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尚搖了搖頭:“她並沒有告訴我。這位警官先生,你應當知道,打聽女士的私事並不是一件有禮貌的事。所以,我也隻是稍微安慰了她幾句。”
警長有些失望,還是道:“如果記起了什麼,請立刻告訴我們。”
塞尚點了點頭。
警長翻了一下自己記錄的資料,又繼續問道:“還有一個問題,你知道馬修,馬修·杜布茲嗎?”
塞尚滿臉茫然:“這是……誰?”
警長道:“是在酒店中為客人們服務的侍者,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夥,也是茉莉女士的一位影迷,你可有見到過這樣的人?”
塞尚回想了下,搖了搖頭。
“好吧,”警長掩上了筆錄:“沒有見過也沒什麼。還請塞尚先生你先回去休息,如果再有問題,我們會傳喚你的。這幾天就不要離開這裡了。”
“可以。”塞尚很簡單地就答應了下來。
在他走後,警長看著自己毫無進展的調查,有些煩躁地將筆摔下,在房間中走來走去,隻感到自己的腦中是一團亂麻,找不到可供拆解的線頭。
“屍體上有線索嗎?”他又一次問自己身邊的人。
他的手下回答他:“雨水將很多東西都衝刷乾淨了。除了脖子上的一處扼痕,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
“沒有掙紮嗎?”警長想起了自己讀過的一些案例,忍不住問道:“指甲裡有東西嗎?比如皮肉屑或者布料線條之類的,人在窒息時總是會想要抓些什麼的,將凶手的手抓傷了也是有可能的。”
手下沉默了一下,還是道:“凶手很謹慎,他不僅沒有留下任何東西,還將……還將茉莉女士的指甲也剪去了,我們不知道她是否有給那人留下傷口。但就算真的有,也沒辦法將其利用起來。”
隻是一想到,有人會在這樣的雨天裡,蹲在一具屍體前,為其剪去有可能出問題的指甲,就感到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思維已經縝密到有些病態了,”警長喃喃道:“而這樣的人,估計也不會讓自己在不在場證明上出問題。”
“那麼,那個酒店的侍者呢?”他隻能從另外一方麵找線索:“他那邊的現場可不是在屋外,沒有這場可惡的大雨,應該能保留下一些東西吧?”
是的,他們沒有告知於眾的是,在茉莉死亡的案件前,酒店中就已經發生了一起案件,而這一次,受害者是一位酒店的服務生,他是一個很年輕的人,其名為馬修·杜布茲——便是那位之前與愛麗絲有過交流的小夥子。
這也是唯一一位在酒店中與愛麗絲有過一番長交流的人了。這固然是愛麗絲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些茉莉的近況,但也不是沒有其它因由。
警長的屬下將一些調查的報告送上來,他翻找了幾頁後,皺眉道:“他的手指尖沾了血,像是在地上寫下過什麼東西?”
“是的,”他的手下歎了口氣道:“我們猜測,他或許是想要寫下犯人的名字,隻是……”
警長的手指捏緊,感到自己手臂上的青筋都要捏出來了,他臉色鐵青,有一種擇人欲噬的恐怖,他一字一句道:“但是寫下的東西被塗抹了,有可能是犯人後來又回來了,發現了這一幕,將之破壞了個乾淨?”
“這期間難道就沒有意外嗎?”警長感到不可思議:“沒有人聽見聲音嗎?沒有人從周圍路過嗎?就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不對嗎?”
他的屬下是跟隨了他很久的老人,他輕聲道:“其實隻要一個人沒有表現出異樣,一般見到他的人是不會多想的。意外才是少見的,我們通常破案,需要的就是這種意外。但也有些時候,意外並不會到來。”
“而那個時候,需要的就是我們的搜查了。”警長將他的話接了下去。這是他們警局過去一位資曆深厚的前輩與他們說過的話,這句話他們在從前應證過,現在不過是又應證了一次。
“現實不是偵探劇,它沒那麼離奇,但真要古怪起來,你也是難以接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