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終於不用再迷路了嗎?”有字幕道:“這個地方確實很讓人頭疼,沒什麼標誌物。隻是,她不是都知道那邊在發生什麼嗎?”
“你覺得她是個小瘋子嗎?還是說,主動找死?”
“嗬嗬,想想,在這次直播中,另外一個可能將我們屏蔽掉的人是誰?”
…………
看著彈幕裡的各種猜測,大部分人都認為這個小女孩也是有著自己依仗的,鮑勃猶豫了會,最後還是賠笑道:“不不,還是讓我來給你帶路吧。”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絞肉機一樣的戰場,說是戰場,但其實,死傷的都隻是野人而已。在最中心處,屠哥拿著自己的寬鋸刀都快要殺瘋了,他一刀下去,肢體橫飛,簡直比所有野人都要野蠻。
天上飛著黑壓壓雲一樣的蟲子,它們無所不用其極地鑽入到野人們的七竅中,不少人抓撓著臉,慘痛無比地哀嚎著倒了下去,而之後,待到他們沒有聲息了,黑黝黝的蟲子就會從他們的鼻子裡、耳朵中鑽出來,簡直可怕極了。
雖然很可怕,但鮑勃還是想說:“你們才是我們這一行要打倒的人吧?”
台上的人一直在看著,哪怕這些死去的人某種意義上是“他”的子民,“他”也沒有任何動作。一直到空氣中都滿溢著的是血的氣息,“他”才深深地吸入了一口,然後,從台上慢慢地走了下來。
“他”的身後披著一件血紅的披風,它拖曳在地上,不斷地湧動著,飄忽又詭奇,充滿了一種奇異的悚然感。
而直到“他”走近了過來,屠哥才終是見到了“他”的麵目,他一驚,差一點被一個持石斧的野人砍到。
“你!”他萬分驚異。
可那“人”根本不等他說完,就一揮手,屠哥便如被一輛大卡車撞到一樣,破布一樣被掀了出去。
“艸艸艸!”彈幕中有人連呼:“什麼是強力!這就是強力!這就是關底魔頭啊!”
“這人……”有人道:“這人不是那什麼‘貝琪’嗎?”
“不,怎麼會?”有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有看貝琪直播間的朋友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僅是直播間的彈幕炸了,外麵的幾人也都一起炸了。在屠哥被摔成死豬後,蟲使也迎來了自己的劫難。那血紅的披風隻是分出一縷,便如紅色的洪流一樣,將黑色的蟲雲給吞噬了乾淨,蟲使呆呆地看著這一幕,見到“貝琪”望來,他頭皮一麻,下意識地舉起了雙手。
“這麼挫的嗎?”剛才還在感歎著他們凶殘的鮑勃,見到這一幕,臉上的表情都快要哭出來了。
愛麗絲看著她,像是想要看清她的情況。
而當此之時,“貝琪”也說話了。不是對著場中人,而是對著虛空,她狡詐一笑道:“你們好呀,‘直播’間的觀眾們。”
彈幕一片空白,前所未有,沒有一個人說話。深深的寒意,透過某種方式傳遞了過去,觀看的人脊骨生寒,第一次感到了危險的實感,血腥的味道撲麵而來,讓人不禁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咯咯咯咯……”是身邊鮑勃牙齒打顫的聲音。有人自另一邊的上方投下視線來,愛麗絲感覺到了,不由往那裡望了望。
陽光將視線遮掩住了,愛麗絲隻見到了一個輪廓,應該是一個少年人的身形。
而這時,“貝琪”好像也注意到了他們。含笑看了他們一眼,似乎是覺著後來的兩隻小蟲子可以容後再說,她抬起雙腳,向著已經投降的蟲使走去。
這絕非是最初的貝琪,所有人都有著這種感覺。不僅是身體的姿態,還是暴虐的手段,都說明了,應該是一個恐怖的非人之物,將其做成了皮子,再披到了自己身上。她修長的美腿裸露著,大部分的皮膚都暴露在外,唇紅得如抹了血,眼中是貪嗜的戲虐。
蟲使已然絕望了,他感到自己的身軀在被覬覦著,對方要的,不僅是他的血肉。
“貝琪”一伸手,十指如獸爪。她揮了下來。
蟲使閉上了眼。一邊的屠哥發出憤怒的吼聲。
原來你還沒有死啊,蟲使想,可惜,估計你也逃不了。
“叮——”有什麼東西碰撞的聲音。蟲使沒有等來疼痛,他睜開了眼睛,見到是一隻帶白色手套的手擋在了他的麵前,它阻攔了“貝琪”的攻擊,但發出的,卻是兩樣堅硬之物撞在一起的聲音。
他往身邊看去,看到的是一位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女性。她身穿黑白相間的服裝,像是教堂中靜修的修女,也像是貴族家庭中秉持著職責的侍女,她一頭黑發被挽起,用白色的頭巾包著,見到他望來,十分有禮地點了點頭。
像是在問候。
“小心!”他脫口而出道。
見到一擊不成,“貝琪”飛速甩出,更多的攻勢如狂風暴雨而來。侍女微笑的臉也嚴肅起來,她身形也很快,手中有什麼東西亮晶晶的,竟是將大部分的攻擊都接了下來,而就算漏掉了,也都被她閃避了過去,沒有讓自己的衣服被劃破。
一個翻滾脫身後,她靜立在原地。雙手間亮出的,是一道鋒利的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