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學生下意識地往後退出一步,他被這位薇拉教授剛才的神情嚇住了。
“彆擔心,”調整了一下表情,薇拉道:“我隻是昨晚沒睡好,胃有些不舒服。你們先自習吧,我休息一下。”
迅速找了個借口離開這裡,薇拉麵無表情地一路疾行,她飛快地想要去做些什麼,可就是在此時,她感覺到自己的“幻境之森”被打開了,而進入其中者所使用的,便是那位死去老教授手中的密匙。
這是與上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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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又一次的重啟,一次又一次的戰鬥,薇拉感到自己就像是被擺在劇台上的猴子。她明明是占據了優勢一方的,但真的一步步、持之以恒往勝利那邊推進的,卻是那個竊走了她頭顱的卑鄙之徒。
她數度被從成功前推開,這種差之毫厘的憋屈之感幾乎讓她瘋狂。她甚至不想要去理會那個來找她報仇的小醜,隻想要將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給抓出來!
她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場幾乎無解的“時間門循環”,而促使這一幕發生的,是一位對自己帶有惡意的人。
那是一位與自己同級的存在,仍還未從百萬年的虛弱中恢複過來的她,沒辦法將這一局強勢破開,這是她自避開那位真知會首領後,又一次遇到的險極的情況。
除非……
“幻境之森”的又一處秘密被發現,不隻是那群真知會的成員們闖入了其中,還有那個隨身帶著一項人工智能的家夥也摸了進來,甚至是那些前幾次一直被排斥在外的官方組織,也開始觸及到了它的邊緣,這讓薇拉努力保持住冷靜的腦袋仿佛被火焰點燃。
她就像是正在與人進行一場最盛大的球賽,卻遇見了一位完全不講道理的偏心的裁判。對方甚至都不願意自己下場,隻是判罰下一道道重來的指令。她試圖誘惑過,也哭訴、威脅、質疑過,可對方始終都隻是在冷冷地看著。
就好像是一位置身事外的高維者。就好像她過去曾對待她那群原始同伴那般,亦或是在“複生”後,看待那群無知教授與學生的姿態。
“哈哈哈哈!”終於,她不再忍耐,將一直積蓄的力量使出,她睜開雙眼,裡麵流淌的,是與過去許多次截然不同的色彩,她的聲音也變得詭秘粘稠。
“我知道你們想要的是什麼,”“她”居高臨下,用一副怪物的巨大身軀張開雙手道:“看啊,我現在就將它展現給你們看!”
“隻是,”她冷下聲調,殺意凝成實質:“能不能從它威能下活下來,就看你們運氣了!”
一瞬間門,局勢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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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有兩三百萬年的時光。那個時候的地球上還沒有文明,地表上大部分都是冰川,冰期與間門冰期不斷交替,分彆代表著地球上的寒冷與溫暖時期。沒有寒冰的地方,雨林不斷退縮,其中的動植物,也受到了極強烈的影響。
古猿的曆史可以追溯到更久之前,它們甚至是在幾千萬年以前,就在地球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跡,隻是這漫長的時光一直都沒讓它們有什麼變化,直到此時,它們開始有了另一種苗頭。
一些古猿從樹上下來,選擇了在陸地上生活,他們開始試圖用後肢來行走,並用地上的石頭來製作器具,而在其中,就有那麼一隻灰黑色的古猿。
灰猿本來是與其他同族沒什麼不同的,它沒有更具有智慧,也沒有更美麗或更富有力量,它與同伴們一起作息,每天思考的,也隻是怎樣多狩獵些野獸,如果能帶來更多毛皮就好了……
就是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中,有一日,這位灰猿不慎在與同族的捕獵中落隊了。它走在隊伍的最後方,一隻腳被冰塊的縫隙給夾住,風雪掩去了它的嚎叫,它眼睜睜地看著同伴走遠,自己卻迷失在這片冰冷的大地上。
它以為自己會死,但風雪很快就平息了下來。它忍著劇痛,將受傷的腿拔出,想要找到自己回去的路,卻發現自己完全不記得前進的方向。它遊蕩在這裡,宛如一抹孤獨的幽靈。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它仿佛得到了啟示,抬頭看向了天空。它見到了一抹色彩,一種超越了它認知的絢爛的色彩。就像是一道流動的河,也像是天外降下的神啟,它從未見過這樣詭秘又蘊藏活性的東西,它不知該如何應對它——
它為它沉迷不已,連自己跪倒下來,也無法將目光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