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斐特一路跟著這位女性的身影往前走,她越走速度越快,最後來到了一條很長的向上的階梯前,她小跑著登上那個更高的平台,在那裡,有一個很大的觀測的望遠鏡立在前端,而在旁邊,有另一道黑色的影子。
他看著她與其交流起來。那應該是個男人的身影。他身形很高,姿態也很挺拔,他聆聽著女子的質問,氣度冷靜又沉穩。
接下來就是爭吵。
“你到底要做什麼?如果我沒計算錯誤的話,那顆星辰未來的軌跡……你為什麼什麼也不說?”
“你的目的……什麼?你在說什麼?”
“不不不不!”她連連搖頭,像是聽到了難以置信,她的聲音格外尖銳:“我不讚同你的想法,你的做法是錯的。我要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可很快,她就像是看到了某些打破了她觀念的東西,她抬起頭,身形和舉止都在表現她的極度震撼,她呆呆道:“哦,天哪!”
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中間的景象被卡頓了過去。傑斐特吐出口煙,也不覺著奇怪,這塊“幻化菱鏡”最多也就S級,一些超出了它能力範圍內的東西,自然是無法“倒映”出來的。
傑斐特最後看到的,便是她在猶豫片刻後,捂著一邊頭,忽然義無反顧地往另一麵奔去的身影,那裡是這個天文台的外圍處,有一道沒被封起的圍欄,她急急而去,往這邊看過來一眼,然後,縱身一躍。
風吹動了她的衣衫,她就像是一隻蝴蝶一樣,跌落了下去。
“我不會為你做任何事。”那道女聲在這座高台上響起:“死也不會。你的願景,絕不可能達成!”
傑斐特又吐出口煙圈,煙圈在空中擴大,漸漸地扭動斷開。“叮鈴。”一聲脆響,是那道菱形的鏡片掉落在地上,傑斐特沒有去撿起它,而是在稍待片刻後,才道:“這就是最‘唯美’之景麼?”
“你還真是挑剔啊。”他斜睨這件遺物一眼,心情莫名。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位女士或許就是留下了許多資料的格蕾絲。她在自己身上大概也設有防範的措施,在半途中的時候,他曾看到她拿出過錄音筆樣式的東西,隻是後來,他們沒有瞧見它,應當是被人拿走了。
畢竟,她就連屍體也不見了。
傷懷的感情沒有影響傑斐特太久,他走上前去,就要將菱鏡撿起,但當他的腰彎到一半的時候,他卻是突然開口道:“重新見到這樣一幕,科厄斯·赫歇爾先生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直起身,將菱片放回到自己口袋中,目光看向一邊的黑暗裡。在那裡,有一個男人的身影,不知已靜立在此處多久。
他走了出來,與之前屏幕上的人一模一樣。他的衣裝很乾淨,人也很精神,縱使兩鬢都有些白了,風姿依舊翩翩,給人一種儒雅親和的感受。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會是一個幕後裡策劃出些什麼恐怖事件的黑手,他看也沒看格蕾絲跳下的地方,而是對著傑斐特道:“可以告訴我,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哦?”傑斐特一挑眉,他反問道:“科厄斯先生是發現了什麼嗎?”
“是的,”科厄斯·赫歇爾道:“我正處在一個最關鍵的時刻,你們這群不知為何會聚在一起的人,便這般出現在了街頭,還救下了那個無用之人。我很難想象,這是一個意外。”
“科厄斯先生不做些偽裝嗎?”傑斐特也不急。他身後還有幾位所謂的“同伴”,等等他們也好。
科厄斯笑了下:“做什麼偽裝?假作一位無辜的天文台的台長,給你們一些或真或假的證言,讓你們為之跑來跑去,然後再一同來討伐我?”
他將眼鏡摘下,擦了擦:“你們不是傻子,我也不是那種自以為是的人。那樣隻會自取其辱。更何況,你們也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做不來那種事的。”
“你倒是將我們看得很清楚。”傑斐特諷刺道:“那難道就沒看出,格蕾絲女士是有一顆永不妥協的心的嗎?”
科厄斯頓了下,而後,他惋惜道:“她確實是一個意外。不過,既然不肯妥協,那也沒辦法。在我的理想下,不論是誰,都是沒辦法阻止的。”
傑斐特立馬就笑了,他忽然痛罵一聲:“狗屁理想!”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指指點點道:“你們這種人,”過去的一幕幕在他麵前浮現,那其中就有糾纏了他半生,本該是他最親近兩個人的麵容,“總是有著各種各樣冠冕堂皇的說法,”他毫不留情地諷刺道:“都是有自己想要的,都是有著無窮**的。但這些都是不能說的。並且你們還想要其他人來為你們的利益鞏固犧牲,所以你們就會用一些沉重的詞來包裹它們,為它們賦予各種高大上的名頭,再然後,就可以理所當然地要他們付出了。”
“一些被洗腦了的,”他輕蔑道:“還真就以為自己就該這麼做了。若有敢於反抗的,還會被他們一起鄙視。這就是你們這群人的思想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