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並沒有說謊,奧羅拉的這種增幅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東西,在無頭騎士的信息上,除開上述描繪之外,還添加上了一種很特殊的狀態。
“自然女神的祝福(淡紅):你會獲得一個短時期的全麵提升,在這之中,你從前留下的舊傷,現在獲得的新傷,都會在祝福中自愈。”
“奧羅拉曾誤入到一個世界外的秘境,在那裡,她得到了境中住民的尊崇,居民們將一截據說是古時流傳下來的樹枝送給她。通過它,她可以使得某件異化物獲得大幅度的提升。”
愛麗絲猜測,奧羅拉很有可能還擁有一件非常適合逃跑的遺物,她過去都是利用這二者的疊加,才一次又一次地從真知會的追捕中逃脫,而這一次,她選擇了將之加諸於無頭騎士身上。
事實告訴她,她的眼光沒有錯誤。
白火人很快就反應過來,它回轉過頭去,新的手臂從身軀上生成。愛麗絲與奧羅拉注意到,它身上的火焰似乎有一絲黯淡。憤怒驅使著它不放過騎士,二者陷入到了比之前更險惡的交戰中去。
奧羅拉神色很蒼白,但她依舊還是站在最前方,她的脊背挺直,麵上帶著笑,眉眼間比之前放鬆了些許,她道:“看來我們是不會被留在這裡的。”
愛麗絲看出了她的虛弱,可既然對方沒有表現出來,她也就沒有兀自去打擾。她直直地關注著前方,不放過騎士與白火人交手的瞬間,她道:“他確實做了很多準備,如果麵對的隻是我們中的任何一人,都會得到他想要的。”
奧羅拉目中露出異彩,她讚同道:“若是我自己,我隻會像前麵那幾次一樣逃走。但,他似乎沒有料想到你的實力。”
朱庇斯在一邊看看她,又看看她。在經曆了那樣長的一段年歲後,比起過去的他,他多了許多沉穩,思維也縝密了很多。可饒是如此,他也不得不在心中歎息,何須如此,為了他,要出動這樣的力量?
愛麗絲摸了摸小熊,她的成長方式確實很特殊,不明底細者,確實預估不到她變強的速度。可是,這在這種世界上真的很奇怪嗎?
不,在見到過幾人後,她已經了解到了,這世上總有些人是那樣幸運,從一開始,就獲得了他人不敢想的異化物。這不是那種鍛煉升級的文,異化的世界,並沒有太多規條。
無頭的騎士與白火人的交手已經到了最激烈的時候,他將手中的斧頭舉起,深邃的眼中閃過過去的光影——在很久很久以前,毅然選擇赴死的同伴;墜下洞口後,沒有一絲間歇的無止境的戰鬥;被人尋到那裡並從中帶出的近期;還有新的被編織出來的記憶,和被人喝醒,選擇了衝破封壓的決心……
他忽然笑了笑,在心中湧出這樣一句話:看來,迎來了一個不錯的未來啊。
他這樣想著,再之後往前的一擊,就更為迅疾與淩厲了,就好似是一道風馳雨驟的雷電,深深地砍入到了敵人的身體上。
愛麗絲試探性質地往前走出一步。周圍的白火已不如最開始那樣猖狂了,在它形式最盛的時候,愛麗絲三人周身隻有一米多的空白區。而現在,他們終於從被逼近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
隨著她往前行進,白火也為之“讓”開了道路。朱庇斯還想留在那裡,但“安全區”的離去讓他也趕緊跟了上來。
愛麗絲走到白火人麵前的時候,白火已經從愛德華的身上褪了下來,他在剛才受到了白馬騎士的迅猛一擊,其對戰鬥好似有著一種完美無瑕的掌控力,不論是哪一次,力道與時機都挑不出一絲毛病,這讓他時常在反擊落空時難過到想吐血。並且他的能量也不比自己低,在奧羅拉那種格外“挑剔”的能力增幅下,竟是有了根本不合常理的增長。
愛麗絲停在了愛德華的跟前。沒有真麵目露出時的驕矜,也沒有偽裝出來時的溫和儒雅,愛德華狼狽無比,幾縷發絲黏在一起,從額前垂下,他看著愛麗絲,努力不讓自己露出更多難看的地方,道:“怎麼,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他被釘在地上,冰冷的斧頭釘住了他的脊椎,使其不能逃走。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就站在愛麗絲的身邊,對她非常尊敬,在她過來時,還往後退出一步,撫胸行了一禮。
愛德華的身形時而虛幻時而凝實,他的狀態很奇怪,也不知是因何而來。愛麗絲微微彎下要來,她不是來與這人敘舊的,他與她本就沒有什麼可敘;她也不是為了原諒放開他來的,哪怕是有著血緣的關係,他也是一位試圖傷害她身邊人、還想要將之帶走的妄為之人。她不是傻子,會做出這等背刺自己的事。
她凝視了他一會,就當愛德華以為她會說些什麼的時候,她忽然伸出手,一下子就插進了他的胸口中。
愛德華下意識地瞪大了眼,感到有異物闖進了自己的身體,他掙紮道:“你……咳……噗……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