應該是……”
一根豎起的手指抵在了她的唇上,這位褪去了都市裝束,給自己圍上了鄉村圍裙的女人搖了搖頭,她語含責備道:“那是我的選擇。在沒反應過來之前,我就做出了那樣的動作,而直到現在,我也不後悔我當時的舉動。”
她語意深長道:“從來沒有誰是應該死去的。誰也不想發生那一切,我唯一的願望,就是你能夠過好自己的生活。”
“而現在,”她道:“我看到了。”
“奧羅拉,”她鄭重地說話道:“其實早在幾次前,我就想要和你說這些話了。雖然此時有些晚了,但我還是想要和你說——”
“要有告彆的勇氣,奧羅拉。”
“與人相伴時要享受相聚的快樂,”她道:“孤獨一人時要享受安寧的平靜。這就是我教給你的最後一課,而現在,我也是到了要做出我自己選擇的時候了。”
她鬆開了自己的手,在奧羅拉瞪大眼睛時,她微微一笑道:“要加油啊,奧羅拉!”
和愛麗絲與奧羅拉不同,朱庇斯沒有認識到自己身處環境的異樣。他依舊是每天在為自己的理想與抱負奔走,他在接下來的一年的時間裡,組織人們參加遊行多達十餘次,這種鍥而不舍的堅持,最終還是讓政府的官員漸漸鬆動起來,接受了其中一兩個不那麼嚴重的申訴的條例。
可這根本就不算是成功,接受了小的問題,不過是為了將大問題搪塞過去。誰也不敢接下朱庇斯的訴求。聯邦是一個勢力錯綜複雜的國家,朱庇斯想要剪斷的,豈止是其中一兩人的利益?
接下來的政壇風起雲湧,朱庇斯選擇的朋友在這一次的政鬥中獲得了險勝,而在他的支持下,沉靜了一段時間的朱庇斯,也果真如愛德華所說的那樣,當選了一州議員的職位。就在有些人以為他將要消停的時候,他果斷地在一次國家性質的會議上,拋出了一部新的《有關聯邦槍支管理法案》的文件,這無疑讓當時的會場炸開了鍋。
可很快,反對派們就將這一提議給壓了下去。他們儘管已經看到了持槍權帶來的影響,可依舊對此視而不見。
朱庇斯深深吸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將要打的,是一場艱難而又久長的仗,而他早在開始前,就發誓,要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其中,並且永不悔改!
他做到了他說過的。在之後的十幾年的時間裡,他一邊用行動去維護地區的治安,為經濟與文化做貢獻,另一邊,也深深經營起了自己的勢力與人脈,他連續兩次任職州議員,在七年後的選舉中,入職了聯邦國會的參議院,在這之間,他雖然宣揚自己的主張,可已遠不如最初那般鋒芒畢露了。
終於,他迎來了與自己曾經身後所倚靠之人相同的境地,他宣布了參與此次聯邦總統競選的活動。看著這一次比十年前要多上不知道多少倍數的人們,他露出了從容又自信的笑。
三個人有著三種不同的境遇。朱庇斯在為完成自己的抱負竭儘全力前進,奧羅拉終於能夠與自己的姐姐說上一聲“道彆”,而愛麗絲,愛麗絲則是什麼都沒想。
她踏入進了那個詭怪離奇的屋子,聽著裡麵那個奇奇怪怪的人在講自己的故事。
“也就是說,”她坐在另一邊的長凳上,無視了桌子塌的一角,道:“你是為了要見自己的妹妹,才來到這麼一個奇特的地方?”
“是啊,”看不清真實模樣的人黯然道:“我原本是準備入睡的,但突然聽到了一種聲音,它在呼喊我——”
“‘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哥哥……’”
“雖然聲音有些陌生,但我還是聽出來了!那就是我的妹妹!”他的話語有些嘶啞,像是壓抑了很久的感情。
“所以你就來了?”愛麗絲歪了歪頭,她的聲音也很奇怪,不複過往的平靜:“難道就不怕這是要將你引入歧途的引誘聲?難道就不怕,你一旦過來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嗎?”
“那又怎麼樣?!”那人突然拉高了音調,他站起身來,胸口起伏了幾下:“難道我就可以放任這次的希望溜掉?難道我就可以任由她獨自一人,呆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他慘然笑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啊。我又不是沒看過那些魔鬼戲弄人的書,可是,可是,他就算要騙我,最起碼,得先拋出點甜品來。十句話裡,隻要有一句話是真的……隻要讓我能看到她,隻要讓我知道她過的還好……”
“你是白癡嗎?”愛麗絲忽然高聲道,她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手中的小熊一下子就被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