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非常以自我為中心的傲慢之人。謝利·奧爾菲斯這樣認識到,他應該還很年輕,就擁有了足以讓他坐上巔峰位置的能力。世界對他而言不過是個遊戲,他自己就是主角,周圍的一切,隻是他身後的背景板。
謝利並不討厭這樣的人。在他的一生中,他見多了擁有異化之物的人,他們每一個都擁有著各自的特性,其中有些能比他更讓人厭惡,如果每一個都能讓他心緒失態的話,他也不能在行動局局長的位置上坐下這麼久了。
他改換了一下說法,他道:“就算你說的是對的好了。那麼,現在我想要將它收回來,你又預備要怎麼做呢?”
既然要以事實說話,那就將現實更改過來。這般行動,你總該沒話說了吧?
謝利這樣想著,忽然,他覺著麵前這人的存在感有一瞬間門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波動。
嗯?他微微一凝神。
“玩家”,多米尼克·裡格斯操縱了一下遊戲機,眼前的屏幕上出現了四個選項——
登陸身份生成/改易/銷毀
②存檔/加載/副本生成
③綜合推衍/模擬線路
④副本結算/關卡信息/敵人圖鑒
在更下方還有一行更小一點的字,它們分彆是:
人物、背包、信息、設置、幫助
他想了一下,在這樣關鍵的時刻,他選擇了進入一次模擬推衍的路線。
眼前的事物眨眼間門變得猶如各種色彩交雜在一起般紛呈,但這樣的視界也隻是一刹,等到他收斂好心神,那位行動局局長熟悉的臉就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微微一笑,道:“你要來奪走它嗎?那就來試試好了!”
愛麗絲回轉過身去,在方才的某一刻,她有了一種被人盯上瞄準的緊迫感。無形之獸的發威既是一種對眼前戰鬥局勢的協助,也是對暗中人設下的一個嘗試性的陷阱。如果躲藏的人一直都不出來,那麼,她就故意露出一點破綻好了。他能出來固然是好的,但若是一直藏起,就隻能等待下次了。
而現在……
無頭騎士在將斧頭從怪物的脊骨上抽出後,在其凝練出的更多的血色中,沒有絲毫猶豫,一斧就揮劈上了它脖頸的位置。那地方上似乎有什麼特殊的腺體,在遭受到重創後,怪物痛苦地大吼一聲,霎時,連整個雨林的血“域”也隨之搖晃震動起來。
“該死!”還留有最後一點意識的“隊友”模模糊糊地看見,在超出了他們能力範疇的怪物的威懾前,那個小女孩孤獨又堅定的身影就這樣靜靜地站立在他們麵前,為他們擋住了所有危機。她微微抬頭仰望著前方,腳下沒有往後退卻一步。
他忽然就有些受到感染了。既是為她超出常規的強大,也是為其堅韌於常人的精神,他痛恨自己沉淪於“直播”的弱小,也沮喪於自己付出一切,卻無力改變現狀的現實,他——
砰砰砰!
一道身影從旁邊的方向猶如炮彈一般被打飛而來,他就像是個皮球,在強烈的力的作用下,在地上連滾了兩次,掀起了澎湃的塵浪,再然後,糊到了怪物的臉上,與無頭的騎士一起,完成了對怪物的最後一擊。
多米尼克·裡格斯的心中像是被恐懼所填滿了,他的大腦花了好長一段時間門,才明白過來自己經曆了什麼。他覺著自己就像是個破麻袋,被人毫不留情地從中踢出,再然後,他就落到了這裡。
“哈、哈哈,”他掙紮著從地上站起身,雙眼無神地看向自己到來的方向:“又、又是一個‘禁忌’的怪物嗎?”
他其實早就預料到自己的無功而返了。他並非是沒有經曆過失敗,加入真知會,最初並不是為了什麼願望與目的,和他自身所在的裡格斯財團關係也不大,沒有誰能夠左右他的意願,父母不行,家族也同樣不行。
他進入那裡,不過是被一人打敗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