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又漲薪了(1 / 2)

月出皎兮 卉苗菁彩 9172 字 5個月前

接著看名冊,沒想看到了“京田莊管家程曉樂”字樣——紅棗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程曉樂是她的陪房,姓程,不姓謝,怎麼能做田莊管家?

紅棗不能相信。

紅棗拿手指在“田莊管家程曉樂”幾個字上來回戳點,以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沒有眼花。

謝尚昨兒是提了她公公把四個禦賜田莊地契給她夫妻,紅棗努力回想:讓她管理的話,而她也確是打算把莊子給曉樂照管,但伯府田莊管家——曉樂今日之前就隻署理過她和謝尚的私房田莊,從未經辦過公中事務。

連帶的曉樂便不似管家樹林,連日在她公公麵前刷臉。

這經年未見的,紅棗搖頭:她公公即便記性再好,其對曉樂的印象,最多也就是知曉有這麼個人吧?

所以,曉樂怎會一記頭空降伯府管家呢?

紅棗對著名冊上鮮紅的謝子安印鑒沉吟良久,不得要領。

“這名冊,”紅棗決定問顯榮:“是世子擬的?”

她公公點頭了嗎?就用了印?

顯榮知道紅棗必有此問——就是他初聽聞,沒想通其間關鍵前,也是難以置信。

“是,是世子擬的,”深藏功與名的顯榮答應之後,複補充道:“伯爺首肯的!”

紅棗……

“那,這,”紅棗猶不能信,點著名冊上程曉樂的名字問:“伯爺也瞧過了?”

“瞧過了!”顯榮知道紅棗的疑惑,打頭告訴道:“不怕夫人知曉,世子開初列的名冊裡曉樂隻是田莊管事,反是伯爺說府裡田莊原都是春總管照管,春總管現既是總管了,萬沒有再任京師伯府田莊管家的道理——春總管既不能任,這京師的伯府田莊管家勢必要委任他人。”

她就知道謝尚不至於亂作這種易起誤會的主張!紅棗聞言心舒一口氣:不然真是把她架火上烤了。

是她公公自己的主意就好,如此不止她,且是連謝尚都洗白了。

收回壓在名冊上的手指,紅棗聽顯榮繼續講:“伯爺隨即提出:打營養缽器最早就是曉樂試驗做出來的。過去兩年,曉樂也一直在實驗一年兩熟。隻是因為氣候原因,京郊實驗效果不及山東亮眼,但也不應該就此淹沒了曉樂的功勞。”

俗話說“主貴仆榮”。曉樂是紅棗的陪房,謝子安誇曉樂和誇紅棗沒差。

紅棗去了被誤解的擔心,聞言自是開心:她公公家常雖不跟她多話,但該給她的臉麵從未含糊。

人品委實不錯。

顯榮:“伯爺又說曉樂的媳婦芙蓉過去幾年精心照看豐哥兒,心力付出比奶娘也就差一口奶。”

紅棗沒想謝子安的誇獎還有芙蓉的份,不免愈覺高興。

過去兩年芙蓉替她看顧謝豐,吃了許多辛苦。

紅棗雖給了芙蓉奶娘的月例,但芙蓉到底不是正經奶娘——先她自己給芙蓉發月例還好,往後月例關到公賬。賬房若是隻管按普通陪房媳婦給芙蓉月例,即便她似王夫人補貼襲人一樣自掏私房給添上,終還是給人名不正言不順印象。

現在好了,紅棗心說:有她公公這句話,芙蓉這份奶娘名分月例可算是坐實了。

她對芙蓉也算有了交待。

不得不說她公公真心疼孫子,連奶娘這些都能注意到,當成事辦。

顯榮繼續:“以芙蓉的能力和資曆,原也能當個內管事。隻豐哥年歲幼小,還離不得人。伯爺、伯夫人外放山東,京裡的一應交際往來都賴世子和夫人打理,芙蓉領了管事,豐哥兒勢必沒人照看——伯爺以為此事不妥,一切得從長計議。”

對!一席話說得紅棗頻頻點頭——家裡這許多交際,紅棗心說:彆的不說,隻過去一個月,她光進宮就進了回,而未來半個月,她要出門吃六場席——隻她一個人,分身乏術,真心照看不來謝豐。必得有人搭手。

而芙蓉就是眼下最合適的人選!

“但不給管事,則不免又下了芙蓉的人前體麵。如此倒不如兩管事摞一塊兒,給曉樂一個管家——橫豎京裡的莊子也都是曉樂在照管,何苦白空著管家不給?沒得冷了人心!”

至此紅棗已完全地為謝子安的道理所折服,覺得就該曉樂出任田莊管家了。

謝子安的話並不僅止於此,顯榮又道:“至於曉樂不姓謝,伯爺也說了:謝姓原是府裡對忠心有功家人的獎賞。過去幾年,曉樂和他媳婦芙蓉以行動證實了自己對主家的忠誠,原可獎勵曉樂謝姓。隻是考慮到曉樂是夫人您的陪房,貿然改姓,未免對嶽家不敬,反是不美——所以曉樂依舊還是姓本姓的好,由此才更凸顯謝李兩姓之好!”

紅棗……

紅棗早知道謝家有給莊仆賜姓的傳統,隻進門十來年都未曾得見。紅棗沒想到今兒忽刺刺遇到不說,對象還是她的陪房曉樂——理智上,紅棗知道這時候她應該說兩句場麵話,接了她公公遞的橄欖枝。

但一想到曉樂差一點就被她公公自說自話地給改姓,紅棗實在沒法認同。

良久,紅棗方想到一句不算太昧觀的讚歎:“伯爺真是賞罰分明啊!”

顯榮笑而不語,心說:對於給下仆改名姓這件事,夫人似乎好像至今都還沒習慣。每一次都驚訝地似初聽乍聞一樣,殊不知多少人想求這個恩典而不可得……

有了曉樂出任田莊管家這段插曲,紅棗再看名冊餘下名單:“

京庶務管家謝達行

京庶務管事謝照臨、田樹林、謝本真

京采買管家謝達成

京采買管事謝繹心、謝本亮

京庫房管家謝達仁

京庫房管事謝本慎

京門房護院管家謝達富

京門房護院管事謝振理

京車馬管家謝達旺

京車馬管事謝懷瑾

京外廚房管事謝達瑞、謝傳書

京內管家陶保家的

京內管事彩畫

京內廚房管事郝升家的、餘金菊”便覺得中規中矩,隻問:“伯爺和世子既已將管家管事人選商量妥當,是不是現便叫了他們去給伯爺世子磕頭?”

雖說第一回遭遇身邊小廝被提拔為家中管事,但紅棗管家十來年,對於新管事管家給主人磕頭這套基本流程還是懂的。

顯榮笑:“稟夫人,現老伯爺,伯老夫人、伯夫人、豐哥兒都在歇晌,伯爺和世子也有事商議——如此最快也是晚飯前!”

一句話紅棗明白了,不急。她回頭跟名冊上的小廝官宣都來得及。

打開第二個信封,裡麵一遝銀票,麵額大小不等,千兩、百兩、十兩都有,甚至還倒出八個一兩的小銀錠。

“這是?”紅棗看向顯榮,目露詢問。

顯榮:“夫人,這是過去兩年四個月狀元府的月例,計兩萬叁千九百八十八兩!”

“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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