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月食怎麼會持續這麼久?”有街道上路過的行人不解抬頭。
“看起來有些可怕,”有人心中生出擔憂:“這真的是正常的現象嗎?”
有負責政府異化處理部門的人心累道:“‘信息處理’還有使用的必要嗎?或許我們可以再等一段時間,等到下次大事爆發了之後,再給大家一起來一波‘信息覆蓋’?”
這當然是調侃。但這也說明了,在這段時期中,接二連三的大事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預估。而每一次,其強度又超出了他們處理的能力,這讓一些人不由生出麻木之感。他們因知道太多而痛苦,更因知道太多,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而感到絕望。
這其實是一個非常殘酷的世界。隻是在某些人的維護下,變得還留存有希望。
“月光”在月亮的一處高地上唱著歌,她唱的,是過去自己很熟悉的一個調子,這也是她唯一所會的歌。她看向地球的方向,心中既沒有思念,也沒有悵惘。她好似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身邊所發生的一切,就算是真知會中的其他的領柱,也不曾與她有過多少交流。
如果說“羊首”是最危險的,“畫師”是最神秘的,“玩家”是最傲慢的,那麼“月光”,就是他們中最難以溝通的。她好似是生活在另一個截然不同世界中的人,除了法留斯以外,沒有一人能將之喚醒。
巨樹在對腳下的這顆星球進行侵蝕,“月光”是這片大地上唯一清醒且還具有行動能力的人。而在地球上,行動局的人也組織好了一切,格林與謝利局長還沒有回來,瑪佩爾認識到了,或許那次的行動就是一個陷阱,為的就是讓唯一有可能阻止這一切的人被“封印”,再然後,幕後之人就可以儘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能夠攻擊到月球的武器不少。瑪佩爾沒有第一時間拿異化物去嘗試,那麼一整棵的大樹,很明顯就不是普通的遺物能夠撼動得了的。再加上這件事也牽扯到了政府的部門,就讓他們用自己這些年生產出的所謂高科技武器去嘗試一番。
一顆洲際的導彈被火箭推送了出去。它發出呼嘯的聲音,箭頭破開音速,直直地朝著月球飛去。
“月光”在月亮的環形山上站起身,她看著這顆地球送來的小禮物,神色不變,隻托起手中明澈的圓的光球。她心念一動,手中的光球就微微一轉,便是在此刻,那顆原本正待射來的導彈就緩慢了下來,漸漸地,它凝滯在太空中。這一幕,驚呆了那群地球上的政客與軍人。
“這根本不科學!”有人抱頭。
“你是新來的吧?”有人道:“和異化講什麼科學?說實話,它能夠被生產出來,還能夠用,就已經讓我謝天謝地了!”
“這是什麼情況?”軍方的領導看向瑪佩爾,他需要一個解釋。
瑪佩爾托腮思考,她的雙目前又重戴上了那副好似科幻片中才有的虛擬的眼鏡,她看向月亮,分析著一切,“應該是‘減速’的手段,”她淡淡道:“月亮上有人,是那位混進登月艙中的女人,她很明顯是有目的而去的。據我們得來的消息,她應該是真知會中人,其身份可能是領柱,代號為‘月光’,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這我們自然知道,”軍方的人也沒有反駁,他道:“真知會的危險我們都品嘗過。我是想問你們,除了找回你們的局長外,可還有反製他們的手段。”
瑪佩爾沉默了一下:“‘禁忌’並非尋常人能敵,這位‘月光’可以由我親自出手,但是那棵樹,恐怕並非簡單能應對的了的……”
“他們到底想做什麼?”這位軍方的人想不明白:“在月亮上種樹,是想要以此為踏板,再來謀取地球嗎?”
瑪佩爾冷靜道:“不論他們想做什麼,我們都需要去阻止他們。對月亮改造,可不是一件小事。就像你所說的,對地球威脅太大了。隻是,行動局的力量可能不足,我們需要去找其他人……這不僅僅是我們的事。”
瑪佩爾不介意讓其他人來分擔真知會的威脅,對於她來說,若是她的實力不足夠,那麼,讓其他人來抵擋住一部分壓力,也未嘗不是一個適用的主意——儘管這對號稱異化界最頂端組織的行動局來說,是一次示弱之舉。可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她需要接受這一切。
而就是在此刻,瑪佩爾忽而認識到了,謝利局長之前之所以對另一位交好的因由。一個組織,一個在這個世界上屬於頂端的組織,其內是萬萬不能沒有“禁忌”的。彆忘了“銀燈會”,在那神龍逝去後,他們為了重新擁有一位底蘊,不惜將很大一部分本體的利益割裂給外人,甚至還將一直隱藏的某位“開國者”的屍骸給推了出來,為的就是想要在那一次事件得到關鍵性的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